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颤打完,一个硬硬的东西就顶在了腰上。
“不许动。”
王国生眉头一皱,面不改心不跳,“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有话好说。”
他说完,可是没有人响应他,“手头不宽裕尽管说话,三万两万的我车里就有,多了我一时半会拿不出来。”
“你拿不出来?别哭穷了!”身后阴恻恻响起一个声音来,“尼玛,全区六个游戏厅,维多利亚二百多台游戏机,哪台机器不是金笊篱,搂的钱海了去了!”
“那都是朋友们抬举,”王国生心里放松下来,只要谈钱就不是什么大事,这世道,这岁数,这身家,除了命其他什么都是虚的,“朋友,说个数。”
大雨如泼,雨雾锁城。
一辆黑色的轿车快速驶出秦湾市开发区管委大院,车轮溅起一团团水花。街上行人匆匆,行车寥寥,随着红色的尾灯闪灭,车子很快驶上大道,消逝在阴沉如夜的雨幕中。
“小岳以前来过开发区吗?”区委组织部副部长胡鸿政把身子舒服到靠在坐椅上,随意问到。
司机瞅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名叫岳的小伙子,这是刚刚报道的选调生,中等个头,脸上的线条很硬,但眼光很亮。
岳赶紧把头扭过来,笑着回答道,“没有,在秦大上了四年学,也没机会过来。”他笑起来整张脸上的线条又自动组合,眼光也霎时变得柔和起来,让人看着舒服。说完后,他盯着胡鸿政的脸,努力想从脸上看出点什么。
“呵呵,”胡鸿政倒是很爽朗,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不只是你,好多老秦湾人一辈子也没来过平州,哪,平州就是咱们开发区,”他停顿了一下,“秦湾人总感觉我们这里是农村,是不是从繁华的市区到了这里不太适应?”
岳笑道,“我老家也是农村的,开发区也是市区啊。”
“其实我们跨过海去,就是秦湾市区,但没有桥,还得多绕几百里地。”胡鸿政看了看窗外朦胧的雨雾,又感叹道,“我们与秦湾最近就隔着几公里,呵呵,这几公里的海面,哪,城东灯火通明,城西黑灯瞎火。”说完,他自己也笑起来,岳两只眼睛也挤成一条缝。
坐在胡鸿政身旁的小伙子凑趣道,“宁要秦东一张床,不要秦西一套房嘛”。
说话间,透过雨刮器刮出来的空隙,岳注意到路边已经竖立着印有芙蓉街道字样的广告牌,胡鸿政好象也注意到了,“芙蓉街道前年才由镇改为街道,这几年经济还行,发展势头很不错”谈起工作,胡鸿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
经济还行,就是不行喽,不错可能就是一般喽。岳转过身子,脸上的线条又自动组合成庄重的模样,心里的算盘却在拨得“噼啪”作响,不时算计着胡鸿政的话里有多少“水分”。
“街道的领导怎么称呼?”瞅个空隙,岳问道。
胡鸿政看看身旁的小伙子,小伙子赶紧答道,“芙蓉街道党工委蒋胜书记,办事处陈江平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