“我们想办法再潜进去,找到对方破绽,引天剑宗来攻!
不知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方才那个李柃似乎有些虚张声势,说不定已经受伤,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这么说的话,我也想起来了,他的方才的确有些古怪,若真有那毫不费力斩杀林长老的法子,根本不必跟我们多费口舌,把我们连同天剑宗诸人都杀光就是!
可见,他还是忌惮简长老,忌惮我们的。”
“天下奇功秘法无数,不乏献祭精血,修为,乃至寿元大限的,他必不可能轻松再战!”
几人越说,越发感觉有理。
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何稀里糊涂就信了那个李柃的邪,心虚胆怯的同意退兵,但事后回味过来,也算亡羊补牢。
想到这里,金河突然想起一事,道:“把那个我们之前抓住的舌头带过来!”
他指的是此前抓住的几名筑基当中,唯一一个投降者。
在和李柃达成的口头协议中,这是要给他们放回去的。
金河本来不打算毁诺,平白无故被人惦记,但如今却突然生出新的主意。
放还还是要放还的,但怎么放,就得自己说了算!
“金长老,我们把他带过来了。”
不久之后,众人暂且休息的海礁上,另外一批人马把金河要的人送了过来。
“众位长老,你们唤我,不知有何吩咐?”这名叛徒表现得卑躬屈膝,讨好说道,“方才你们不是去攻打却罗仙府了吗,怎么又出来了,我明白了,一定是不熟悉里面情况吧,正好,某愿带路……”
金河面带古怪,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好一个忘恩负义之辈,本座真心替李道友不值!”
“嗯?”叛徒愣住了,小心翼翼道,“金长老……这,这从何说起?”
金河道:“你出卖了他的弟子舒长生,还把仙府内部情况告知,引我们去攻,如今竟然还要带什么路……可李柃他并不知晓这些,还要求我等立刻将你释放!
你说,若是我把实情告知,他会如何处置你?”
叛徒闻言,面色一下变得煞白:“金……金长老,这玩笑可开不得!”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李柃会怎么处置他这个叛徒,一掌毙掉都算仁厚了!
“谁他娘的和你开玩笑!都是你这个卑鄙小人提供消息,误导了我等,才让我等损失惨重,如今我们林长老已死,李柃得势,倒是便宜了你!
金长老,照我说,根本不应让如此小人回去,干脆我们先把他弄死,祭奠林长老在天之灵!”
有个羲武宗一方的暴脾气筑基杀气腾腾,提出了干掉此人的建议。
“我赞成此议,最恨的就是带路党了!”
“干脆抽魂夺魄……”
其他人也多目光不善,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仿佛只要金河一声令下,就要将其撕成碎片。
叛徒听得都快傻了。
“什么,林长老死了?”
他怎么也不相信,那么强的一位结丹强者,这么快就殒落了!
他本以为,这帮人能够攻入仙府,覆灭李柃等人的,却不想形势竟然会有如此的变化。
金河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先安静:“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继续为我等所用,待我羲武宗取得胜利,自可免去此祸!
如若不然……”
他说到这里,冷笑了几声,道:“我们也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朱鹤冷然道:“不错,只要把你送回去,并以实情相告,李柃自会收拾你!”
叛徒面色苍白,结结巴巴道:“金长老,诸位道友……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说好的,只要我开口,就饶过我的!”
金河不耐烦道:“此前不是已经饶过你一回了吗?”
叛徒哑然,竟无言以对。
说起来,这些羲武宗人虽然凶狠贪婪,但在信守诺言上面,还真挑不出毛病。
此前抓住的几人,说杀就杀,说不杀就不杀。
这一次也不需要自己动手,只把此间内情告知李柃就行了,李柃自然会处置他。
叛徒颓然道:“那……那好吧,我答应你们就是。”
金河立刻出掌,一下拍在其身上。
在叛徒瑟瑟发抖,以为大难临头之际,却是和颜悦色道:“道友不必害怕,我并非杀你,而是在救你!
此刻李柃等人还不知晓你已经背叛,只要带伤回去,反是功臣待遇!
到时候,你再另寻机会,为我等引路!
但你也不必想着做双面人,趁机会对付我们……”
他拿眼神示意了一下,当下便有羲武宗人面带讥讽之意,取出了一枚可以摄影的玉符法器。
他将法力输入其中,立刻光影幻化,形成投影。
此前那叛徒告知情报,还有此刻的诸般情景显现出来。
“这些就是你的把柄,留下铭印,作为证据吧!”
修仙界中,各人法力和神识是判断身份的重要依据,这叛徒当然可以说自己是被胁迫的,但只要以这种铭印记录自己确实做了这些事情的讯息,基本上就无可洗脱。
叛徒不由得有些犹豫,这要真的画押,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但像他这样的人,终究无法坚守,很快就在众人的虎视眈眈中败下阵来,乖乖照做。
这还不是简单的画押,而是依照金河吩咐,把事情一五一十记录在案,成为完整的证据。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等我们反败为胜,必定有你功劳!”
金河示意给他一枚上好的疗伤丹药,带往仙府门口处。
不久之后,两名筑基修士押送着叛徒离去,众人都看向金河。
“金长老,真的要利用这个叛徒开门吗?”
金长老目光闪了闪,却是出人意料道:“不,这条路给天剑宗,让他们去试,若他们不肯冒险,也不必强求,我们再找别的捷径!
此前一起在虚空寻找入口,大家分散探寻,我恰好找到另外一条疑似可行的岔道,只是匆匆而过,未曾深究,如今想想,可能会走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