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意闻言,啪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用力过猛,居然把桌子拍碎了,茶水翻倒,溅到了刘岚脖子里,只把刘岚烫的嗷嗷直叫。
花无意一声跌宕起伏,早期戎马天下、大燕兴盛,中年时遭遇人生洪流,大燕也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而临到晚年,却又因为陈小九的横空出世,以至于能见识到大燕开创从未有过的盛世基业,其中的心酸与欣慰,谁能理解呢?
“小九啊,你若是真能将这三条路开通,你就是大燕古往今来第一人,百姓永远不会忘记你……”
陈小九笑道:“会给我修庙吗?就希望他们别忘了把我的娇妻们供上,少了哪一个,我跟他急。”
“滚,没个正经!”花如玉红霞未退,美眸瞟着小九,心中也兴奋不已。
刘岚说道:“现如今海运已经畅通无阻,茶马古道封闭许多年,有待开通,至于丝绸之路嘛!哎……有些复杂。”
陈小九道:“茶马古道的节点就在安南,只要咱们把安南打通,茶马古道复兴在即,这不算艰难,艰难的是丝绸之路!吐蕃这个国家比较封闭,国力不强却又自大傲慢,若想开通丝绸之路,不拿下西域吐蕃是不行的,但吐蕃与大燕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交集,也不能贸然进兵,那岂不是遭人口舌?而且,我是个爱好和平的人,人不犯我,我又岂能犯人?”
花如玉再次将那封信看了一遍,才体会到小九的险恶用心,一脸鄙视的说道:“所以你就使出了激将之计,激怒吐蕃发兵安南,然后你才有借口对吐蕃用兵?”
“我可不是非要他们出兵,花妹妹千万别胡乱给我扣帽子。”
陈小九坐下,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这封信有两层意思,就看吐蕃国君以及大臣能不能领会了。”
“说说看。”花如玉道:“我倒要听听是谁给谁扣帽子。”
陈小九道:“这封信虽然言辞激烈一些,但不过相当于一块试金石,假如吐蕃国君婆罗布见了了信,虽然满腹愠怒,但仍能忍一时之气,罢兵,取消对安南阮信的帮助,那就说明他是有眼光,有胸襟,有智慧的人物,绝非凡庸之才,那我就会亲自前往西域,将丝绸之路和盘托出,吐蕃国君婆罗布既然是有智慧、有眼光的人,自然就会看出丝绸之路中的巨大利益,到时候我再让出一些利益,大燕与吐蕃将会达成双赢之局面。”
花无意、刘岚、花如玉决然没想到小九这封信中居然还藏着如此微妙的信息,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对小九越发佩服。
陈小九道:“当然,刚才第一种双赢局面对吐蕃来说是最好的,既能免于战争,又能赚钱,收保护费,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若是吐蕃国君婆罗布是个愚蠢、刚愎、暴力弑杀的家伙,不能领悟这封信中隐含的信息,受了激怒,或者自以为国事强横,军力强悍,发重兵攻打安南,那咱们刚好趁机做了恶人,搂草打兔子,出兵讨伐,吐蕃不仅会受到战乱洗礼,还赚不到一分钱!这就是你们心中所想的第二种局面,总之,决定权在吐蕃国君婆罗布手中,就看他们如何选择了。”
花无意心中震撼,深深的看了小九一眼,才幽幽道:“我看咱们还是急早做军力准备吧,吐蕃国君必会发兵无疑。”
刘岚点点头:“花老将军说得不错,刘岚必定选择武力解决争端。”
花如玉叹了口气,起身道:“我去整军。”
陈小九呵呵一笑,“看来吐蕃国君没啥脑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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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九这封书信第二日就以大燕皇帝的口吻拟好,吩咐驿卒立刻送往西域吐蕃。
阮良、阮成保父子这才放下心来,心中害怕阮信搞出什么小动作,当日就急匆匆的返回了安南。
雪子、风筝两人留恋小九,又多呆了四五天的时间,但终究是临近年关,依依不舍的与小九作别,分别踏上了回家的路。
又过了七八日,临近过年还有三四天时,终于收到了吐蕃国君婆罗布的亲笔信。
议事厅中,燕荆将信看了一遍,不由得眉头紧蹙,轻蔑笑道:“婆罗布这厮骂人倒是比市井流氓还要高上一筹。”说完将信转给花无意、陈小九、花如玉、刘岚等人观看。
当他们看到婆罗布在书信中把大燕臭骂一番,并且扬言要给大燕眼色看的内容时,就猜到战争无法避免了,吐蕃国君并没有领悟小九这封信的意图,而是一意孤行,要走第二条路了——婆罗布这厮怎么当的国君?真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