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和程慧把江雪云送到家以后,两人忿忿地嚷嚷了半天。 ( .. )
楚玉说今天咱们跟顾晓菁这么一闹,看她再敢跟何非纠缠,以后她再来饶兴,只要看见她勾引何非,我们就不饶她,直到她主动离开何非为止。
程慧摸着火烧火燎的抓痕,照了照镜子,楚玉,我这辈子还没跟人打过架呢,你看,这回可是挂彩了。
楚玉说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只是我看见顾晓菁躺在何非的肩膀上,我太生气了。你看我的手,还怎么给人家做美容?
陈慧说,我总觉得我们可能有些鲁莽了,说实话,我们真的能确认何非和顾晓菁就是那种关系吗?
楚玉说,不管是不是,她和何非黑夜白天地在一起,两个人又在一起倚靠着睡觉,这些都说明关系不一样,我们先打她一顿,给她个警告再说。
可是这警告未免也些过了,连车都砸了。程慧见梳妆台上有一瓶芦荟胶,就拿起来往脖子上抹着。
不警告厉害点她就记不住。楚玉说着,从程慧手里拿过芦荟胶,往自己的手上抹了起来。
江雪云说我太累了,我去歇一会儿,程慧和楚玉交换了一下眼神,走过去,开始劝慰江雪云。她们说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何非回来,别跟他闹了,别一不留神真的把他闹到顾晓菁身边去,毕竟何非现在也是小有名气的画家,顾晓菁的眼睛盯着这块肥肉呢。
江雪云说我知道,你俩也休息一会儿吧,搅得你们一夜也没睡。
那好,那我们就回了,有事你给我们打电话。两个人说着,向门外走去。
她们刚下了楼梯,就看见何非一脸颓废地往上走,程慧想和何非说句话,可是楚玉还生着气呢,她不让程慧理何非,拽着程慧走了。
何非本来想跟她俩打个招呼,告诉她们不是她们想的那样,可是两个人故意不看他,从他的身边走过了,何非没办法,一个人上楼了。
他本来不想回家,想回画廊先睡一觉再说,可是想到顾晓菁那样近乎狼狈地走了,想到江雪云那样情绪糟糕地回家了,他感觉心里不是滋味。
知道自己就是去了画廊也睡不着觉,于是他一个人在车上待了一会儿,他给顾晓菁打了个电话。
他说晓菁对不起,早晨这个局面我控制不了了,看着你的玻璃破着离开了饶兴,我心里不是滋味,你这阵子生活不顺,离了婚身体又刚刚恢复好,本来想高高兴兴地跟我说说话,却碰上了这样的事情,我从心里觉得对不起你。
顾晓菁说何非我不怪你,可能我今年该着走背字儿,什么事也不顺,我没事,你放心,回家劝劝江雪云吧。顾晓菁忧伤地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何非听出顾晓菁哭了,他不放心地说了声“晓菁”,就没了下言。
电话里传来了顾晓菁的哭声……
他想到早晨江雪云撕心裂肺地那一声叫喊,他知道江雪云的意志崩溃了。这么多年,他从没见过江雪云发这么大的火,他想着江雪云奋不顾身地往马路上跑,想着那些戛然停止的一辆一辆的各种各样的汽车,他颇有些后怕。他知道,他现在就是回了家,江雪云也未必相信他,因为江雪云这些天就不相信他,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他必须得跟她解释清楚。
拖着沉重的脚步,何非上楼了。
他像往常一样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传出江雪云那熟悉的声音,他掏出钥匙,自己打开了家门。
家里还是和所有的日子一样的安静干干净净,只有细心的人才会发现桌面上其实已经落了薄薄一层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