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酒下肚,一乌洛族汉子倒满酒后站了起来,“夔兄,我先敬你,还是你面子大,平常族长可不让咱们酗酒,何况是一下搬来几十坛酒。”
夔馗哈哈大笑,也不矫情,认领,昂首干了,那叫一个豪爽。
“海量。”庾庆突然爆发似的鼓掌叫好,惹得众人纷纷侧目,包括白、紫二人,就连南竹几个也不例外。
没完,庾庆紧接着又站了起来,发出了提议,“既然是不醉不归,就不能施法化解酒力,否则岂不浪费了乌洛族的美酒,败坏了乌洛族的美意?”
南竹和牧傲铁也碰了一眼,心领神会,知道老十五开始搞事了。
夔馗赞同,拍着胸脯道:“是不是海量看真本事,若施法化解岂非人人都海量,都不许施法,是男人就用身体扛着。”
“好。”众人纷纷响应。
白山和紫川下意识双双垂眼,看向了跟前的劣质酒。
很快,烤好的肉也切割好了分发给众人,有人专司忙这个。
气氛那是越来越热烈,庾庆一伙除了向真外,一个个都很刚烈,不时举杯敬这个敬那个,颇有与众大战三百回合的气势,挑的乌洛族一伙人战意澎湃。
白、紫二人今天才发现原来这几个家伙还有热爱这酒肉生活的一面,以前倒是未曾听闻过这方面。
见这满屋的货色那是真的大吃大喝,他们两个人坚持了没多久就坐不住了,不管施不施法化解酒力,这劣质酒这么一直灌下去,他们情绪上实在是难以持续勉强下去。
高雅惯了,以为自己能将就,其实难以将就,不多时两人就动了去意。
后来,白山第一个借口起身了,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认了怂,惹来哄然大笑的嘲笑。
他走过庾庆身边时,略俯身拍了下庾庆的肩膀,让他回头有空去他那里坐,说夔馗知道他住处,庾庆欣然答应,还客气着要去送送他,他挥手拒绝了。
摇摇晃晃的他出公屋走入黑暗中后,脚步立马又恢复了稳健自如。
也不知是他的这点酒量引来了夔馗的鄙视,还是夔馗喝多了,已端着酒盏编排起了白川,“你们别看他平常轻松自在的样子,早年却被女人给甩了。他原来有一个相好,喜欢的不行,谁想那个相好遇上了一个更有实力的男人,把他甩了不说,还差点被那对男女给弄死,那条命是从坑里爬出来的,哎哟,惨呐,一把年纪了,落得至今都找不到一个婆娘。”
庾庆低眉垂眼,很想问问他,夔族内部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你这是想暴露人家不是你夔族人的身份吧。
南竹却啧啧,“不会吧,看起来不像啊!”
夔馗嘎嘎大笑,一口酒后,忽指向了紫川,拍着大腿嘎嘎怪笑道:“不信问他,是他告诉我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紫川,紫川一边眉头颤了颤,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端起酒盏抿着酒水,不做任何回应。
“他还让我帮夔山找个老婆。你们乌洛族的香儿姑娘漂亮啊,夔山还偷偷去看过呢,嘿嘿,是我带他去的,回头我就找你们族长谈谈他们的婚事……”
一伙人听的满脸精神,紫川却也显露出了不胜酒力,只不过他比较不愿装那酒醉的样子,反正就是说自己不能喝了,说走就走。
走时,他也拍了下庾庆的肩膀,庾庆又照样客气,说要送一下他。
按理说,酒喝多了的人,你开口说送他,基本都是拒绝的,然这次出了意外,紫川顺口就答应了。
庾庆无语,说出的话咽不回去,只能是强颜欢笑,起身搀扶了他一条胳膊。
一路将人扶到了外面阴暗处后,紫川忽拨开他的搀扶,止步道:“多谢相送,我没醉,就这里吧。”
庾庆也感觉这位不像酒醉的样子,已然意识到让自己送他出来可能另有说法。
果然,紫川紧接着便问,“听说司南府的那个钟若辰本是你未婚妻,因世事变幻错过了,那姑娘我见过,惠质兰心,又通琴棋书画,是一个良配,错过了可惜,在一起必将终身受益。今日你我能相识,也是缘分,假若你还想破镜重圆,就说一声,我兴许能帮上忙。”
对自己探花郎的身份,在这里,庾庆也不指望能保密了,只是有些意外,不知这位突然提这个干嘛,他却不想聊这个,神色寡澹的回应了一句,“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紫川澹澹哼了声,“只要你们男未婚,女未嫁,我的话便一直有效,想通了就来找我,你好自为之吧。”
一副嫌人不识好歹的样子,甩袖而去。
什么情况?庾庆有些纳闷的目送了其背影消失,抠了抠小胡子,转身而去。
他刚回到公屋内,便见夔馗指着他一脸兴奋的呱啦,“就等你来说呢,你不知道吧,刚才你送出去的那个夔川,他也是情路坎坷呀,他也喜欢上了一个姑娘,那姑娘也喜欢上了别的男人,还嫁给了别人,结果他不但不怨恨,还一直守在那姑娘身边,还一直帮那姑娘的男人守护家业……”
现场惊哗声阵阵,有人惊奇道:“别人抢了自己女人,他居然还帮别人守护家业,哪有这样的事?”
夔馗哈哈道:“你们不信去问夔山,是他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