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九一一望去,见司徒霸等人满脸淤痕,嘴角眼帘上仍有鲜血涌出,尤其是司徒霸,他虽然受伤在身,虎爪已断,但余威尚在,擒他之时,着实费了许多功夫,其余心腹,被黑山带领着可靠的兄弟一打尽,但陈小九找来找去,却独独少了老鹰的身影,不得连呼可惜!
这也说明,老鹰下山通风报信,至今未归。
司徒霸猛虎虽伤,却仍然跋扈嚣张,只是脸上的胡子竟然脱落得稀稀拉拉,只剩下那么一点点挂在腮帮上,落魄中带着忍俊不禁的滑稽。
他昂首挺胸,横眉立目道:“花如玉、罗桐匹夫,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山中元老,你们竟然敢对我无礼?若是扈三娘知道,又岂会放过了你?哼……把我放开,我要找三娘评理去!”
司徒霸正阵阵有词的争辩,陈小九阴沉着脸,伸出大脚,狠呆呆的在他膝盖处点了下去,司徒霸膀大腰圆的身躯如熊一般,踉跄的跪在了地下,陈小九冷笑道:“司徒霸,你好狠啊!竟然使出毒计,牵连整个山寨兄弟的生死,真乃十恶不赦之徒,我现在就砍了你,省得三娘被你气炸了肺!”
陈小九聪明绝顶,先把这桩危机说得含糊其辞,大肆渲染,好像已经掌握了司徒霸作恶的证据一般,直等着把他开膛破肚,不给他留下一点活命的希望,唯有如此,这厮才会‘人之将死,其言也诚’!省去了审问的麻烦。
司徒霸哪有这许多弯弯绕,见陈小九斩钉截铁,便信以真,以自己果然东窗事发。
他已经成不男不女的落魄模样,生死之事,早已置之度外,还有什么好怕的?他挣扎着站起来,破口大骂道:“陈小九,若不是因你处处与我难,我怎么会落魄到这般田地?没错,是我通风报信,引玄武营上山,就算拼了扈家寨全军覆没,只要能把你这厮碎尸万段,也是值得的,我绝不后悔!”
“你还真算是条汉子!”陈小九微笑道:“但是你说得大错特错,不是我处处与你难,而是你自己苦心积虑难自己!若不是你使出毒计谋害我,何苦落到这般田地?拼酒、比武,哪一样是非不是你主动挑唆的?只是每样计策,你都被我识破了,趋于下风而已!”
他蹲下身子,在司徒脸上拍了几下,阴谋很笑道:“你下了地狱后,与牛.鬼蛇神打交道,千万记得,遇到像我这样的聪明鬼,万万不要招惹,不然,你连鬼都做不成呢!”
司徒霸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厚大的嘴唇已经咬出了鲜血,他现在已然明白,自己一无所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便是自己的老命,也即将步入黄泉,一时间悲从中来,不得掉了几滴悲愤的眼泪。
罗桐面色惆怅,仰头望天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断臂之伤,何其苦哉?”
司徒霸闻言,涕笑交加,大声道:“罗桐,猫哭耗子假慈悲,少与我称兄道弟!我有今天这般下场,还不是被你们逼的?现在可好,大军逼近,咱们谁都活不了,我只不过先走一步,哈哈……咱们就地狱见……”他悲愤莫名,甚是刚烈,起身便向那石墙上撞去,妄图一死百了。
花如玉美眸凛然,身形如飞燕一般凌空飞起,三寸金莲踩过他的脑袋,将他踢到在了地上,冷笑道:“我让你死了吗?”
司徒霸神情一怔,心中生出一抹求生的欲望,哆哆嗦嗦道:“大掌柜,你不想杀我?”
“不杀你?哈哈……你这种小人,自私自利,竟然敢出卖山寨众兄弟的性命?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而你竟然还天真的想活命?当真好笑!”花如玉咬牙切齿道:“不过嘛!你现在却还不能死……”
“什么?你……你要干什么?”司徒霸见花如玉眼中滑过阴狠的眼神,不得心惊胆颤。
花如玉直勾勾的瞪着他,雪亮的眸子中散发着嗜血的怒火,一字一顿道:“我要当着众兄弟的面,把你的脑袋砍下来,用盐巴腌制洗髓,然后挂在大旗上示众,以儆效尤;我要用你的鲜血,将扈家寨的兄弟打造成一支无坚不摧的铁军,你……唯有一个人在地狱孤零零的过活吧!”
“你……你好狠……”司徒霸想到自己死后的惨状,不得打了个冷颤,汗毛根根竖起。
花如玉一脚将他踢飞,扫视了一眼五花大绑的司徒霸一众心腹,冷冷的哼了一声,她走回虎皮椅子,正襟危坐,啪的一拍石案,沉稳道:“黑山,击起聚将鼓,召集兄弟们议事堂集合,共商生死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