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想是多年不见的好友是吧?”
“唔……”
或许是注意到了身后将领的窃窃私语吧,孙尚香面色一红。
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会和这个家伙聊起来?
而且……
隐隐还有种开心……
不对!
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想到这里,孙尚香狠狠甩了甩脑袋,一改方才的神色,呵斥道,“陈蓦,你休要耍花样,就算你要求饶,今日我也定要杀你!”
陈蓦淡淡笑道,“不会的,求饶这种事!——你大可动手!”
“你!”孙尚香闻言面色一滞,又气又恼,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而恼怒。
“你猜这位郡主是因为陈帅的挑衅而恼怒,还是因为陈帅直言不会求饶一事?”已渐渐瞧出几分端倪的黄忠轻笑着低声问赵云道。
“不是因为挑衅么?”魏延一脸纳闷地说道。
话音刚落,赵云微微一笑。
多半,是后者吧……
赵云在心中暗暗说道。
就在僵持之际,忽然,陈蓦趁着孙尚香不注意,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兵刃。
孙尚香一慌,兵刃在被陈蓦夺取之前,一刀划在陈蓦脖子处,顿时,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陈奋威,你做什么?!”
“陈奋威,你敢造次?!”
江东的将领,以太史慈与甘宁为首,见此纷纷出言怒喝,隐隐有上前的意思,连带着白眊军的将领亦不觉有些暗惊,唯恐在这里大打出手。
而就在这时,却见陈蓦瞥了一眼江东诸将,淡淡说道,“受伤的是我,你们瞎叫唤么?”
“呃……”江东诸将闻言一愣。哑口无言。
而这时。陈蓦又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孙尚香了,示意了一下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利刃,没好气说道,“好了,第二次行刺失败,你可以起来了……作为女儿家,这样坐在一个男人身上,终归有些不妥吧?”
而此时,孙尚香正失神地望着陈蓦脖子处的鲜血,在听到陈蓦的话中。不觉面色一红,慌忙站了起来。
说实话,或许她心底里并没有真正想杀陈蓦的意思,多半……多半只是想让后者求饶吧……
想让那个当初趾高气扬丢给自己短剑。让自己去尝试行事他的可恶家伙求饶……
或许是注意到了孙尚香眼中那隐约的几丝不忍与内疚吧,陈蓦缓缓站起身来,摸了一下脖子处的刀痕,喟叹说道,“你可以放一万个心,我不会死的……”
其实,那处刀痕不浅,鲜血才哗哗直流,是故就连孙尚香,亦对自己方才的失手有些内疚。但是在听闻所言后,她却不禁感觉几分怒气涌上心头。
“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是想说,凭我,杀不掉你么?”
“正是这样!”说着,陈蓦一改面色,反握利刃,狠狠一刀扎在自己心口。
“你……你做什么?”孙尚香惊呼一脸,连带着江东诸将亦是一脸骇然。
尤其是孙权,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一声充斥着无尽担忧的师傅脱口而出。好在身旁诸人都被陈蓦的举动吓呆,没有发觉孙权的异样。
“要这么刺……才对!”面对着呆若木鸡的江东诸将,陈蓦面色自若地说道。
要知道,就算是武神,在心口被刺中的情况下也难以存活下来啊!
江东诸将面面相觑。孙尚香捂着脸后退几步,忽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也难怪,毕竟她这些年来,满脑子都是如何像陈蓦复仇,甚至在晚上做梦,偶尔都会梦到用到手刃陈蓦的梦境,从某种角度说,陈蓦已几乎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而突然之间,见到陈蓦眼看着就要死在自己面前,她着实有些无法承受。
毕竟陈蓦一死,她又改何去何从呢?
这种事,她可从未想过的……
这么会……
这个家伙怎么会……
就在孙尚香心中思绪万千之时,忽然间,陈蓦拔出了深深刺入心口的利刃,望了一眼刀刃上的鲜血,淡淡说道,“并不是小看你,只不过……我有不死之身!”
在他说话的工夫,他心口处流出的鲜血,忽然回流到了体内,继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至于他脖子处的刀痕,更是早已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痊愈。
“不……不死之身?”江东诸将惊呼一声,个个面露震惊之色。
按理说来,人怎么可能会有不死之身?
