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陈太阿桌子前的李云生默默的低下了头,好在他刚刚说服陈太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不然他像要不受瞩目都难了。
第一次喊价就直接高出十倍,众人不由得在心里骂起了这个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
一百万金其实是在场很多人的底线,在斋融给李云生各个物品底线金额清单里,鸦九剑最高报价不能超出一百二十万金,这个价格是鸦九剑最合理的价位。桑家有钱是有钱,但钱也不是拿来烧的。
桑家都是如此,其他人就更加不用说了。
于是陈太阿的叫价出去之后,过了许久都没有人再报价。
一直到一个女子,用慵懒的声音喊道:
“一百一十万金。”
李云生没有回头,因为就在来一夜城之前,斋融就用锁音符给他听过这个声音,正是桑家这次最大的对手云家家主长女云若烟。
“一百五十万金!”
云若烟话音才落,陈太阿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这一下没有人再叫价了。
一夜城那管家将一个小沙漏倒了过来笑道:“沙漏中沙粒落尽,再无人出价,这鸦九剑就归第十九桌的客人了。”
一百五十万金的价格并不是太好,但因为鸦九剑有些特殊,所以这个价格一夜城还是能接受的,因为这鸦九剑在开元宗是镇山之剑,但在其他门派就可不见得,鸦九剑对于开元宗的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它本身的价值,所以其余门派世家犯不着为了一柄名不副实的剑去得罪开元宗。
云若烟自然不傻,报价一百一十万金只不过存了一分捡漏的心,既然有人出道一百五十万,这漏就不值得捡了。
沙漏漏完,管家开口道:
“既然都没人叫价,若是这十九号桌的客人之前选得卷轴又是对的,那这鸦九剑就是这位客人的了。”
闻言陈太阿一脸紧张的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吴管家。
“正确的卷轴是地字卷,这位客人没选错。”
吴管家向陈太阿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
而陈太阿闻言先是一脸难以置信,恍若身在梦中一般的走到台上,看着那剑匣一脸忐忑的问吴管家道:“我现在可以拿走了吗?”
众人这时才看清,原来刚刚那一声声异常豪爽的叫价的人,居然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小家伙,你拿得出那么多钱吗?”
他们并不知道这陈太阿就是开元宗宗主的儿子,于是有人成心戏弄陈太阿道。
“对了,我要给你钱。”
陈太阿哪里听得出他们是在戏弄他?反而一脸不好意思的对吴管家道:“唉呀,都怪我高兴过头了。”
说完就直接将一叠金票放到吴管家的桌子上。
“客人客气了。”
吴管家看陈太阿一直都很客气,不曾有过一点轻视。
之前想要戏弄陈太阿的人看到这一叠金票,只觉得被一个小孩子羞辱了,心里十分不痛快,于是有人阴阳怪气的问道:
“小屁孩,你拔得出剑吗,小心路上被人抢了。”
别说还真有许多人动了这个念头,或许在一夜城他们不敢,但是出了一夜城可就谁也管不着了。
“当然拔得出!”
先前那些人戏弄他的言词他听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但一听到有人说他连剑都拔不出,当即就不高兴了,他打开剑匣握住鸦九剑道:“阿九憋了这么久出来透透气吧!”
说着铮的一声拔出鸦九剑,鸦九发出了一声雀跃的剑鸣,紧随其后的是一股磅礴的剑压,如泰山压顶般在众人头上骤然压下。
而陈太阿在却浑然不觉得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打量着手中的鸦九剑。
“怎么回事,这个小孩拔剑之后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说话的是曹镔,他一脸不解道。
“因为他是百年难遇的剑修良才,天生便能与剑相融心意相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开元宗宗主的小儿子。”
斋融也是一脸艳羡的看着陈太阿,自古以来剑修最难得,这开元宗却得了一位百年难遇的剑修奇才,如何让斋融不羡慕?
“客人还是把剑收起来吧。”
吴管家有些为难的冲陈太阿道。
“好的,好的。”
陈太阿很听话的收好鸦九剑,然后死死的抱在怀里。
“客人您的名字可是陈太阿?”
吴管家礼貌的问道。
“是的,我就叫陈太阿。”
陈太阿说完便抱着鸦九剑回到了方才的位子上。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还想要打陈太阿主意的人都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这两年十州修者没人不知道开元宗出了一个陈太阿,先不说这小孩子本身小小年纪剑术造诣骇人,他那个爹爹开元宗宗主,早就对外放出话来了,十州谁敢动他儿子一根毫毛,他开元宗必定倾巢而出不死不休。
这些人想到自己刚刚的念头,都不由得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