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正是在这种跌宕起伏的剧情中不断反转发生的,因为有了周六锦衣夜行和曹欲烈的火拼,周日的攻防战显得有点寡淡如水,但最后浩气还是以微弱的优势获胜。
周一下午的课上,迟柔柔假装认真地抄笔记,其实是在勾勒锦衣夜行和谏言的关系图,好好的线格簿愣是被她画成了程序表格,时不时还在上面涂涂写写。
这些日子她越想越觉得奇怪,总觉得锦衣夜行很不一般,具体哪里不对劲儿,她形容不好。但是她感觉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无所遁形。
这种感觉让迟柔柔觉得很不好。
大胆地设想一下,难不成他们以前认识?可她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打架这么厉害,指挥还这么棒!放在h服,那也是个放在夜里都能发光的金大腿了。
她不由自主地用笔尾敲起桌子,哒哒、哒哒……
“迟柔柔?”
她抬头,看着安教授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来讲述一下米勒的生平吧。”
猛然被翻了牌子,迟柔柔嘴角一抽。
她站起来拿着课本深吸了一口气:“米勒是19世纪写实主义杰出的代表画家……”
下课后她就忙着往外走,今天是固定社团活动的日子,比较特别的是,今日距离文化节只有不到五天的时间了。
等进了cosplay的社团教室,迟柔柔第一眼看见方青洛朝着她招手。
这个男生太过热情了,这让她有点反感,迟柔柔只是礼貌地点头,然后转身,目不斜视地坐到离他最远的地方,以免大家尴尬。
同桌的一名女生带着眼镜,看起来有点胆小,见迟柔柔过来,礼貌地对她点头微笑:“迟学姐好。”
迟柔柔看她,点头道:“你认识我?”
那女生笑:“我也是美术学院的,大一,我叫秦悦,我在作品墙上看过学姐画的画,寓意很深刻!”
作品墙就在美术学院主楼大厅前,经常会张贴一些学生作品给大家欣赏观摩。
迟柔柔想起来上次安教授让她把画作交到教导处的事儿来,心下了然,“哦,你好。”
趁大家都在,社长苏兰给每个社员简述了一下文化节的重要流程,顺便把刚刚拿到手的cos服给大家看看效果。
cos服基本都是按照标准尺寸做的,主定为八大门派的套装,每一个门派都是不同的体型,比如是藏剑的萝莉,唐门的成男,五毒的御姐等等。
让迟柔柔最期待的纯阳花落道长,做的是仙风道骨破军套!
虽然材质和做工都很好,但作为一个咩咩宫的拥护者,矮子一生推的迟柔柔瞬间感觉异常心累。
就在大家为这次的cos服拍案叫绝的时候,又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出现了,coser的人数对不上。
cosplay社团成立至今,一共七个颜值担当,四男三女。他们经常联合起来出cos,这次因为是走的cp风,唐毒、策藏、花羊、佛秀,所以做了八套,那就少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妹子。
这个问题苏兰自然打算过的。迟柔柔虽然是刚进社团的,但是颜值一直都是c大公认的,所以最后一个空缺自然而然落到了迟柔柔的头上。
当真是始料未及!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同迟柔柔组cp走台的天策军爷是方青洛。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迟柔柔更希望藏剑应该是成男,这样cp效果会更好!
等她抱着一身金黄色的藏剑萝莉儒风套傻愣愣地坐在电脑前面的时候,她才彻底回过神来。
周楚怡咬了口苹果把她手上的衣服接了过去,表情惊讶:“我们学校这社团挺给力的,这衣服做的可真还原!你看这东西……嚯,以假乱真!好厉害哦!”
迟柔柔无奈:“副社长江月言是服装系的学生会会长,所以这些衣服都是找那边的同学做的。”
“有才,有才,”周楚怡两眼发光,笑眯眯地说,“对了,这是啥啊?”
两条黄色的丝带,上面还有白色花的点缀。
“你别动了。”
“柔柔,要不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迟柔柔一咬牙,去厕所换了衣服。
她开门走出来,周楚怡着实被惊艳到了,咽了下口水,“卧槽,怎么同居这么久,没想到你是有真材实料的,这腰,这胸,噫~起码都是c吧?”
“你少贫嘴。”迟柔柔瞪了她一下,“我总觉得腰这边不是很舒服。”
周楚怡看了眼,“确实有点扭,要不去服装系改一下?”
“嗯。”
迟柔柔就给副社长去了个电话,收拾收拾就要出门。
周楚怡奇怪:“这都多晚了,还出去啊?”
“没办法,副社大四了,后几天要去外地面试,估计不在学校,其他人改我又不放心。”
“哦,这样。”周楚怡又咬了口苹果。
迟柔柔穿好鞋,问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你改衣服叫我去干嘛?”
“副社在k大的服装制作基地,你不去看看你男朋友?”
想起来腿伤了这么久,都没有时间约会,周楚怡觉得是时候维系一下两人的感情了,顿时觉得,迟柔柔还是挺够姐妹儿的。
“好啊好啊,顺便叫小江请我们吃夜宵。”
周楚怡笑眯眯的,一边找衣服,一边又问,“你们副社去k大干嘛?”
“可能是合作办学?我也没问。”
两人到了k大门口就分道扬镳。周楚怡去找小江,迟柔柔先去服装基地。
临走前,周楚怡吓唬她:“听说最近有好多流氓进校园吓唬女生,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啊。”
迟柔柔不信:“我可是一拳能打倒一个壮汉的女人,我怕谁?”
她也就没往心里去。
因为对k大不熟,路上问了好多人才找对了路。
经过一片竹林的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只有几座昏黄的路灯,附近的几处躺椅上都坐着小情侣,有的抱在一起,有的耳鬓厮磨……迟柔柔低着头、红着脸,不敢仔细看,心里又想:唉,这就是青春啊!
她踩着石板路上,发出碾压泥土的声音,然后逐渐远去。
忽然身后竹叶随着一股劲风声响乍起,她吓得回头一看,什么人都没有,虚惊一场。
可也正是因为没有人,心里才打鼓,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走的有点急,没看到脚边一块石头,一个趔趄抱着衣服就要扑倒在地上,被人捞了半只胳膊吊在半空中。
她回头看,那人提着她,站得笔直,衣服有消毒水的味道,穿着一件薄款的毛衣外套,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大包。
因为天色已黑,微弱的光芒下只能看到他带着白色的口罩,眸色深沉,见她看来,似乎没有多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