可是,他们又亲眼看着陈蓦用利刃刺入了自己的心口,由不得他们不信。
“嘿!”
白眊军的曹洪与曹纯对视一笑,虽说他们对陈蓦多少也有点意见,不过在眼下,能够见到江东人呆若木鸡的模样,他们倒是也感觉到了几分自豪。
当然了,至于陈蓦的不死之身乃是因为张素素的这件事,他们自动忽略掉了。
“不死之身……”喃喃自语一句,孙尚香忽然浑身一阵,盯着陈蓦愤怒说道,“原来你方才一直在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我可是一直就说,你大可动手!”说着,陈蓦将手中的利刃递还给了孙尚香。
“可恶!”孙尚香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直到如今,她依然感觉双腿有些发软,多半是因为方才受了惊吓一事。
可恶!
这个家伙……
明明自己还在担心……
唔?
自己怎么会去担心这个家伙?
不对……
肯定有哪里搞错了……
莫名其妙地望了一眼面色忽变的孙尚香,陈蓦不再去管他,抬头望向坐在主位暗暗松了口气的孙权,抱拳说道,“白眊军主帅陈蓦,见过吴侯!”
孙权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随即,在感觉到周围人疑惑的目光后心中一惊,将错就错的他顺势走下台阶,拱手笑道,“陈将军的威名,孤……我素有耳闻,久仰久仰!——招待不周之处,还望陈将军多多包涵!”说着,他瞥了一眼魏延,却见魏延正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面容,心下不禁暗暗一笑。
不得不说,孙权在对待陈蓦这件事上,要比孙尚香成熟许多,比起后者的主观臆测,孙权能够客观看待事物。
其实,在当初孙尚香对他说起了陈蓦之事后,孙权早已派人调查过当年的事,他也意识到,陈蓦实际上并非是江东真正的仇人,了解这件事的他,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陈蓦可以称得上是他的师傅,师徒互为仇敌,那可是莫大的悲哀。
“招待不周?不不!”或许是解决了长久以来困扰着自己的心境问题,或是见到了曾经的徒弟,亦或是方才与孙尚香的那一场闹剧,陈蓦的心情着实不错,闻言玩笑说道,“吴候的招待还是很隆重的,你看,又有刀斧手,又有沸腾的油锅,还有用以炮烙的铁柱……”
说话时,他缓缓走到油锅旁,竟伸出右手食指,搅了搅油锅内那些沸腾的滚油,继而摇摇头,又走到那根烧地通红的铁柱旁,依旧用那根手指在上面划了一下。
江东诸将闻言面色大变,一脸难以置信之色,就连白眊军诸将,亦露出了震惊的目光。
要知道,那根烧红的铁柱以及那一锅滚油可是没有耍什么花样的,当陈蓦的手指与它们接触时,四周的空气中顿时飘起一股淡淡的肉香,继而微微有一股焦臭。
这让江东诸将隐隐感觉腹内有种翻江倒海的错觉,看他们那古怪的表情,或许好几日都不会再去碰肉食了。
而至于白眊军的那些将军之所以震惊,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虽然陈蓦拥有不死之身,但是痛觉依旧是存在的,而将手指深入油锅搅动滚油,以及触碰用以炮烙之刑法的铁柱,这需要多么坚韧的意志才能够忍受?
不愧是年纪十五岁便扬名天下的陈奋威!
即便是作为武神的赵云,心中亦不觉起敬。
毕竟先前陈蓦用利刃扎向自己心口,无非只是卖弄自己拥有不死之身的能力,而眼下,那才是能够突显其匪夷所思的意志力。
“陈将军说笑了,快,快撤下去!”虽然本来就认为这种不值一提的小把戏不足以吓住陈蓦,但是在见到陈蓦的举动后,孙权亦大为震惊,暗暗敬佩陈蓦的意志,隐约间,竟对陈蓦作为自己师傅一事有几分自豪。
诸护卫一番忙碌,终于将那些渗人的油锅之类的东西都撤了下去,这令殿内宽敞了许多。
这时,陈蓦环视了一眼殿内诸将,微笑说道,“玩笑时间已过,不如让我等来商议一下正事,如何?”
江东诸将闻言对视一眼,不发一语,很显然,他们被陈蓦震住了。
甲子年的黄巾……
果然是不同凡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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