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请您继续说下去!”潘祥依旧温文尔雅的说道,言语之间充满了尊重与敬意。
“所以,朱家城西分店大掌柜梅文华与陈小九之间必然面临着一场权力的争夺,梅文华根深蒂固,陈小九聪明伶俐,孰能胜出,事关重大!”
潘交龙又沉y-n道:“潘家这些年风生水起,分号遍布江南,饭庄与hua楼占据了潘家的绝大部分产业,可这些饭庄与hua楼,光装饰起来就hua费极大,尤其是hua楼,想要装饰的有情调,有品位,光是瓷器,就要hua费几千两银子,还有那些粉头穿的衣服,无一不是上好的丝绸与布料,仔细算下去,hua销很大,而咱们只是凭着与梅文华的关系,才n-ng到了相对优惠的价格,可如今,梅文华与陈小九对战,却是不好判定啊!一旦压错宝,便是大大的失策。”
“父亲认为孰优孰劣?”潘祥见父亲还是没有l-出口风,无奈的笑道。
“我潘交龙商场多年,自认为火眼金睛,却是看不懂这陈小九出牌的路子,你说他懂得经商,我觉得他毫无经验可言,若说他不会经商,却又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聪明,为父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决断!”潘交龙反复斟酌着,却是始终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潘祥见父亲仍没有决断,心中明白了父亲的心思,便轻声道:“梅文华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有了绝对的主动权,在常人看来,虽然陈小九聪明过人,有独到之处。可与梅文华一比较,仍然天差地别,不堪一击!”
他文静的清了一下嗓子,又道:“但是,在我看来,这就是极度错误的决断,一般人只看到了强者的彪悍,却没有注意弱者的诡计!”
“祥儿,这是何意?”潘交龙眯着小眼睛,嘿嘿笑道。
潘祥整理一下思路,娓娓道来:“梅文华虽然强势,可是骄横跋扈这么多年,得罪过不少商人和百姓,这些商人只是将意见憋在心里,没有人敢去碰触这个逆鳞罢了,但只要有一个人敢于出头,并且让他们看到一点能把梅文华搬倒的希望,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上前疯咬梅文华,直到把他咬死为止!”
“而反观陈小九此人,虽然无根无基,却有着四两拨千金的巧劲,具备了以柔克刚的韧x-ng,只要后面能有人暗中给他一些支持,推倒梅文华,只是时间问题!”
“那谁会助他一臂之力呢?”潘交龙疑问道。
“父亲是在明知故问哪!”潘祥无奈的摇头一笑道:“其他人我不知,可是钟越这个大纨绔可是与陈小九亲密的紧啊,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那按你的意思,咱们是既要与梅文华亲近,又要与陈小九搭上关系了?”潘交龙问道。
“父亲还是在考叫我吗?”潘祥摇头苦笑道:“两面讨好,无异于两面受气,脚踩两只船,是最不明智的做法,咱们明知道梅文华必败,陈小九必胜,还有什么犹豫的吗?”
“再说,梅文华自肆势大,不断的与我潘家讨价还价,暗地里要的si银甚多,siy-极度膨胀。长期下去,与我们潘家不利,正好借此机会,将他赶下台,也符合潘家的利益,何乐而不为?”
潘交龙听完潘祥的分析,心中十分满意,不由得连连点头道:“祥儿,我生了你和你弟弟两个儿子,只有你是最像我的,冷静,睿智,还非常果断!”
潘祥恭敬的站在一旁,没有答话!
潘交龙长叹一声:“你和你弟弟潘安都长大了,互相之间心里也有了些心思,爹心中明白,尤其是你弟弟,急于建功,暗地里给你下了不少的绊子,而你却始终对你弟弟隐忍有加,没有一点报复的心思。这点,爹甚感欣慰!”
潘祥面现痛苦之s-,斟酌半天道:“爹,弟弟还小,不是十分明白潘家的布局,急于掌权,情有可原,我不会与弟弟计较,手足之间,亲情尤为重要。”
想到这里。他又长叹一声道:“再者,爹爹你也知道,我本身兴趣不在于此,经商也只是你强行bi迫我做的,我一点也不在意未来能否接手潘家,弟弟若有上进之心,就随了弟弟的心愿,我没有丝毫的意见!”
“那怎么行!”潘交龙急忙反驳道:“男儿当为家业奋斗,你弟弟虽然有掌权的意思,虽然也将醉乡楼n-ng得红红火火,可是那都是小聪明,不能持久。爹毕竟老了,不比当年,潘家偌大的家业,还是需要你来掌控大局,是非曲直,爹自有公断,你放手去做便是!”
“爹,我……”潘祥争辩道。
“你不要推辞,潘家的家业比你的兴趣更重要。”潘交龙拍了一下为难的潘祥,语重心长道:“你弟弟不争气,为了个红杏姑娘,却和陈小九之间n-ng了些误会,本来是可以借此机会结交的大好时机,可是被你弟弟白白l-ng费掉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这件大事还得交给你办,爹相信你一定能办好!”
潘祥无奈的叹了口气,躬身给父亲请了个安,便意兴阑珊的走了下去。
“手心手背都是r-u啊!这可让我怎么办?”潘交龙望着手中二两半的银子,叹息一声,又喝起了剩下的女儿红。
只不过,在如此低落的心情下,这女儿红喝起来倒真的像对水的二锅头一样酸涩苦辣!<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