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负隅顽抗,浴血焚身,整个人宛如着了魔的杀神一般,左冲右突,击杀冲上城墙的死士。
但即便如此,仍是阻挡不住蚂蚁一般的平推上来的死士。
仅存的一千多名王庭亲卫兵也比山呼海啸涌上来的卡巴私兵给团团围住,蚕食、猎杀,所剩无几。
木兰行营即将失手,风筝眼见大势已去,却刚好看到铁甲营好浩浩荡荡的涌进来,绝望的大吼,“九哥,我在这儿,我在这……”
陈小九带着人尾随那些逃兵而来,远远就看到风筝在城墙上求救,急忙兵分两路,让毒皇、扈三娘、月神、红杏等人绕路另一面城墙上,搭上云梯,爬上去救人——邪月教有二百教众,各个武艺高强,以一当十,足以对付那些私兵。
另一面,让樱木军团指挥火枪手冲在最前方,王飞虎率领精锐铁骑在后,摆好阵势,等着卡巴的反扑。
卡巴伤心欲绝,但毕竟大难临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樱木那厮一头红发,意气风发,还拎着熊都的人头在向他招摇,腔子中的血还没有流干净,断断续续的滴撒出来,气得又要晕死过去。
“我儿啊!”
卡巴哀莫大于心思,前方是高耸的木兰城墙,后方就是小九的铁甲营,他已经无路可退,唯有放手一搏。
看着一排排如林如密的火枪手已经位列就绪,黑森森的枪口对准过来,卡巴心中生出无力之感。
“陈小九,你为何不仁不义,要欺骗于我?”卡巴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
陈小九哈哈一笑,“兵不厌诈!我骗你,你就上当吗?还是你有造反不臣之心,被我利用而已,你的心若真是坚如磐石,存有与突厥共存亡之忠勇,哪有今日之祸?你自绝于突厥,自绝于草原,犯上作乱,屠戮大臣,你是草原的罪人,你是长生天的敌人,而我铁甲营,今日就为长生天除掉你这个毒瘤。”
“我好恨!”
卡巴心中无比后悔,心想着若非陈小九释放出来降服他的心思,他或者会与金木大汗亲密结合、一致对外,那局面也就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自己手下有私兵三万人,加上王庭亲卫营五千,各个大臣的家奴两万人,算起来足有五万五千人。
这么大的一支jūn_duì ,真要负隅顽抗,陈小九却未必是对手!
“恨!我真恨啊。”
卡巴狠狠的搧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心中无比哀怨,又琢磨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都怪自己错判了形势,以至于成了突厥草原唾弃的罪人。
但是这一切悔之晚矣。
卡巴如今只剩下一万四千余人,但所幸都是精锐,他考虑着将兵力集中一点,说不定可以杀出城去。
突厥草原这么大,只要杀出去,说不定还可以保存实力。
“达单、太奇、鲍尔东。”
卡巴下着命令,“你们兵合一处,紧凑行军,从左侧突围出去,切记,千万不可分散,否则死伤无数。”
达单、太奇、鲍尔东根本就没领教过火枪的威力,所以,当他们看着那黑洞洞的枪管,瞄过来时,心里没有负担,也不觉得多么害怕,甚至还有轻蔑之意——就这么个稀奇古怪的玩意,也能杀人?
鲍尔东最为不屑,一马当先,引领着精锐向前飞奔,手中马刀肆意招摇,耀武扬威。
在距离铁甲营七十步时,就开开弓放箭,箭雨如林,密密麻麻的攒射过来。
樱木阵型已经摆好,再有准备,有专门的盾牌手掩护住火枪手,火枪从盾牌的缝隙处钻出去,黑洞洞的枪口仍瞄准了那些骑兵。
笃笃笃笃……
密林箭雨攒射出来,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却射在了盾牌上,紧紧就伤亡了十几人而已。
但是这一波箭雨射出来,鲍尔东带着大军距离铁甲营就只剩下四十步的距离,已经进入了火枪五十步的射程范围之内。
就在鲍尔东哈哈大笑着,要射出第二波弓箭时,樱木大吼道:“射击!”
砰砰砰……
在那一瞬间,雷声大作,飞沙走石,黑洞洞的枪口吞吐着猛烈的火舌,硝烟弥漫,浓烟滚滚。
鲍尔东方才还耀武扬威的领头,在火枪射击的瞬间,就被打成了筛子,血肉模糊,瞬间死亡。
冲在最前面的那一拨将士全部阵亡,战马或死、或伤,横踢尥蹶子,也踩死了不少士兵。
达单哪里想到这些火枪会如此的厉害,他是跟在鲍尔东大队后面的,想要往回撤,但是太奇的大军已经蜂拥而上,拥簇着他不得不前进,可是前面满地死伤,达单整齐划一的阵型立刻松散起来。
樱木抓着机会,大吼道:“射击。”
又是一轮狂轰乱炸。
达单的jūn_duì 已经四散而开,完全暴露在火枪的威慑之下,一轮射击,几乎就死伤了一大半。
浓烟滚滚中,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最后面的太奇一看大事不妙,哪里会冲上去送死,保护着卡巴,窝头就往回撤,也顾不得后面就是厚重的城墙。
陈小九见卡巴阵型大乱,已被吓破了胆,就不会再浪费火药,吩咐樱木收起火枪手,由王飞虎带着五千骑兵冲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