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之前相海花带人来琥珀村游玩不一样,也跟花了钱来这里选美的时候也不一样,虫儿来此游览,这里并有敲钟招出所有的琥珀女。
不过虫儿已经来过这里一次,也刻意记住了之前来过的那个房子。
稍微兜兜转转,在几家的屋里进进出出后,才转进了目标房子。
房子主人还是原主人,还是那个妇人,正坐在桌旁绣什么,听到有人进门的动静,抬头一看,见到一位貌美的女子,发现穿的又不是族人的衣裳,愣住。
意识到了是客人,赶紧放下东西站了起来,束手而立,乖乖听话的样子。
只是两人面对面时,看清了来客的面容,她又愣住了,jīng神似乎有些恍惚,明显有些走神,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虫儿发现了她的异样,也没多想,以为认出了自己,反复回头向门外张望,还走到窗边向外窥探了几番,之后才快步到妇人身边,一把拉上了她的胳膊,将其拖进了卧室内,也是他们上次进过的那间卧室。
卧室门一关,虫儿还趴在门缝里朝外瞅了瞅,再回头,发现那妇人还在怔怔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尴尬,这男装女装的倒腾,连自己都觉得别扭,又何况是外人,当即解释了一句,“情非得已。”
有些痴痴呆呆凝望的妇人也回过了神来,略感慨了一句,“像,模样里确实有些相似。”
虫儿有点意外,莫非还没认出来?下意识问了句,“像谁?”
妇人叹道:“像我的一位故人,姑娘,你长的真好看,跟我那位故人一样好看。”
故人?虫儿确认是自己误会了,当即指着自己的脸解释道:“是我,我们见过的,上次见过的,是我呀。”
被对方一说,越发感觉眼熟,妇人也联想到了上次在自己面前哭的那个来客,可是看看对方的耳垂,还有对方的喉咙部位,不由狐疑道:“姑娘,你是?”
虫儿愣了一下,旋即转过了身,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喉咙部位,然后可见的喉结突起了,恍如男人,这才又转过了身来,再次发声时,少了女人的声tiáo,有了接近年轻男子的清脆声tiáo,变成了平常的声音,也是上次来的声音,“之前让你帮我打听巨人歇脚地,是我,想起来了吗?我说过我还会来的。”
妇人愣住,因为对方说的话,因为对方说话的声音,她的目光迅速盯向了他的喉咙,发现对方出现了刚才不见的喉结,她突然上前扶住了虫儿的双肩,并上手摸上了虫儿的喉咙,确认了那喉结不是假冒的,当场失声,“牝牡功!”
震惊连连地后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满眼难以置信地盯着虫儿的面容打量。
因对方吐露的“牝牡功”三字,虫儿也呆在了原地,神sè复杂地盯着对方,似乎也没想到对方能一眼识破。
反复打量后的妇人慢慢放下了捂住嘴的手,似乎明白了一切,语带颤音道:“像,确实有点像,和女王一样好看,伱…你…你是公主…”突然又抢步上前双手再次扶住了虫儿的双肩,“公主,是你回来了吗?”
已是泪眼婆娑。
虫儿呆立在那,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也红了眼睛,但仍然嘴硬道:“你认错人了。”
妇人痛苦摇头,“不会的,‘牝牡功’乃是我琥珀族独有的秘术,算是一门童子功,需童女从yòu小时在大人的相助下练习,连我都不会,只有我族高层少数人才通晓,你的年纪和公主相仿,当年大劫时,虎狼之师围剿,你这般年纪的人基本没人能有机会逃出去,只有公主被人不惜代价拼死护送着杀了出去,何况你的样子有女王的影子在,不会错的。”
闻听这番话,虫儿的嘴chún直哆嗦,想努力控制住自己,却已是默默哭成了个泪人。
算是承认了自己是女儿身。
见此状,妇人终于明白了对方上次来为何会哭伤心成那样,浑身颤栗,两腿已是慢慢瘫软,慢慢跪在了地上叩拜,“公主…”
瞬间泣不成声,哭的撕心裂肺,却又不敢哭出声来,双手再次死死捂住了口鼻,生怕被外面听到,跪倒在虫儿的脚下,就像虫儿上次在这房间哭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虫儿也站在那无声泪流,情绪也失控了,可心里那根紧绷的弦还是提醒了她,知道这次不比上次,上次以男人的身份来寻欢,多呆点时间没关系,这次是来参观的,在这房间逗留久了不合适。
她抹了把泪,蹲下扶起了妇人,带着抽泣声道:“琪姑姑,你听着,我以这样的身份进来,无法在你屋里久呆,咱们长话短说。”
一听这称呼,妇人泪眼望着她,知道她早就认出了自己,也还记得自己,经提醒也意识到了危险,抬袖抹了把泪,抓住她双臂问道:“公主,阿琅大姑呢,是她让你来的吗?她来了吗?她实力高qiáng只要她在,我们就还有希望,她当年带着你杀出去后,为何一直不跟我们联系?”
那感觉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虫儿神sè黯然,“追兵太qiáng大了,一直对我们穷追不舍,无论如何都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阿琅大姑也被打成了重伤,但依然拼命带着我跑了很远,后来她真的跑不动了,就指了个方向让我自己跑,她为我引开追兵,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她的伤,应该是无法逃过那一劫的。”说到这,想起了伤心事,又低头抽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