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晓菁地反复劝说下,何非跟顾晓菁去了海南岛。
顾晓菁何非虽然跟她结了婚,可是他的心里根本放不下江雪云。
这些天以来,无论她怎样哄何非,何非始终就是高兴不起来,就是稍微有点高兴,那笑容也像是天山的流星,难得一见,却又转瞬即逝。
她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思索,在她和何非的婚姻这件事上,她未免有些操之过急。陈天宇那样做,当然有孩子思考问题的简单性,他就是觉得何非搅散了她的家庭,而现在她孤苦伶仃一个人,所以孩子采取了一种特别机械地办法,利用眼睛受伤这件事,强制着何非和江雪云离了婚,和她领了结婚证。
这件事她心里是清楚的,陈天宇是取得了她的同意才这样做的,她当然觉得这样做欠妥当,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又能如何?如果顺其自然地等着何非和江雪云的关系变冷,离婚,然后再和她结婚,那么她觉得这件事对于何非来讲,实在是太难了。以何非好好好是是是的脾气,她是否要等到花儿也谢了,她说不好。
顾晓菁不是艺术家,也不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上班的公职人员,她是一个商人,这么多年,对没做过什么大生意,但是这么多年她一直从事着商人的工作。商人讲的是效率,所以在日常生活中,顾晓菁已经习惯了,她讲效率,包括婚姻这件事。
现在,通过这几天和何非在一起的相处,她的脑子里闪过了“欲速则不达”这句话,原来她一直认为何非没有主意,除了画画这件事,在生活中基本上就是一根随风到的小草,只要风力够足,它就会被吹过来。可是现在她突然怀疑自己了,与其说是怀疑自己,不如说是怀疑何非,从何非的郁郁寡欢和心事重重的表情里,她感觉何非不是没有主意,他心里有自己固守的东西。
比如说江雪云。
结婚以前,她和何非还是情人关系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地问过何非,爱不爱她?何非总是好脾气地说爱,问他爱不爱江雪云,何非也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现在同样的问题她再问过去,何非有时闭口不言,有时还是毫不犹豫地说爱雪云。
顾晓菁为此和他生了几次气,她生气的时候,何非就一个人去一边画画。她不想跟何非刚结婚就闹得气氛紧张,于是就劝说自己,给何非时间,然后再过去哄何非。
她思来想去,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的忍耐力就要到极限了,她不想在新婚就和何非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
夜晚,和何非躺在床上,何非对她也不象以前那样兴致勃勃了。以前,她和何非喝着酒,画着画,有时一激动,就会滚到床上去。她家里的地上床上客厅,甚至厨房,处处都留下了他们爱爱的身影。
现在,她觉得何非的兴致明显地减弱了,有时她故意穿上性感透明的睡衣,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从何非面前走来走去,可是何非似乎视而不见似的,总是神情忧郁地发呆。
她心里清楚,何非放不下江雪云,尽管她一再地劝自己要有耐心,可是总是这样,她不能不心急。她在心里觉得自己都要急疯了,可是她费了这么大的心血,苦苦等了这么久,何非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她身边了,她不希望一开始就出现吵吵闹闹的局面。
以前他母亲就告诉过她,不管是婚姻还是其他的事情,一开始的状态会一直影响到以后,现在她期盼着何非早日从忧郁中走出来,早日和她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思索了几天,她决定带着何非出去走走,或许离开了这个环境,何非就会忘记一些让他忧伤的事情,她想到海南岛蔚蓝的天空,清澈的海水,想到那次和何非几个人在那里欢乐地嬉戏,于是她提出再去海南岛游玩一次,一来散散心,二来也算庆祝他们的婚礼,还有就是何非的环境,找找绘画的灵感。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何非,原以为何非会很兴奋,可是何非表现得却没什么兴趣,顾晓菁满怀着希冀和热情,就像两个人相遇,一方很热情地拥抱上去,而另一方却无动于衷。如果是外人也就罢了,可是这是她的老公,这是她今后要相濡以沫,共度后半生的老公,她不能放弃。
于是顾晓菁抱着何非,又哄又劝,终于把何非说动了,于是顾晓菁安排了一下公司的事情,订了机票,跟何非去了海南。
在海南待了两天,何非果然心情好了不少,但是何非的快乐仍然是转瞬即逝的昙花。江雪云打电话来,说有客户订画,何非说我现在在外面呢回不去,你排吧。
江雪云说好。
放下电话,顾晓菁问什么事啊?
何非说有客户订画。
顾晓菁说那怎么办啊?
何非说画廊里有画,我让雪云去安排了。
顾晓菁沉默了一会儿说,江雪云那里有画廊的钥匙对吗?
嗯。何非点点头。
顾晓菁说你现在跟她不是夫妻了,她不应该管你的事了,回去以后把钥匙要回来。
何非没说话。
顾晓菁说你别不说话呀,你们已经离婚了,就不应该由她来打理你的事了,回去以后,把钥匙要回来,行不行?
何非沉默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有这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