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菁跟婆婆说了让陈志刚回家,可是却没有了下文。顾晓菁心里明白,陈志刚跟那个女人搅在一起,在他母亲那里住着自由,回来和她在一起就没那么自由了,所以不愿意回家。她心里郁闷,白天在门市,忙忙碌碌地也不觉得时间长,一天就过去了。她最害怕夜晚,夜晚来临,夜幕就像一张孤独的大网,密密麻麻严严实实地把她包围,她心里郁闷,坐卧不安。
有时给朋友们打个电话,发个信息,缓解一下孤独。别的朋友忙,打个电话,说上几句就匆匆挂断了。她有时也会给何非发信息,跟他诉一下苦,说说心里的郁闷。因为顾晓菁和何非说过她家里的事,何非同情顾晓菁,再加上何非脾气也好,为了帮顾晓菁排解孤独,有时就发信息劝劝顾晓菁,安慰她一下。
虽然有何非的安慰,但是也不过是暂时的排解孤独。以前陈志刚在顾晓菁的眼睛里,不算一盘菜,每天在顾晓菁面前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蹭过来转过去,两个人也说不了几句话。可是现在陈志刚和叶水莲搅在了一起,心不在这个家里了,顾晓菁有些心慌,静下心来重新审视陈志刚在这个家里的作用,她发现别的不说,就单单是陈志刚是陈天宇的亲爹这个事实,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任何一个男人所无法代替的。更何况陈志刚还有一些好处,比如说不嫖不赌,生再大的气,也从未伸手动过她一个手指,并且还会做饭。现在陈志刚不在身边了,她忽然有了寡妇的感觉,那种孤单和失落感充斥了她的心田,经过再三权衡,她觉得她不能失去陈志刚,就算所有的一切都不考虑,为了儿子,她也不能失去陈志刚。
她试图和陈志刚谈过几次,可是陈志刚吃了秤砣铁了心,拿定主意之字不提叶水莲的事。其实那个时候,顾晓菁在心里已经明显地感觉出了,陈志刚应该已经和叶水莲有了身体关系,她觉得实在是太危险了,她不知道叶水莲的名字,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打得什么牌。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想去会会那个女人,可是转念一想,她什么把柄也没抓到,自己去找那个女人,人家什么也不承认,她反而会落下一个笑炳。
想到这些,她觉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陈志刚和那个女人堵在床上,那样他们就抵赖不了了。那个时候,她再和那个女人谈判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以原配声讨小三的态度去谈了,那个时候所有的舆论都会偏向她这个受害者,她就是去找陈志刚的饭店老板,让她辞了那个女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顾晓菁开始在心里筹划她的捉奸计划,通过陈志刚过生日那一次,她已经知道了女人大概的居住位置,她清楚陈志刚的作息时间,于是思索再三,选择了下午三点去那个女人家附近等。
叶水莲租住的房子,就在顾晓菁上次发现的过道里,她在过道里转了几圈。过道里有五六户人家,她不知道叶水莲具体住在哪一户,于是选择了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离过道有近的一个拐角等陈志刚。她一连等了两天,都没见陈志刚的身影,她又重新思索一番,觉得自己分析的应该没有错,她担心自己的位置已被陈志刚发现,于是又换了一个隐蔽的位置。
天气有些冷,顾晓菁不由得裹紧了羽绒服,路过的行人有人看见她,不自觉地向她这边望着,顾晓菁有些心虚,于是拿出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她刚拿出手机,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摩托过来了,郭晓菁赶紧一个转身,躲在了树后面,她看见那辆摩托拐进了那个过道。
顾晓菁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她担心跟上次一样,又看不清楚陈志刚进了哪个院门,于是快跑了几步,来到了过道口,她偷偷地向里面张望着,只见陈志刚推着摩托径直拐进了一个院子,顾晓菁紧走几步,来到了那个门口,大门紧闭着,她顺着门缝向里面望过去,只见陈志刚那辆半新不旧的金城铃木斜靠在墙角放着。
顾晓菁的气不打一处来,她举起拳头,开始“砰砰”地砸门,没有人出来开门,顾晓菁心里生气,就开始用脚踢门,嘴里喊着“陈志刚,你出来——”
过了一会儿,那个她在饭店里看见的服务员,睁着一双略显惊恐的水汪汪目光斜睨的大眼睛,衣衫整齐地走过来开门了,嘴里说着,谁呀,这么着急。
顾晓菁看见女人开门,气不打一处来,她心里劝着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可是说出的话早已满满的全是愤怒,她伸出食指用手直指女人的鼻子尖,不害臊的玩意儿,勾引别人的老公,要不要脸?!
陈志刚从屋里走了出来,冷着一张脸,和女人一样的衣着整齐,他冲着顾晓菁不耐烦地拧起了眉头,闹什么,我来同事家串个门怎么啦?
顾晓菁被陈志刚一说,忽然感觉自己处于了被动地位。陈志刚的话合情合理,一个单位的同事,串个门说说话,很正常的事呀,她知道自己刚才敲门的时候,两个人磨蹭了一会儿,那一会儿,两个人早已衣衫整齐,做好了准备了。她猛地想起两个人刚才锁着大门,她顿时有了质问的理由,同事之间串个门还用得着锁大门吗?你们俩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我家里养了一条小狗,我怕小狗跑出去,关上门怎么啦?我总不能让小狗跑丢了吧。叶水莲见陈志刚如此镇静,自己也愈加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