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的这些大臣都明白,狄仁恒这是摆明了在大事未定之前,要把他们软禁起来,以免走漏风声。
这些文武将臣也是晓得其中厉害的,对于狄仁恒的举措十分赞同,只是安心的喝酒,等着了结大事。
狄仁恒、霍梅、苏青三人出去办事。
狄仁恒直接去把手城门,霍梅以兵事缘由为借口,深入皇宫,找吴桐商议,以求稳住这位昏聩的小王爷。
霍梅这厮拍马屁的功夫也是极佳,顺着吴桐的口风说下去,只把吴桐高兴得要命。
苏青找到庞合,让他集中亲兵营三十余将官商议兵事。
庞合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急忙召集副将、参将、游击等人前来军帐商议军情,并且在军帐之中安置了,几十位刀斧手。
亲兵营之中,有五千人是从城门守军调过来的,是苏青的嫡系,这五千士兵的将官俱都没有现身。
前往军帐拜见苏青的三十几位将官俱都是吴桐的嫡系。
苏青看着众位将军落座,才试探底细,问道:“各位袍泽,铁甲营大军压境,局面甚危,前日有五千亲卫营的兄弟参与守城,活者十分之一,战况惨烈,城几乎不可守,各位袍泽都是百战之将,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从心理上,苏青不想对这些昔日的袍泽动手,虽然彼此没有感情,但毕竟袍泽异常,不忍下手。
但假如被逼无奈,区域大势,那就只好‘落井下石’了。
而苏青此番话本质上实为试探之意,试探这些亲卫营将官的口气——假如他们闪烁其词,态度暧昧,苏青或会留他们一命,假若他们冥顽不化,非要以卵击石,蚍蜉撼大树,那就只好狠下心肠‘清君侧’了。
“苏将军这是什么话?”
在苏青刚刚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亲卫营副将胡志成霍然站起,愠怒道:“常言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上亡,我等既然从军,自然有为国捐躯的准备,此点不劳烦苏将军操心,更不许苏将军质疑!”
这话说得很硬,已经完全不给苏青任何希望。
“胡将军一生为王爷着想,苏某心中敬佩!”
苏青心中极为失望,脸上却洋溢着敬佩的笑,眼神又扫过其他将官,说道:“各位兄弟,你们跟着这样一位勇猛执着的将军,一生幸甚啊!”
“是!我们以虎将军为榜样,守卫岩都,守卫王爷,责无傍贷!”
“死有什么好怕的?铁甲营胆敢冲进来,我第一个冲上去,杀死两个我就赚了,最好剁了王飞虎的狗头,这个王八蛋,居然还敢投敌?弄死他!”
……
类似叫嚣之声,不绝于耳。
狂妄,好狂妄啊!
苏青心中冷笑,知道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吴桐的家臣、家将,放到亲卫营中担当要职,一门心思的拱卫吴桐,根本没有任何婉转的余地。
琢磨透了这层意思,苏青感概万千的说道:“至此危机关头,岩都危如累卵,人心浮躁百官惶惶,各位将军能一心为王爷着想,心志坚定,真乃中流砥柱也,我先前还担心各位将军心智不坚,现在看起来,到时候苏某人多虑了,惭愧!惭愧!”
胡志成冷笑道:“苏将军放心,就算你了降了,我等也不会投降的。”这话说的真不客气——他一直对苏青力荐庞合出任亲卫营主将而懊恼、烦躁,以至于怀恨在心,出言绝不留一丝情面。
重将哈哈大笑.
苏青也不在意,吩咐亲卫给诸将斟酒。
他端起酒杯,走到厅前,朗声道:“诸位兄弟,明日一战,必经历生死,我苏青守城责无旁贷,只怕凶多吉少,但大丈夫何患生死?留得生前身后名,足矣!来,咱们一同干掉杯中酒,以后各位兄弟想见我,只怕唯有相会于黄泉路了,兄弟们,干杯!”说完话,他一饮而尽。
那三十名军官被苏青的话激起了豪气,看着苏青喝干了酒,也俱都一饮而尽。
胡志成慢了半拍,刚要饮掉,就发现那些饮酒的军官们横七竖八的倒下去。
“不好,酒中有毒!”胡志成瞬间明白过来,大吼一声,“苏青,你个狗.娘养的,要造反,老子杀了你!”
随手将腰刀抽出来,对准了苏青刺去。
苏青爆退,冷笑道:“胡将军,你还真是糊涂鬼!常言道:识时务为俊杰!浑噩者为蠢材,吴桐昏庸无能,刚愎自用,保他何用?我所为者,一为家族,二为百姓,第三,才轮到这个‘义’字,什么吴氏江山?不堪一击,不堪一击啊!”
“匹夫,老子杀了你!”
胡志成挥刀冲上来。
庞合挥挥手,守在两旁的刀斧手忽然就冲了上去,他也一马当先,挥刀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