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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的清晨,名老驾鹤而来,步行登山,途中看到了山丘下遥遥的红影,当即冲其欠身,可红影一动不动,仿若没看见他一般。名越也完全不以为意,向着石塔前行。
石塔内,照着蒲团的光柱越来越暗,何武头上的红却是密密麻麻的如雾一般,叫人无法辨识。
忽而有钟声遥遥传来,何武明白那是时间已到发出的提醒,当下他睁开眼看了下头顶上自己的杰作后,便笑着闭眼,双手结印,霎那间何武头顶上的那团红雾像得了命令一般直冲着他的眉心而去,何武的周身开始颤抖,叠放在双膝之中的手也不自觉的一手抓着一个膝盖,紧扣。
痛,从眉心处扩开,密实的红雾冲击,让他大汗淋漓,双手骨节不断发出声响。
终当何武头顶那团红雾彻底消失,只留下一个书卷之形的时候,他头上的光柱开始急速黯淡,转眼仅剩烛光之明,汗流浃背的何武舒出一口气后咬了下牙,再次双手结印,那书卷之形也开始冲向眉心,于是他的身子再一次抖动起来……
“咔”一声轻响,石门回缩,塔内那微弱的光柱消失不见,周边的一切都由黑暗变成了斑驳。
壁画不见,佛像不见,只有斑驳的墙体发出灰白之色应和着同色的石梯。
何武的眉心此刻一团红影消失不见,他睁开了眼,刚一起身,就是一个踉跄,若不是前有扶梯拦着,只怕他会就此从高高的七层跌落下去。
“唉!”何武一脸无奈的摇摇头,这具人类的身体比之他上一世的狂兽之体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要不是他的心性坚强,别说第二识海,就是第一识海入体,他都难以坚持。如今他强行靠意志在识海中再开辟一个第二识海来,竟让他全身虚软毫无力气,连下台阶出塔都难。
“还不出塔,更待何时?”耳中传来催促之声,震的他耳里嗡嗡之响,他只能扯着嗓子作答:“先生,我手脚无力,难以下塔!”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股厉风猛然吹来,将何武一圈,他便从塔上飞起,直坠塔底,但是偏又离地三尺处顿住,继而便被那风卷送着丢出了塔外,直摔在了地上。
厉风消失,何武呲牙睁眼瞧看,只见蓝蓝的天,可想动吧,却连扭头的力气都没了,不过鼻翼里却飘着一丝若隐若无的余香,正想再嗅嗅,名老的脸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挡住了蓝蓝的天:“徒儿,怎样?可成了?”
何武眨眨眼:“师傅,我也不知道成了没?”
“我来探查你的识海,你切勿抵抗,以免损伤!”名老说着就以自己神识扫探何武的识海,何武就是想做阻拦也没力气,只由着他的神识进入,只是心中不免担心,也不知自己的两套识海到底成功了没,毕竟他已无力自视。
名越的神识一入何武的识海,就愣住了,上下左右除了红还是红!他不甘心的开始深入,终于在其中发现了一个类似卷轴一样的器形来。
一脸惊异之色的离开他的识海,名越激动的抓了何武的肩膀:“徒儿,你这是凝的什么?难道你连钟鼎之类都开不出来?”
何武一脸苦色:“师傅啊,我也想开出个钟鼎识海来着,但又想着您说的不息,稀里糊涂的就凝成了这个卷轴之像,不知师傅这算哪一品?”
“哪一品?论相只怕是下品蜉蝣,毕竟窄短,不过,书页有长有短,若是你能和为师一样,用心炼神,续长书页,倒也不是不能进展,只是你能拼到哪一高阶,全凭你个人造化了!这么算来,这又不差……”
“那是不是徒儿就和师傅一样,也算强过蜉蝣?”
名越点点头:“差不多吧!若是练的好,堪比钟鼎!将来也能和为师一样,冲阶灵主!”
何武咧嘴笑了:“能像师傅这样厉害,徒儿就很满意了!只是,只是徒儿周身无力,连动一下都难!”
“看来你已经是体力耗尽了!为师这就抱你回去!”说着名越将何武抱起,往山丘下走。
“师傅,您有坐骑,还能踏空而行,干嘛非要这么步步前行啊!”何武一脸不解的询问。
“禁地跟前早已下了禁制,除了石塔内,一切灵术都不能使用,就是为师也不能破禁!”名越似乎心情不错,笑着回答后,又继续说到:“好了,你别操心了,赶紧闭眼休息吧,三日后,待你体力恢复了,为师也该教授你灵术了,不过之前你还得去选技法和身法!行了,先休息吧!”
“是,师傅!”何武一脸乖巧的应了,就乖乖的闭上了眼,只是心中不免嘀咕:这禁地为何不许使用灵术,莫非这禁地就是我要找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