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一个人出现,随着失血的增加她慢慢地失去了力气和生机,到后来她已经感觉不到痛,她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外面下着雨,电闪雷鸣,似乎在洗涤这个原本就野蛮而荒谬的世界。
奄奄一息的她坚持着,她要坚持到那个说爱她的男人娶她做新娘,她要自己的儿子变得名正言顺,她不要他是野种。
表姐“母死子亡”的诅咒难道是要应验了吗?不可能!她那么年轻,那么充满活力,怎么可能?
她其实是心里愧对表姐的,表姐一直关照她,关心她,她是家里最大的孩子,贫穷和落后的乡村,给了她太多的折磨,她还要帮父母抚养5个弟弟妹妹,虽说国家计划生育了,但他们家是一直计划生男孩子,直到弟弟出世,父母才停住生育的脚步。
一家人的生活窘迫可想而知,她长大看到的表姐是已经大学毕业,做了村支书,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得意,又嫁了一个矿区老板,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表姐总是让她羡慕不已。
表姐找她做姐夫的助理很是让她开心,她不用再风里来雨里去的插秧、拔麦,脸朝黄土背朝天地做一个农民,她可以有自己的工资收入了,她想想助理这个称呼就开心。
本来她是想好好照顾姐夫,好好做好助理的。可惜,那一次,姐夫喝醉酒,说他喜欢她,她又想:如果有这样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做靠山不必给表姐打工不是来得更给力?
于是她半推半就把自己给了他。
接下来的日子,她一点点用尽心机不止占领了这个男人的身体,更加拴住了这个男人的心,还有了他们的孩子。她要依靠他不再过拮据、穷苦的日子,她要凭着自己给弟弟妹妹和父母一个光显的生活。没有任何本事的她只能依仗自己的年轻和漂亮。
所以面对表姐的责问时,她绝不能服软或者退缩,她要把自己费尽心机得来的东西紧紧抓在自己手中,哪怕愧对自己的良心。
良心?良心能值几个钱?良心能换来漂亮衣服、能换来美味佳肴?她还指望依靠他走出大山过上城里人的生活呢。
她发挥自己贫瘠的想象力想象:她要像那些城里人一样,坐公交车刷卡“滴”一声,高傲地走进去;她要像城里人那样,进饭馆不用看价格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她还要像城里人那样把自己的脸画成不是自己的脸,穿上高跟鞋,“咣咣”地去逛大商城,不担心城里人鄙夷的目光……
而这一切实现的前提就是榜上这个财大气粗的姐夫。
男人本来是打算金屋藏娇的,她哪里肯?她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全部,她才不做城里人所说的小三。
不是有很多小说的“小三”都完成“上位”了吗?她今天的话很多都是小说里学来的。否则,就凭她那荒寂的头脑那里想得出那么决绝的台词?
她迷迷糊糊中神经在恍惚运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