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平回家说的一句话是:非得舍出自己人的性命,这些人才会收敛一点。
“唉!这么大一件事情,就这么被压下去了?上面也不过问?”山丹觉得有些触目惊心、不可思议。
“胳膊永远扭不过大腿,李医生的父母是乡下的农民,大字不识几个,叫他们去上诉是不可能的,李医生的媳妇是医院一个外聘的护士,自己的饭碗都还不保,怎么去讨回公道?况且医院相关人员,我估计早已统一口径,按医疗纠纷来处理。没有人上诉,上面来人也是走走过场,你想想:医院和承包商还不是拿钱消灾?上面也早已打点好了。李医生的家人有多大本事能对抗得了这样的势力?”顾海平无奈地说。
“这不是草菅人命吗?连自己人都这样,真叫人寒心呐!”
“现在已经不同从前,唯利是图的人多了,大家以钱本位论成败,钱权交易必然产生,小老百姓只能祈祷上天护佑,灾难不出在自己身上,否则哪怕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也是没人来主张正义、主持公道的。这个社会的黑暗已经是你我都想象不到的了。”顾海平的脸色很不好。
“唉!人心坏了、社会的基本良心都丧失了,这样的社会制度能走多远?连国-家武-装力量的部门都如此黑暗和溃烂,我们还能寄希望与其他地方吗?”山丹心中也充满失望。
他们接受的教育远远不是这样啊!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是什么?他们苦苦奋斗的是什么?如果用钱可以买得人-命,这和旧-社会还有什么区别?
“是啊!这样的生存状况,所有的人都只能自求多福。大家追求财富的欲望空前地膨胀,为了赚钱不择手段,你想想可怕不可怕?原来以为部-队这么神圣的地方,应该是多少单纯一些的,毕竟是专-政的保障,腐败和肮脏还不至于深入肌血,现在看来,比之地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性之贪婪和丑恶暴露无遗。我是越来越失望了。我想一旦政策有所松动,我就离开部-队,出来自己搞,不用在这个泥潭里打滚,在这里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成了某些人谋利的牺牲品。”顾海平无可奈何地说。
“他们赚钱就赚钱、谋利就谋利,没必要牺牲谁啊?谁给了他们那么大胆子,敢这么胡作非为?”
“你一旦主张正义,一旦影响了某些人的暴利,就必将成为被牺牲的对象,官-官勾-结不是现在才有的,也是几千年的传统啊!我们的文化传承,你别看精华部分没人愿意担当起重任,这些歪门邪道、为官敛财之道是越来越发扬光大了耶。”顾海平极其讽刺的语调。
“真是民-族的悲哀!我觉得这样下去,未来真是有点恐怖了。你不给人家承包,人家会不会怨恨你、报复你、打压你?要不你就同意人家承包吧,我们只求平安度日。好不好?”山丹越想越心悸。
“唉!我也没有敢强硬地抗争,明摆着的事儿,我何必牺牲自己?况且承包出去给我的待遇还好过现在,我也想清楚了,不挡人家的财路,不危害病人的利益,我就在这样的夹缝中求生存吧。”顾海平习惯性地遇到不快的事情就搓搓双手。
“也是,人家要是打压你、报复你,你也过得不开心,万一人家要为难你,我们哪有力量跟人家抗争?再说,事在人为,临床的事儿还是你多周旋,虽然难一些,还是屈服这样的势力吧,我们的幸福生活来不得半点闪失。”山丹黯然说道,她能感受到顾海平的沮丧和无力,她心疼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