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盗版?”迪迪森惊疑道。
狼墨手上摩挲着断天涯上那根玉簪,冷声道:“真正的信数十年前就死了,死在死亡之森中。而今,早就化为一句白骨,既是枯骨又怎能死而复活?现在这所谓的信实则是森,最多算作是信一段执念。”
清幽话语,在轱辘车辕声中轻轻飘散。
听得迪迪森一阵胆寒,情不自禁抬手触摸后颈处。无怪他总觉得信很是古怪,竟未能想到这人精神一早就出了问题,难怪这几天骨面雷声大雨点小,几年时间过去,信专横跋扈自私自利的脾性只怕已经磨掉了骨面心底最后那丝容忍的羁绊。情,不管爱情友情抑或是亲情,都需要维持。当一个人需索无度,却不懂感恩回报,理所当然以此享受时,再厚重深沉的情都会被消磨殆尽。
信,看不透。
以为只要骨面掌控巨象部落一天,费雷就不会对她动手。同理,只要她跟在费雷身畔,骨面就要承她的情。她很聪明,不过恰恰因她这份聪明却忽略了最基本的道理,她将自己看得太重。
以致,忽略自身问题。
不管是四海商行,还是巨象部落。哪一方都跟她关系不大,她仅仅只是一个维系平衡的卒子罢了!却妄图操控两方,她这个心思一起,谁都不会让她活下去,正所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人真够大胆!”迪迪森惊道。
一直都被信离经叛道的举止所震撼着,孰料,当知晓她真实身份后。差点被吓到,顶着这样的身份她到底有怎样的底气骨面一定会救她?对兽神大陆来说,血脉羁绊密不可分,然,信身体是森,这根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独立体。一旦骨面从曾经那份情感中走出来,信这卒子便没了半分用处。
一想,迪迪森骇然不已。
这一说来,就算他不让林华动手,信马上也会变成弃子。
端看这两日里,骨面只是斥责费雷,却丝毫未提要见信的意思。不难看出,骨面已经彻底从曾经困住他的那段亲情中走了出来,现在他不过是以此拿捏费雷,想借机获取更大的利益罢了!
这最后,不过是一场博弈。
一场,与信生死毫无瓜葛的博弈。
“大胆?她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如非有点用处,不需费雷下手骨面就能要了他的命。顶着信的名义享受来七年,骨面自然会考虑在她死前将利益最大化。”狼墨森冷道。这话,虽然很不近人情。但以他对骨面的了解却是再真实不过的事实。
林华能动手,怕是周遭有不少人大开方便之门。
闲聊时。
马车驶进了上阳城,狼墨没有停留,直接让迪迪森带他去桃园阁。既不打算掩饰身份,他自然想随心所欲行事。
再说了,目前有什么比追妻之事来得更重要?
马车甫一进城,就跟人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