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务大臣道:“臣这就派人去传令。”着他立刻跑了下去。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颓然叹息一声,瘫坐回椅子里,冰冷的眸子却是对着地图发愣,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红红的一,就是这红红的一,愣是拖住了中央方面军整整60万大军!整个方面军八个集团军轮番上阵、连续进攻,甚至撤换了六任指挥官,结果却仍未能攻克叶卡捷林堡!
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不知道,叶卡捷林堡内的中华帝国守军伤亡了多少人,但他知道俄军的伤亡!自从围攻叶卡捷林堡以来,一个多月里,俄军已经付出了伤亡21万人的惨重代价,其中15万人战死,平均每天阵亡三千多人。
叶卡捷林堡就像一架庞大的绞肉机,冷酷而高效地绞杀俄罗斯士兵的生命。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长叹一声,目光从地图上移开,看到外面飘起了白雪,颓然道:“已经下起白雪了?冬天真的快要来了……”
军务大臣神色微动,长于察言观色的军务大臣从沙皇轻轻一句话里判断出,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已经有了撤军的想法!沙皇厌倦这场战争了,他不想再和中国人无谓地厮杀下去了,实际上,也是沙皇失去信心了,他不认为凭俄军的能力,能够攻克叶卡捷林堡。但沙皇碍于面子,不肯直接在臣下面前出心里话。军务大臣轻咳一声,道:“陛下,臣想句不该的话。”
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道:“吧。”“陛下,为了和中华帝国人进行决战,帝国已经抽空了各地的驻军和边界的国防军,仅在波兰前线保留了少量的驻军,臣以为,这是十分危险的!警察总署反应,各地的农奴主和一些势力均有蠢蠢欲动的不稳迹象,如果放任这样的情形自由发展,一旦让各个势力们相互联络起来,汇聚成一股逆流,后果将不堪设想呀。”
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静静地盯着军务大臣道;“你的意思是……”“撤军!再次和中华帝国人议和。”军务大臣镇静地道,“这场战争再持续下去已经毫无意义,甚至还会危及帝国的生死存亡。”
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默然,并没有立即表明态度。一边的政务大臣则立即反驳道:“笑话,就是帝国愿意撤军议和,中华帝国人肯吗?中华帝国人素来野蛮掠夺成性,如今他们在南北两线都取得了胜利,他们肯放弃这么好的掠夺机会吗?臣以为绝无可能。”
政务副大臣也立即附和道:“对,对付这些野蛮成性的中华帝国人,只有动用jūn_duì 消灭他们。”
军务大臣并不直接同政务大臣辩论,只是向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旁敲侧击道:“陛下,局势已经很明显了,中华帝国人已经把叶卡捷林堡经营成了一座坚固的军事要塞,这座要塞就像是在帝国东疆的一柄锋利钢刀,随时都可能捅进帝国的腹地,如果有可能,帝国当然要不惜一切代价拔除这座要塞!但问题是,在我60万中央方面军连续近两个月的围攻下,叶卡捷林堡始终难以攻克,没有人知道中华帝国人还能坚守多久,但臣知道我军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军粮不继,士兵的冬装没有着落,政府的财政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更别每天都要战死大量的战士,我们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大的伤亡。”
“够了!”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粗暴地打断军务大臣的话,厉声道,“什么都别了,这次我要亲自去前线,立刻下令,聚集jūn_duì ,我要带领8万余援军出发准备再次的攻城战战斗,我要御驾亲征,宫廷卫队充当先锋队,冲在所有jūn_duì 的最前面,和中华帝国人誓死一拼。”
在叶卡捷林堡里的一名飞艇观察兵对这里的最高长官第三集团军副司令兼任一军长的顾炎武,一军一师长张和,一军二师长李华三人汇报道:“根据我们的侦察,第一次进攻作战时,俄军至少有六个集团军共60余万人,其中包括六个骑兵军团共12余万骑兵。在至后的第三、第五次进攻作战时,陆续又从后方两批次调集援军,约有一个集团军8万余人。俄军与我军交战六个月,保守估计伤亡应在18万人以上,其建制最完整的五个骑兵军团又在三天前调走增援南北两线,目前集结在叶卡捷林堡外围的俄军兵力应在40万人上下。”
飞艇观察兵的话音方落,另一边的二师参谋长也接着道:“至于俄军的粮草辎重,由于叶卡捷林堡通往俄罗斯腹地的道路状况良好,在冬季雨雪天气到来之前,俄军的粮草供应不会有什么问题。”
顾炎武头道:“这么来,兵力上俄军仍然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俄军的粮草供应也没有任何问题,唯一可能促使俄军撤军的因素就是南北两线的不稳,一旦俄军南北两线崩溃,我两翼骑兵军团斜插俄中央方而军侧后,就可能截断俄40万大军的退路,从而导致俄国局势的大崩溃。”
一师长张和接着道:“现在的问题是,俄军南北两线的败退已经成为事实,我第三集团军其余八个主力师也正在向突破口方向大规模集结,这样规模的集结是绝无可能瞒过俄国人的眼镜的!局势非常明显,俄军虽然向南北两线派出了五个骑兵军团的援军,但绝不是寄希望这五个骑兵军团能够扭转局势、反败为胜,所图者不过是延缓我骑兵军团的攻势,保障其中央方面军后撤的通道罢了。”
二师长李华道:“张师长所言极是,俄中央方面军的撤退怕是难以避免了,可惜我军兵力不足,难以分兵阻击。”一师参谋长击掌叹道:“就算有兵可分,也没有理想的阻击阵地呀,司令部的这份阻击剿灭命令还真是让人为难啊。”
“没什么好为难的,没有足够的条件挽留俄中央方面军,那我们大可以创造条件嘛!”顾炎武指着地图,微笑道,“大家看,目前的局势是中俄两军陷于胶着,北、中、南三线犬牙交错、乱成一团,总体来看,南北两线我军占据优势,中线我军处于防御态势,战役胜负的关键在于哪方首先突破对方的弱侧,一旦俄军南北两线首先崩溃,俄军就会全线陷入被动,同样道理,如果我军在中路首先失利,我军也将陷于绝境,届时不要深入挺进俄罗斯腹地,连锁反应之下,甚至连中亚和西伯利亚都会失守。”
张和闻弦歌而知雅意,失声道:“听副司令的意思,莫非要摆出我叶卡捷林堡方面军势竭的假象,诱使俄中央方面军加强进攻,意图侥幸?”
顾炎武抚掌笑道:“正是此意!张兄,如果你是沙皇,此番兴师百万,几乎是倾举国之力来和我军决战,你就不希望俄军大获全胜?不,绝无可能!那个俄罗斯皇帝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比谁都更希望俄军获胜,但凡任何一线胜机,他都量不愿意轻易放弃的。”
张和头,旋即皱眉道:“但问题是,如何制造我军势竭的假象呢?既要演得足够逼真,又得避免演假成真,这尺度只怕很难把握啊。”
二师长李华道:“那就是纯战术上的问题了,可供我军选择的方案很多,比如放弃叶卡捷林堡某一方向的防御阵地,将俄军放入叶堡与之巷战,或者派部队主动突围,造成我部难以为继、寻求突围的假象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