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缠着墨珠说“你不许跟那小浪蹄子说话”的德行又像哪里来的深闺怨妇……
最后墨珠被缠烦了,抓住他一顿暴打!
世界终于清静了。
沈廷玉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到底是没有再吭声了。
而此时,屋内。
宁昭昭和荣睦大长公主之间却是暗潮汹涌。
荣睦本不欲在她面前多说,然而姚芷荷被打了一巴掌之后,却是彻底爆发了,当着宁昭昭的面便表明了态度。
“母亲不用再说,便是今日不知明日事,女儿也不会再回头了。母亲只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便好。”
荣睦只冷笑道:“是啊,十月怀胎,只当没生过就是了。”
姚芷荷道:“我也是做娘的人,十月怀胎生子。若是我将来有了女儿,我也不想她从小熏染在那声色犬马之下,看着风光无比,其实不过是皇城里最值钱的暗娼!我是不是该庆幸当初娶了我的是李勇,而不是被我娘亲手给卖了!”
荣睦勃然大怒:“混账东西!你生而尊贵,非要把自己比作下贱的妓子?你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帝王贵胄,你若是临幸他们,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姚芷荷冷冷道:“是啊,缀儿那样才叫做帝王贵胄,畅享美色。可是她是甘愿的啊!我却是不愿意的,却要被人所逼!母亲您说说,这到底是暗娼,还是帝王贵胄的尊贵?”
要不是宁昭昭在这儿坐着,荣睦真是又要打她了!
但是此时荣睦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道:“为娘何时逼过你?不过是一言不合罢了,你摆出这副要你那没用的驸马守节的样子来做什么?!还是说娘已经逼着你挺着肚子去干什么了?”
姚芷荷微微别开了脸。
刚才荣睦会打她,自然不是因为荣睦要姚芷荷去干什么而姚芷荷不愿意。
事实上,是因为荣睦大长公主今天听说了,有人看见了尚仪驸马钟品莲,似乎跟原摄政王的一些余党混在了一起。
荣睦大长公主立刻就赶了过来,不曾想尚仪驸马竟然真不在府上。
气得她立刻就要姚芷荷收拾了东西跟她回府!
这么做自然是因为要女儿跟钟品莲撇清关系,再则也让钟品莲那边的人投鼠忌器。若是女儿也知道点什么,还可以利用她顺势导利地做点什么。
姚芷荷自然是拒绝了。荣睦琢磨着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太生硬了,试着软言劝慰了几句。可不曾想姚芷荷的态度却十分强硬,还就是把话说得很绝。
生死都在尚仪府,绝不再入娘家门。
荣睦大长公主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此时的姚芷荷,自然不能再把那些事情扒拉一遍。
她张了张嘴,只是道:“不管怎么样,女儿不会跟您回去的。”
看够了这场闹剧,宁昭昭放下了茶杯,轻声道:“姑祖今日是来接芷荷回府的?那倒是大可不必,我会照顾她双身子的。”
荣睦冷笑了一声,道:“倒不完全是为了此事。宫里的皇后娘娘失踪了,我想着王妃和皇后娘娘的关系一向不错,所以特地来告诉一下王妃。”
“母后啊?”宁昭昭垂了垂眸子,道,“不是在宫里么,怎么会失踪?”
“这就要问王妃你了!皇上必定不多时就会找过来!”
宁昭昭突然笑了,明媚的面容简直让人不可直视。
荣睦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宁昭昭笑道:“倒是带累姑祖亲自跑一趟来报信。不过我要是姑祖,此时也已经要回府,闭门不出,免得这场政变的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您说对么?”
这话里外的意思,无不是在讽刺荣睦往常圆滑作风。
荣睦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她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辈分高了,老皇新皇都动不得她,她自然应该安享荣华了。
可是,现在宁昭昭住在尚仪府啊!她原本的念头就是想要把姚芷荷带走,免得被这个女儿干出什么傻事!
毕竟现在就算看着摄政王强盛些,那若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呢?
荣睦可不想被不懂事的女儿给拖累!
但是现在宁昭昭坐在了这儿,她又不好多说什么了。
权衡了一番,她站了起来,看了姚芷荷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今日我亲自来接你,你既然不回,想来也是鬼迷了心窍。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荣睦府只当没出过你这等没出息的东西。”
说完,荣睦大长公主也不跟宁昭昭打招呼,起身就走了。
姚芷荷哪里听不出母亲那是要跟她断绝关系的意思?
她含泪道:“母亲慢走。”
荣睦的脚步顿了顿,最终是倨傲地走了。
姚芷荷坐了下来,有些心酸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