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鸟歪着头,瞅着天鸣,自觉抬出脚示意天云把信件绑上去,这段时间一直往还送信,它十分自觉。根本不用提醒就知道该怎样让别人更快将信件绑上去。
见状,天云嘴角一抽。
僵持了少许,无奈在屋里找了找,找出炭笔在信件背面写下几句话,而后绑到讯鸟的腿上。事后,讯鸟不用天云催促,在屋里盘旋两圈从窗口飞出没入天际。
天云敛气屏声,慢慢地放空思绪闭目养神。
任由屋外那两人来来回回走动,不时往屋里偷瞄两眼,像是防备着天云会不会在屋里做什么不轨的举动。天云嘴角微翘,勾起冷瑟的弧线,这种小把戏他数十年前就玩过,青离终究还是太嫩。
“桑迪,天云那边情况如何?”青离问道。
“没有动静,天云回到屋里什么都没做。”桑迪摇头答道。桑迪是青离身边的侍女,与青离的感情十分深厚,这些年她看着青离在后殿苦苦挣扎痛苦着。心底深处对天云有恨也有怨,恨天云这般狠心折磨着青离,怨他就不能选择退让一步,何必这般拧着不罢手!
“不,不对。”青离起身,摇头道:“我了解天云,他不会甘于被囚。”青离姣好的脸容布满阴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些年她苦苦奢求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她真的连最后的机会都抓不住了?逐风部落到底哪里好了,值得天云舍弃一切留在那贫瘠的地方。
她不甘。
权势、地位、以及她只要天云点头,这一切都近在眼前。
可天云宁肯回逐风部落也不愿留在氏族,这到底是为什么?
抬眸,剪剪如水的眸子空洞看向桑迪,嘶哑道:“桑迪,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何天云甘愿回逐风部落那个贫瘠落后的小部落,也不愿留在氏族陪伴在我身边。我自问容貌不差,配他天云绰绰有余……”
“小姐……”桑迪欲言又止,这些事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青离出自氏族,自然认为氏族千好万好,可她却忘了同理而言。在天云看来逐风部落再贫瘠不堪也是他出生之地,更遑论天云还是逐风部落的祭祀。就像是现在有人让西尔文祭祀离开氏族一般,这种事谁能点头。这件事,注定是个结,一个解不开的结。
青离摆摆手,冷酷道:“听弈成说,逐风部落有个名叫江晴的女人,倾国倾城,容貌远超姐姐。我就知道二十年过去了,天云定然是变了心,否则他怎会不答应为我留在氏族?西尔文祭祀虽说要交好逐风部落,却没说要如何交好。你说,我要是暗示几个部落,让他们暗中动些手脚……”
桑迪垂头,不敢直视现在的青离。
青离冷情冷心,论谋智更在凤鸾之上。
可惜,这些年她心在天云身上,责备氏族将他们分开,是以根本就未曾插足过氏族中的琐事。而今,为了天云她不惜化身成魔。
耳边传来青离淡漠的话语,明明悦耳动听,桑迪却只觉得浑身冰凉,冷彻心扉。忍不住为天云那个叫做江晴的女人祈祷,被自家小姐惦记上,绝对不会是件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