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荣走出来,迎面正碰上梁莉,也碰上两道恶毒凄厉的眼神。
可是,王世荣根本没有任何不适应,仍是笑着点点头,“梁总。”
蒋晓云厌恶地看着这个所谓的儒商,前一秒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手上刀子犹在滴着血,后一秒就能象什么事没有发生,刀子换到左手,右手取而代之的是鲜花了。
这是这个所谓的儒商,在名牌门事件上,极力撇清自己不是主谋,是梁莉胁迫他,那样子,好象受到梁莉强暴一样。
反正,就是梁莉干的,李学富背后掌舵,他是那个最小最小的手指头,参与了那么指甲盖大小的一点活。
梁莉根本没有王世荣,自顾自朝会所外面走去,会所外面,那个忠实的女助理正手拿一把雨伞,在等候着她。
她心里一暖,疾风知劲草,雨夜识忠臣,梁莉愈发厌恶王世荣,人与人之间,不经过事,你根本看不清一个人的真面目。
大雨如泼,雨雾锁城。
一辆黑色的轿车快速驶出秦湾市开发区管委大院,车轮溅起一团团水花。街上行人匆匆,行车寥寥,随着红色的尾灯闪灭,车子很快驶上大道,消逝在阴沉如夜的雨幕中。
“小岳以前来过开发区吗?”区委组织部副部长胡鸿政把身子舒服到靠在坐椅上,随意问到。
司机瞅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名叫岳的小伙子,这是刚刚报道的选调生,中等个头,脸上的线条很硬,但眼光很亮。
岳赶紧把头扭过来,笑着回答道,“没有,在秦大上了四年学,也没机会过来。”他笑起来整张脸上的线条又自动组合,眼光也霎时变得柔和起来,让人看着舒服。说完后,他盯着胡鸿政的脸,努力想从脸上看出点什么。
“呵呵,”胡鸿政倒是很爽朗,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不只是你,好多老秦湾人一辈子也没来过平州,哪,平州就是咱们开发区,”他停顿了一下,“秦湾人总感觉我们这里是农村,是不是从繁华的市区到了这里不太适应?”
岳笑道,“我老家也是农村的,开发区也是市区啊。”
“其实我们跨过海去,就是秦湾市区,但没有桥,还得多绕几百里地。”胡鸿政看了看窗外朦胧的雨雾,又感叹道,“我们与秦湾最近就隔着几公里,呵呵,这几公里的海面,哪,城东灯火通明,城西黑灯瞎火。”说完,他自己也笑起来,岳两只眼睛也挤成一条缝。
坐在胡鸿政身旁的小伙子凑趣道,“宁要秦东一张床,不要秦西一套房嘛”。
说话间,透过雨刮器刮出来的空隙,岳注意到路边已经竖立着印有芙蓉街道字样的广告牌,胡鸿政好象也注意到了,“芙蓉街道前年才由镇改为街道,这几年经济还行,发展势头很不错”谈起工作,胡鸿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
经济还行,就是不行喽,不错可能就是一般喽。岳转过身子,脸上的线条又自动组合成庄重的模样,心里的算盘却在拨得“噼啪”作响,不时算计着胡鸿政的话里有多少“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