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如此英雄人物,真让人从骨子里敬佩!”
陈小九看到房龄居然偷偷拭泪,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也不点破,就当没看见房龄哭鼻子,感概道:“冲锋陷阵、马革裹尸,武将自然死得其所,但若是被小人使用奸计暗害,那就死得不值了,若是明知被暗害,依然赴死,那不叫英勇,那是蠢蛋!”
“小陈大人……”房龄看着小九,眸子中闪烁着忧伤,欲言又止。
陈小九挥了挥手,“暗中传令下去,马武要抓活的,不许射杀!”
“多谢小陈大人心怀大度,房龄感激不尽!”
房龄激动得老泪纵横,向小九深深的行了一礼——得了小九这么一句话,就算保住了马武一条性命,房龄焉能不激动得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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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武吩咐麾下士兵攻城!
花如玉玉手一挥,万箭齐发,一排排的士兵倒下,他们虽然血勇,但怎么能敌得过弓箭?
半个时辰的攻城战,马武麾下的二万兵马死伤过半!
“传令下去,营兵不要攻城了!”马武紧了紧战刀,悲怆道,“亲卫营,跟我爬云梯!”
“将军!不要……”张之涛抓着马武不放手!
“滚开!”
马武狠狠的将张之涛推搡在地,哀叹道:“你不要跟着我送死,我的家小,你要照顾好!”
“兄弟们,跟我冲!”
马武一声令下,亲卫营两千将士齐声呐喊,架云梯,似蚂蚁爬树,直扑城墙。
马武身先士卒,手执钢刀,就站在城下督战,亲卫营士气空前高涨,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陈海远远的看着马武那萧索的身影,心中冷笑,口中却道:“马将军戴罪立功心切,真乃虎将也,来人,擂鼓助威,静观马将军攻城。”又对亲兵耳语了几句。
五千中军将士齐声高喊,“马将军攻城!马将军威武;马将军攻城!马将军威武……”
“这是逼着马武去死啊!”
陈小九遥指着陈海所在的中军大帐,笑道:“我最喜欢这种自掘坟墓的对手了。”
为了防止乱箭射出去,误将马武射死,陈小九命令士兵不得射箭,而是将邪月教众,以及铁甲营中的精锐调上来,替换那些箭手守城。
这样近身的肉搏战,更是万分惨烈。
马武不明白为什么铁甲营不在放箭,而是要贴身肉搏,但他来不及想那么多,贴身肉搏,总算还有一点取胜机会。
可是看着亲兵一个个中刀、中枪,从城墙上跌下来,就知道自己完全想岔了……
这就是一帮杀人的恶魔啊!
罢了!罢了!
马武大吼一声,在万众瞩目下,亲自爬上了城墙!而中军中那句‘马将军威武、马将军攻城’的催命符,愈发的响亮真切!
马武本部的亲兵完全惊呆了,眸子中的眼泪滚滚滑落,一代名将,被逼到这般落魄的地步,夫复何言?
他们抹着泪水,追随马武脚步,奋勇的冲上去。
马武身手矫健,虽然老矣,但身手并不输于罗桐轻壮之辈。
看着马武爬山了城墙,一名士兵觉得他老了,好欺负,一枪刺出去。
马武钢刀轻轻一档,随手送出去,就刺中了士兵胸口。
几招过去,连杀五人,率先冲上了城墙,身后的亲卫也紧跟着如猿猴一般的跃上来。
这一幕,倒让中军大帐中的陈海目瞪口呆,蹙眉,自言自语:铁甲营好像是在故意放水啊!
难道有意成全其威名?或者背后仍有玄机?
马武跃上城墙,脚踏实地,身后又有亲兵相护,如虎添翼,转瞬之间,就斩杀了十几名士兵。
“老匹夫!我来杀你!”
黑山大吼一声,一招力劈华山,斜奔着马武肩头砍下去。
马武身形一闪,手起刀落。
黑山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白光劈下来,危急关头,来不及多想,急忙侧身闪避。
噗!
黑山肩膀被豁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滚滚而出。
“好身手!”
罗桐钢刀在手,将马武凶狠的一刀接住,救了黑山一条性命,只觉得马武力大招沉,十分悍勇。
转眼之间,三招已过,马武连着劈下几刀,罗桐居然疲于应付,万不得已,后退三步,大口的喘着粗气。
马武趁着这个空隙,轻灵如猴,身形侧过去,当头向花如玉头顶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