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公主今儿个前来乃是凑热闹的。
谢欢重新换了衣裳,坐在袁绯琴的身侧,见她正专注地看着台上,便笑道,“琴妹妹可是要上台了?”
袁绯琴摇头,“我是不参与的。”
“为何?”谢欢不解。
袁绯琴浅笑道,“并未抽签。”
韶华侧眸看了一眼袁绯琴,想着适才她是见袁绯琴抽签了的,怎得?
明安公主扭头说道,“如何没有抽签呢?”
“那是我大姐的。”袁绯琴垂眸说道。
韶华一怔,这才想起袁绯琴也是头一次来这赏花节,往年都是袁绯茉前来的。
她低声道,“当真不去?”
“嗯。”袁绯琴略略地点头。
韶华沉吟了片刻,想来也不过是个赏花节罢了,不参与便不参与吧。
明安公主却很想看看袁绯琴有几分地能耐,挑眉道,“不妨事儿,你只管抽签上去,这处有本宫呢。”
“臣女并未准备。”袁绯琴为难道。
明安公主摆手道,“准备?这些准备的也不过如此,你只管上去便是,助助兴罢了。”
袁绯琴踌躇半晌,谢欢在一旁劝着她,她这才勉为其难地应允了。
韶华却看得出来,袁绯琴并非无准备,不过是在寻找一个上台的理由罢了。
她转眸看向明安公主,二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便看着台上的表演了。
这一年的赏花节,到底是比韶华初入京城参加的那年精彩多了,想来也是因着人多了不少,又或者是韶华的身份有变化。
谢家的其他小姐们也都依次参加了,韶华便也上台了。
明安公主好奇万分地看着。
不光她,五皇子慕容晟,北蛮大皇子拓跋玦,连谢忱与谢诂,还有萧砗,沈戢都在瞧着。
韶华喜欢素衣,不过今儿个日子不同,她特意穿了一件水荷色长裙,整个人瞧着清雅高贵,却也带着她独有的淡薄之气。
谢欢连忙凑到袁绯琴的身旁,“大姐也不知表演什么?”
“难道华姐姐并未与你说过?”袁绯琴惊讶地看着谢欢。
谢欢摇头,“这些时日,大姐只管教我了。”
明安公主低笑道,“想来她并未将这赏花节放在心上。”
谢欢听明安公主如此说,认同地点头,“想来也是。”
明安公主轻笑道,“她向来如此。”
“我也好奇,不知大姐究竟表演什么?”谢欢张望着。
一侧的谢兰、谢贞,谢瑗与谢玫,也都看了过去。
袁绯琴接着说道,“你猜猜,华姐姐要选什么?”
“琴棋书画,这琴我是见过的,今儿个那沈大小姐不也弹琴了吗?而且还是去年赏花节大姐所弹奏的凤求凰,不及大姐。”谢欢直言不讳道。
袁绯琴赞同道,“说的极是。”
谢欢得意地挑眉,“棋,也要棋逢对手才是,我不曾与大姐对弈过,故而不知。”
明安公主作势斜靠着,看着谢欢说道,“我瞧见过。”
“何时?”谢欢好奇道。
“与摩崖。”明安公主直言道。
“那如何呢?”谢欢越发地好奇了。
“自然是摩崖输了。”明安公主直言道。
“那……”谢欢抬眸扫了一眼,“听闻桓家的大小姐善棋。”
明安公主是见过的,不过比起韶华来,稍逊一筹。
她嘴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地笑意,“不及不及。”
谢欢嘴角一撇,“书嘛……”
想着沈婧与裴莹莹,“我瞧着今儿个沈二小姐才是出尽了风头。”
明安公主低笑道,“那又如何?”
“难不成是画?”谢欢这下子开口道,“大姐的字我是见过的,我这里还有手抄本呢,不过画,倒是不曾见过。”
袁绯琴看着谢欢说的头头是道的,接着说道,“你与华姐姐如此亲近?”
“我这些时日都住在大姐的院子里头。”谢欢笑吟吟地说道,这话语间颇有几分地得意。
谢兰斜睨了谢欢一眼,只觉得今儿个谢欢可是出尽了风头,自然是将她的风头也盖过去了。
她善丹青,也是师承云水先生的,如今听谢欢如此说,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还有谁能够比得了她?
谢欢当然知晓谢兰善此,不过她就是看不惯谢兰的势力,更重要的是,她莫名地对韶华甚是自信,只认为韶华能够更胜一筹。
谢贞算是中规中矩的,今儿个所表演的当真是为了助兴罢了。
袁绯琴是紧跟着韶华之后上台,谢颖适才所表演的也是平平。
拓跋玦见韶华不紧不慢地上台,只是前往画那处驻足,而后抽中了试题之后,便行至书案前面。
韶华在前世,也是学过国画的,在大学的时候,还得过奖,差点便入了这一行。
后来,因着郑海生,她放弃了原本最得意的,跟着他一同南下创业,后来虽然偶尔会画一画,算是一种缅怀,也算是陶冶情操了,不过这种情怀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后来到了这个时代,她才知晓,老太太在席华年幼的时候便亲自教导她,琴棋书画,丹青更甚。
韶华虽然再未动笔过,不过现如今……
她抬眸看了一眼远处的月色,题目为疏影,碧波疏影,袅袅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