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份,虽然北国已经进入秋天的季节,然而在太原城依然感觉不出凉意,秋老虎依然在发威。此时在太原晋军司令部里,一场扩大的军事联席会议正在紧张召开。会场就坐的有山西省主席阎锡山、副主席商震,总司令徐永昌,副总司令穆亚平,总参谋长兼任第三十五军军长傅作义,三十二军军长杨效欧,第三十三军长李服膺等。
此时,总参谋长傅作义表情严肃,站在墙壁下一面巨大的地图前说:“根据可靠情报,德王在日本人的支持下,纠集了四万人马,准备兵出察哈尔向绥远的四王子发动进攻。德王的骑兵部队,全部装备了日式武器,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傅作义停顿一下接说:“另据可靠情报,日军为了全力支援德王作战,他们派出了大量教官训练德王骑兵,同时提供了大量作战物资。另外日军为了有效支援作战,拟定了空中打击计划,他们在德王所在地修建了一座野战机场,届时日军的作战飞机为德王部队提供空中支援,并对我方形成了致命的威胁。”
傅作义最后说:“我们决定协助四王子,坚决吃掉来犯之敌。初步设想,把战场选择在察哈尔、张北地区,这样我们在南北西三个方向可以从容用兵。目前我方投入兵力是,骑兵第一军、第二师、第三师,外加四王子的五千人马,我们的兵力大约5万人马。今天不是研究作战方案,是探讨作战的可行性,我的汇报完了。”
场面有些沉寂,众人把目光不约而同集中在穆亚平身上,穆亚平客气的示意阎锡山讲话,阎锡山踌躇一下说:“这里的情况,我已经上报南京政府,南京方面的意思是让我们和德王谈判,最好不要爆发激战。如果我们一战而胜之固然好,可以粉碎日本人的阴谋,如果战败后果不堪设想。蒙古骑兵本身就十分勇猛,如今他们日本人的援助下,战力大增。我的意见还是政治解决,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把绥远让出来,后退一步可以保证山西境内的安全。”
“就是嘛!我们没有必要为四王子大打出手,现在安定是上策,”“眼下我们的军力是否能顶住德王的进攻,还是一个未知数,如果日本人派兵,那么山西更危险了。”“方才傅总参谋长介绍,日本人出动飞机助阵,恐怕我们胜算更少。”有人开始附和。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对来自德王的进攻大都持绥靖态度,很多人都怕引火烧身。而来自南京政府的态度,也左右了大家的情绪。关键是德王以蒙古人的身份,在草原上发出了政治主张,就是强烈要求蒙古人自治,其实是为建立大蒙古国铺平道路。蒙古人自治的要求,很有煽动性、迷惑性,因此大家的信心明显不足。
穆亚平考虑,现在蒋介石全力对红军作战,攘外必先安内是他制定的基本国策。对于日本人,蒋介石把希望寄托与国际社会,他自信在欧美的干预下,日本人不会公然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因此,蒋介石认为,对于日本人的挑衅要克制忍让,不要给日本人以口实。
穆亚平不想在会议上公开抨击南京政府,这样做是不明智的。况且指望南京政府支援,纯粹是扯淡。但是必须把利害与大家讲清楚,一旦山西北部成为德王的势力,日后山西将面临什么样的局面,现在说出来正是时机。
穆亚平站起来大步走到地图前,严肃的扫视了一下众人说:“我先阐述一下为什么要迎击德王,首先德王提出的蒙古人自治的要求,非常有迷惑性,其目的就是掩人耳目,试图建立大蒙古国,把内蒙分裂出去。同时也符合日本人的战略构想,让内蒙古走东北模式,最后日本人把蒙古控制在自己手里。”
穆亚平接说:“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日军的满蒙计划,是日本人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可以说整个内蒙古草原的价值绝不亚于东三省,其巨大的军事价值将会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这是必须迎头痛击德王的充分理由之一。”
穆亚平用指挥棒在地图上指点继续说:“如果我们退而求其次,把绥远地区拱手让给德王,哪嘛整个山西北部,完全暴露出来。我们将失去整个山西北部的安全屏障,整个山西北部将处于频繁的骚扰,我们必将陷入巨大的被动之中。”
穆亚平话锋一转说:“如果任其这样必然继续助长德王的嚣张气焰,他会向我们继续要求包头地区、五原地区,乃至整个内蒙古西部地区。如此这般,我们在包头以西地区的经济基础将毁于一旦,整个山西和西部的大好形势也将毁于一旦。因此,我们要不惜任何代价,坚决打垮德王这支蒙古骑兵,彻底粉碎日本人的阴谋,这就是我们对德王必须作战的理由。其实穆亚平的另外目的在此是不便说出口的,他想通过这一战,彻底改变草原的格局,并为明年的长城抗战创造良好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