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大人,不知南宫大人此番进宫,所为何事啊?”
感觉到南宫锦宏怔了一下,还没开口,那位公公又笑眯眯的说道:“哦,奴婢糊涂了,刚刚从宫里出来,就听见婕妤娘娘那边传宴,听说皇上也过去了,想必今日是皇上特地召南宫大人进宫,摆的家宴吧?”
南宫锦宏用鼻子哼了一声。,:.。
那公公又笑道:“这几日,皇上都一直往婕妤哪儿去,只怕是婕妤好事将近了。”
“……”
我一听这话,立刻回过神来——南宫离珠要复位了,这几天裴元灏自然是要多去陪他,今天召南宫锦宏进宫的这一场家宴,也是她复位之前,最后的一点准备。
既然是这样——
那公公笑道:“既然是这样,南宫大人还是快去吧,总不能让皇上等候大人啊。”
南宫锦宏沉默了一下。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我却分明能感觉到,外面的气氛缓和下来了许多,他也没有一定要过来看个明白的举动了。
半晌,南宫锦宏笑了起来:“你说得有道理,的确不应该让皇上来等我。”
“南宫大人英明。”
“那,你也好好送这位太子殿下的贵客出宫吧,可要记得,一路小心才是。”
“谢大人提点。
”
我的眼角看见那公公俯身一揖,然后,那辆马车便慢慢的朝前驶去。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慢慢的转过身去,撩开帘子的一角,只见那位公公手持拂尘微微的一掸,站在雪地里,正望着那辆慢慢行驶离开的马车出神,我轻轻的道:“公公……”
他回过神来看着我,立刻陪笑道:“让夫人久等了。”
说完,从守卫的手里接过令牌,转身过来了。
马车出了宫‘门’。
风雪越来越大,等到刘府‘门’口的时候,大路的两边已经积起了一层雪,我从马车上跳下来,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寒战,这位公公急忙朝我行礼道:“外面天冷风寒,夫人还是快回去吧,千万不要着了凉,小主人是要心疼的。”
“多谢公公关心了,”我笑着,由采薇扶着上了台阶,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他:“公公。”
“夫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公公刚刚说南宫婕妤的好事将近,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那公公丝毫不意外我问这个问题,只微笑着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皇上还没下旨,但宫里宫外也都传遍了,今天已经请南宫大人入宫赴宴,只怕就在这几天——大概就是过年的时候了。”
“哦……”
我想起来,当年是在年宴上,我揭示了南宫离珠虐待二皇子念匀的事导致她被贬,如今算来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当年的那件事渐渐的已经烟消云散,也该是她重出的时候了。
只是不知道,她的东山再起,会给后宫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于是,我点了点头,刚转身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又回头道:“公公。”
“夫人还有什么要吩咐?”
“公公对宫的事如此清楚,那不知道妙言公主的病情,公公可只一二?”
那公公面不改‘色’,只微笑着说道:“夫人,若夫人要问小主人的事,桩桩件件,奴婢都能答上一二,唯有小公主殿下,可是皇上亲自带在身边,奴婢能见到公主殿下的时候都不多,更不说知道殿下的病情了。
”
“哦,这样,那我知道了。”
那公公又对我做了个揖,转身走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辆马车重新驶入了风雪,慢慢的,雪越下越大,弥漫了我的视线,也将整个京城,拢入了一片白雾当。
从那天开始,雪就没有停过。
纷纷扬扬的大雪将整个京城妆点成了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每一天,我都坐在屋子里,趁着采薇他们没有看到的时候打开一点窗户,看见窗外的白雪飘扬着落下,渐渐的‘迷’了眼。
在这样的纷纷落雪,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很快,就到了大年二十九。
这几天,我的情绪一直有些低落,一来,杨金瑶没有再来过我这边;二来,不知是不是那天遇到南宫锦宏的关系,太子念深也没有再派人接我进宫,到底宫的变化如何,我丝毫不知情,但不管怎么样,快要过年了,很快就听着外面大街小巷越来越热闹,孩童们争先恐后在街角放‘花’炮,家家户户杀‘鸡’宰羊,连寒风大雪都不能掩盖老百姓脸上的笑容。
我们府上,说起来人口也不少,采薇来问我这个年怎么过,我只懒怠的挥挥手让她自己去办,给了她点银子,家里便也热闹了起来。
窗上贴上了窗‘花’,屋檐下挂上了红灯笼,老夏每天赶着马车带着水秀和小霓他们几个上街,买了不少活‘鸡’活鸭回来堆在厨房那边,经常到了晚上,还能听见那些‘鸡’鸭在院子里叽叽呱呱的叫着。
这天早上,我起了‘床’,采薇他们来服‘侍’的时候,看见我眼泡微肿,便问道:“夫人怎么了?没睡好吗?”
我没告诉他们是被那些‘鸡’鸭吵得睡不着,只摆了摆手。
采薇服‘侍’我洗漱,然后说道:“老朱昨晚也没睡。”
我漫不经心的:“哦?为什么?”
“他说啊,又听到鬼哭了。”
“什么?”
我正要弯下腰去洗脸,听到她这话顿时一愣,转过头看着她:“又闹鬼了?”
“是不是闹鬼我不知道,”采薇说道:“反正我问过水秀姐姐,还有杜大哥他们,都说没听到,不知道老朱从哪儿听到的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