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看我帅吗?”岳指着网上自己与卢姗姗的合影,看看身后站着的几个兄弟。
“哥,恕我直言啊,”宝宝吡笑道,“我怎么觉着人家很不情愿尼。”
“就是,就是,”黑八拍拍岳的肩膀,“你一手拉着人家的胳膊,一手握着人家的手,就怕人家把手抽回去。”
“八哥,知道能不能不说出来啊,就显得你聪明吗?不说出来会死啊?”
岳与卢姗姗握手的照片出现在了某些论坛上,而卢银匠要到平州拿下玉矿开采权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不只在平州当地、在芙蓉街道传得沸沸扬扬,更是在玉石圈里传开了。
开发区的酒店里,也住满了全国各地前来踩点取样的玉商,也有玉商开始收购村民手中的石头,村民们捡玉挖宝的热情更高了,河道里的人群终日不散,都一度冲击了周疃大集。
区工委宣传部也在行动,平州首届玉石研讨会开始慢慢筹办,邀请的记者也都在赶往平州的路上。
芙蓉街道芙蓉玉,不只在开发区,在秦湾也成了热门话题,有许多一辈子也没有踏足开发区的老秦湾人,周末也携家带口驱车前来,就为捡几块玉石带回去。
葛慧娴带着几个同事,“组团”挖宝来了,中午请客之后,每人都拿到了几块颜色各异的玉石,个个眉开眼笑,乐不可支,在把岳夸成一朵花后,个个满意而归。
默默无闻多年、始终充当着磷肥边角料的芙蓉玉终于横空出世,在经历了国内各大媒体第一波报到后,数十年“白菜价”的芙蓉玉成为了玉石界“疯狂的石头”,烂白菜终于变成了金饽饽。
河道里,依然是人来人往,放眼望去,河滩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推车,全是拿着铁锨挖玉的人,成车成车的石头连带着淤泥源源不断地送出河道。
陈江平每天都要到现场看看,这场景,让他想起了修筑海潮大坝,修建大梯田,修建大水库,那时也是人山人海,热火朝天。
这几天情况好象又有变化,小推车、拖拉机仍在,但已经有人自发雇佣挖掘机了,车辆也明显多起来。
大灰狼来了,带着一班兄弟,带着铲车;
梁莉来了,带着一帮民工,带着铲车;
“大兵团机械化作战的时代”在历经高热之后终于来临了,这清淤,他不再发愁,现在愁的是秩序,他看到派出所的高明在现场维持治安,两家为一块挖玉的地方都能大打出手。
“嗯,老万,联系国土局,有人开始上山挖玉了,派几个人上山巡山,山上不能乱挖!”这河滩上的挖玉,本来就是为了清淤,岳的把戏他一眼看穿了,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玉商,肯定也是他的杰作。
国土局早已得到区工委的指示,严禁到山上乱采乱挖,“保护矿产资源”、“禁止进入矿区,违者追究刑事责任”的大牌子已高高地竖在山上。
派出所也组成一个6人的队伍,2人一组,24小时监管。同时,山上安装了3个高清摄像头,随时查看山上的情况。
他又接了一个电话,是珠山街道的党工委书记打来的,“老陈,现在我们珠山街道的老百姓都到你们芙蓉街道上班了,都去捡宝贝去了,我们雇的勾机,也都跑到你们那去了,到时候清淤垫底,可得在廖书记跟前好好说道说道!”
陈江平笑着怼了回去,“谁让你们那里没有玉石?你管天管地管不住老百姓的腿和嘴!”
对方笑着回应道,“听说现在价格又涨了,一百块钱一斤了,要不干脆我们也去挖玉得了,挣得比我们这个党工委书记多多了!”
作为地大物博的地理国度,玉石也是多色多样的。
从石头缝里孕育出的通体温润的美石,让人惊叹大自然的造物神奇,而经过艺术的融合琢刻,玉雕,就成为一件多彩多姿撼人心魄的艺术品,成为不折不扣的玩艺术收藏的宠儿,价格也成倍增长。
“哥,河里有玉,山上也有石头,卖石头就能挣钱。”宝宝吃着雪糕,岳顺手把他嘴边的雪糕渍抹掉。
“这是新区,必须重视环境,区里不会同意挖矿的,卢银匠找到国土局也没用,我们开发区,如果还去发展资源型产业,会让人笑话的,”岳看看宝宝,转了个话题,“宝宝,你在办公室待过,迎来送往,都给客人送什么?”
“赤甲红吧。”宝宝想了想,“要不就是金石。”
“呵呵,一送多少斤是吧?”
“嗯,祝主任都是准备泡沫箱,”宝宝用手比划着,“一个泡沫箱也有十几斤吧。”
“如果我当办公室主任我不这么干,”岳笑道,“你得研究人的心理,你送一堆赤甲红,背后的信息就是这东西我们这里多的是,不值钱,如果要我送的话,我会弄一个精美点的盒子,只放六个,一个一个捆好,再塞进一份证书去,这样人家就会觉着很上档次,少钱花还多办事,送礼,也是一门学问。”
“同样,芙蓉玉如果大量开采,那就不值钱了,物以稀为贵,所以芙蓉玉不能大量上市,但我们可以把现有的玉石提高附加值,经过雕刻,那就不是玉石了。”
“那是什么?”黑八开着车,扭头看看岳,“不还是石头吗?”
“不,”岳笑了,“那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