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亲王薛南城率兵与钦东国对峙,君墨离悄悄跟随楼雪色到北陲,看似没什么关系的两个人之间,有某个点被忽略掉。
这个点,正是刚刚遭遇不幸的谢家独女,谢音怜。
不过此时的谢音怜没有多余心思悲春伤秋,自宫中来的一个邀请,令她身陷巨大惊恐与痛苦之中。
曳凤宫,多少有人有来无回的阿鼻地狱,历经大火与仁禧皇太后的责罚,依旧在后宫有着特殊位置,谢音怜身处曳凤宫内,浑身颤抖从未停止。
“备芳庭的姑姑已经检查过,你仍是完好的处子之身,从没有遭到侵犯,说睿亲王大公子糟蹋你一事究竟从何而来?平白无故没人愿意玷污自己名声,你到底为了什么呢?谢音怜?”
舒锦烟倚坐半榻之上,斜眼看着殿中央瑟瑟发抖的谢音怜,轻轻舔去指尖石榴红色汁液。
谢音怜根本不敢抬头,双手紧紧绞缠在一起,战战兢兢,声如蚊讷:“民女不知公主在说什么……”
“别跟我装糊涂,我这是双火眼金睛,什么女人什么德行,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舒锦烟斜起嘴角冷笑,每一个动作极尽妩媚尽显,“你喜欢君墨离是吧?可是他从不在乎你,他眼里只有楼雪色,对吗?”
缠绕着嫉恨的名字砰砰敲在谢音怜心底最深处,震荡起一圈厌恨涟漪。
如果没有楼雪色,也许她就可以顺理成章与墨离表哥成婚了,在楼雪色出现之前,她的墨离表哥从没有说不喜欢她啊!
谢音怜紧攥衣角的动作没有逃过舒锦烟双眼,红唇轻绽,丁香小舌优雅地shǔn xī 掉最后一滴石榴汁。
“楼雪色抢走了你喜欢的男人,你恨不恨她?”
谢音怜猛地一颤,拼命摇头。
“我再问你一遍,你恨不恨楼雪色?说实话!”
谢音怜咬紧牙,依旧摇头,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掉。
舒锦烟高傲嗤笑,修长玉指轻托粉腮:“谢音怜,你是人如其名啊,真可怜。枉你钟情于君墨离一往情深,到头来却敌不过一个没教养的野女人,我若是你,早就把楼雪色恨透了。如果不是她,你会如此狼狈落魄吗?如果不是她,你会这样形单影只没人怜惜吗?”
“我没有……我没有恨谁……”
啜泣变成泪雨滂沱,谢音怜捂住眼睛,清澈滚烫的眼泪顺着指缝蔓延手掌。
舒锦烟收回严厉质问语气,缓缓后靠,垂眉蔑视地看着谢音怜,仍是反复询问的那个问题。
“你,恨不恨楼雪色?”
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每一次被问及,感受不尽相同。
谢音怜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哪怕明知道要伪装,要将自己扮成最无辜、最可怜的柔弱女子,却还是在舒锦烟的逼问下崩溃,扑通一声软倒在地上,哭声撕心裂肺。
“我恨!我恨她!我恨楼雪色!都是她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