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略一沉吟,“阮哥,这人是什么关系?”
“你怕得罪人?”阮成钢反问道。
“错!是人怕得罪我!”岳吡笑道,电话那边的阮成钢也笑了。
电话中这一笑,让二人心意相同,意气相投,本身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从金鸡岭开始就因为工作而结缘,脾气不对也走不到对方内心的深处。
“省里的关系,”阮成钢道,“小舅子是”他的声音压了下去,“唉,什么人什么命,有周书记力推,嗯,估计廖书记那里省里也打过招呼了,要不王跃民在刑警队什么也不是,这才几年的功夫就外放派出所长,现在又惦记上刑警队了,上面没有人,哪能这么快?”
“噢,”岳不置可否,廖湘汀是否知晓,他不知道,搁以前,这种情况在他印象中也有,但对方未必能如愿,“我琢磨了一招,你看行不行,”
阮成钢听罢,沉吟片刻道,“不是行不行的问题,我们兄弟联手办一件事,就没有不行的。”
“这样做,周平安会不会怀疑你?对你有影响。”
阮成钢笑了,语气很不屑,“我在交城,他在开发区。互不隶属,况且警务上的事,只有他求我,我从不去求他,他能奈我何?”
快过年了,岳感觉自己分身乏术。工委办这边的工作的性质就是过年是最忙的时候,但现在他还是电筹办的负责人,许多事都是他在宾馆利用空闲时间把两位副主任召集过来,开个短会。
今天,西部某省会城市的副市长回来了,安排在平州宾馆住下,饭后,廖湘汀又亲自到房里看望,晚上喝了点酒,副市长也很兴奋。
“小李,给我开间房。”岳笑着吩咐服务员,然后打电话让高明直接上来。
高明都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刚才吃饭的时候他把高明叫了过来,没想到今晚这么长时间,嗯,副市长很健谈,等会儿还得自己去造台阶。
高明笑着走进房间,顺手把门关上了。
“怎么象特务接头似的?”岳弄了块热毛巾擦着脸,一天的疲惫这才稍稍放松,见高明心事重重,他又笑道,“高哥,你以前当过兵?转业几年了?”
“十年了。”不知为什么,岳越放松,高明越拘谨,这是太在乎一件事,他暗骂自己不争气,岳也不是廖湘汀,平时熟得很,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
电话响了,岳却按掉了,他又简单问了几句部队上的情况,高明这才慢慢放松下来,“你参加过大阅兵?”岳好象突然来了兴趣。
“是的,”说到那场大阅兵,是高明平生最引以为豪的事情,他讲得很投入,却突然意识到今天晚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岳时间紧张他想象得到,把他叫到这里,肯定不是听他回忆逝水流年的。
果然,岳道,“阮哥马上要走了,现在刑警队的位子空出来的,你有想法没有?”
高明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就象现在坐到他对面的廖湘汀或者组织部长汪澄湖,“说没有想法是假的,但是竞争不过人家,我也没有一个好舅子。”
岳笑了,却不言语,看着他听他往下说。
高明有些语塞,不知是自己说错了还是哪里不对,对面坐着的岳虽然年轻,但身上那种气质让他忐忑不安。
“岳主任,你很象我在部队时的师长。”
“噢?”
“他也很年轻,提拔得很快,”高明道,“很有魄力也很有办法一个人,我记着一次拉练,我们的车陷进泥里,他坐在车上看书,连车都没下,只说了三个字,想办法。”高明看看岳,“宠辱不惊,永远镇定,这一点与你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