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九打的就是吃完原告,再吃被告的计划,平川家的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鸟,一丘之貉,对他们手下留情,就是对大燕最大的犯罪啊。
“怎么,平川世子觉得匪夷所思?”
陈小九看着惊诧不已的平川武夫,云淡风轻的解释道:“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朝令夕改,如何当得起国公二字?大燕格物院与平川纪夫做生意的事情绝没可能更改,所以,我能做到的只是向你提供一份与平川纪夫大体上相当的帮助,与你也做同一样的生意,如此一来,你们的资源又重新达到了平衡,这样很公平呀,平川世子若不需要,我更乐得清闲……”
“不,国公殿下,我需要,我十分需要。”
平川武夫急忙起身,小鸡食米一般连连点头,“多谢国公大人仗义援手,只是国公大人能不能多提供给我一些帮助?”
“那怎么成?”
陈小九将酒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放,义正言辞道:“我答应你这么多要求,心中已经对平川纪夫很惭愧了,怎么?你还要贪图更多?恕我不能答应,平川世子如此贪得无厌,我很生气,来人,给我送客。”
“别,国公大人,是我孟浪了,请您原谅我这一次。”
平川武夫弓着腰又请求小九原谅,看着小九不再打狗一样的赶他走,方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暗叫好险,心中却痛的似被千万刀狠狠的捅上去,刀搅般难受。
平川武夫绝对是个有见识,有谋略的人,不然也不会得到井上天花的投靠,这一次,能不把陈小九当成敌人,不惜涉险,赶来亲见陈小九,就足以看出他的视野有多么宽广。
他本来是希望用更大的诱惑来挖平川纪夫的墙角,让陈小九背后支持他,但是却没想到陈小九更加的阴险狡诈,不仅平川纪夫的墙角没撬动,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哎!
平川武夫心中叹气,他的想法与眼光远比平川纪夫更加长远,也已然意识到陈小九才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人,甚至怀疑陈小九有吞吐倭国的野心——从突厥、安南、西域、高丽等国家的衰落,都可以推测出这一点来。
这厮玩的一手好手段啊。
平川纪夫想的明白,陈小九说什么生意为先,不能失信于平川纪夫?哈哈……都是他娘的狗屁,不过是为他的卑鄙恶毒心思盖上了一块遮羞布,真正的心思你当我看不出来吗?
现如今,平川武夫从陈小九得到了锋利的武器,前卫的资源,将自己杀得大败亏输,可是,等着自己拿到了相同的武器,凭借自己更为英明的指挥,然后再压制平川纪夫……
可是,真就压制得了吗?凭借陈小九的尿性,一定会大力支援平川纪夫,然后再大力支援自己,如此周而复始,自己与平川纪夫何时能分出胜负?旷日持久的打下去,死伤的却都是倭**力,衰败的都是倭国经济,越打下去,自己与平川纪夫的势力也就越虚弱,但收益的是谁?是陈小九,是大燕——他们是在吸倭国的血啊。
平川武夫想清楚了背后的黑幕,心里哪里会舒服,他有心不与陈小九做生意,不接受陈小九的资助,那等待自己的,将是平川纪夫无情的打击,这个短视的家伙才不会在乎什么国家利益,只要他能上台,就算是穷尽一切力量,也要一争到底。
可是,自己就能舍的权利吗?
平川武夫心中苦笑,自己把平川纪夫想的那么龌龊,但自己不是也舍不得放弃权利,不肯后退半步吗?大家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笑话谁,此刻,他终于想得明白,自己与陈小九都是棋子,怎么排兵布阵,人家说了算。
正因为心有不舍,平川武夫也只能接受小九看似公平的生意,虽然知道这是饮鸩止渴的毒药,但却无法摆脱。
“好吧,世子既然愿意与我做生意,我也没后拒绝世子的道理。”
陈小九讲起条件来直言不讳,“平川纪夫将阳坂码头割让给我,并且送我一千万两白银,世子你用什么与我做生意?”
平川武夫道:“我也给国公大人割让一座码头,一千万两银子也如数奉上,国公大人还满意?”
“我不满意!”
陈小九想都没想,立刻否决:“我在阳坂有一所码头,足够做生意了,还要码头干什么?那不是多此一举吗?倭国地盘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