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醉’了,平川纪夫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他知道小九的酒量堪称海纳百川,而且小九刚才还与猪悟能搂在一起谈笑风生,怎么自己刚要上前敬酒,他就晕了过去?
这厮分明就是装的。
“国公大人!国公大人……”
平川纪夫就算知道小九是在装醉,但也无可奈何,仍伪装出一副笑脸,拍着小九的肩膀,耐心的呼唤。
看着小九仍不起来,平川纪夫仍不甘心,驾着小九的胳膊,就要强行把他拉起来。
哇!
小九一抬头,张开大口,吐了平川纪夫一脸的污秽之物。
生猛海鲜、菜肉酱汁,混合着酒渍,只把平川纪夫的脸都糊上了。
平川纪夫恶心得要死,再也忍不住了,自己闪身跑到门外,开始大吐特吐,喝到肚子里的酒,全部都吐了出来。
他跑到水房清理了好半天,虽然将脸上的污垢洗净,但心中的委屈却久久挥之不去。
平川纪夫是什么人?
他是平川幕府有力的竞争者,换句话来说,只要他竞争成功了,就能控制整个倭国。
这是多么大的势力?
但是,就是这样强悍的势力,却要主动掏腰包,低三下四的伺候小九。
就算如此,还要被陈小九吐了一脸——他百分百肯定陈小九是故意的,因为以他的身手,居然没有躲过那喷出的酒渍,这本身就说明了小九用上了暗劲,蓄意为之。
可平川纪夫明知道小九是故意的,但他仍要忍着,谁让自己现在有求于人呢?
他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狠狠的修理小九,将如此委屈加倍补偿回来。
平川纪夫清理了脸,又将心情强行稳住,这才重新走回饭桌,笑脸相迎,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小九依然‘醉’倒在桌旁。
平川纪夫再也不敢去扶小九,生怕惹得一身骚,对身旁的猪悟能道:“国公大人喝多了,这可怎么才好?该当扶着国公府大人去休息一下。”
“还是平川世子明事理啊!”
猪悟能红着脸,醉意熏熏道:“还是我扶着小九上楼休息吧。”一边说话,一边将小九背在身上。
陡然间,身子一滑,踉跄着就要跌倒。
“小心!”
平川纪夫急忙过来搭把手,小九顺势居然滑到了平川纪夫身上。
猪悟能谦让道:“平川世子,你怎么把小九抢过去了?小九刚才明明在我身上的?你的身手可真高明!来……还是我来背吧,这家伙看着瘦,其实比猪还重百斤呢。”
平川纪夫心中很想哭:谁愿意背着这么一个醉鬼?分明是这厮趁机滑上来的好不好?
他几次使出暗劲想把小九甩给猪悟能,但都没有成功,已然隐隐猜到了小九的心思。
这厮,就是想让我背着他呀!
好吧,我认了……
平川纪夫背着小九上了四楼。
猪悟能指了指七楼,说道:“小九最喜欢顶楼的风光……”
平川纪夫终于忍受着屈辱,背着小九进了七楼最角落的一间屋子,将其放在床上休息,忍着心痛,阑珊的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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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怎么还装死?你的酒量我会不晓得?”
猪悟能关上房门,拿着痒痒挠,啪啪的拍着小九的肚皮,一脸坏笑:“我就不明白,你如此折磨平川纪夫干什么?人家好歹是个世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呼!
小九腾的一下做起来,脸色白里透红,眼神深邃清明,哪里有半点醉意?
“你懂什么?”
陈小九沏茶,美滋滋的喝了几口,徐徐道:“他一个篡权夺位,心狠手辣的狠角色,我为什么要给他面子?再者,平川纪夫就是一头恶狼,你对他越狠,他越怕你,你对他越仁慈,他越是欺负你,对付这样的混账玩意,怎么能不让他知道你的厉害?”
“就你的弯弯肠子多!谁也鬼不过你!”
猪悟能打趣了一句,却又疑惑道:“平川纪夫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求你啊?一顿酒宴花上十万两银子也不心疼,甚至被你吐了一脸,别说敢言,甚至都不敢怒,更为诧异的是,居然像下人一样背着你这个跋扈的主子上了七楼休息,平川纪夫以世子之身,溜须拍马到这般肉麻的境地,可真是够难为他了,可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权势?”
陈小九品着香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猪悟能听。
猪悟能也是见微知著的家伙,一点就透,若有深意道:“小九如此为难平川纪夫,是不是在故意试探平川纪夫的‘诚意’?”
“悟能啊悟能,你终于不再伪装成猪头猪脑的蠢笨模样了?”
陈小九哈哈大笑,“我正是想要知道平川纪夫目前面临着怎样的形势,也好对症下药。”
“什么对症下药,明明是要狮子鼻大开口!”
猪悟能撇撇嘴,嘲讽道:“平川纪夫如此委曲求全,国内形势一定危机四伏,依照你吃人不吐骨头的嘴脸,这次可真要狮子大开口了,狠狠的宰平川纪夫一顿喽?”
“嘿嘿……知我者,猪兄也!”小九坏坏一笑,喝了杯茶,纵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哎呀妈呀!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