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心里一紧,昨日那莫名其妙的热流又冒了出来,漫上了她的耳朵。
徐纪文低下头来,见她眉间舒展开来,可右手还是护着胸口,还是禁不住问道:“可是有人撞疼了你?要不要紧?”
元姐闻言连忙摇摇头,忽的想起了那日他生气的缘由,不敢隐瞒,又接着点了点头。
这到把徐纪文弄迷惑了,他这会子光顾得上元姐的伤,哪里还记得那日的事?
“到底如何了?要不要叫了大夫?”他又问,可他圈着他的手臂却没有松开。
“嗯,方才有点痛,现下好多了。”元姐小声答道,可他团花杭绸直裰里飘出的不同寻常的气息,和圈在身侧的手臂,让元姐身上那股热流,流淌地更猛烈了。
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已经烫的吓人了,脸蛋上热意也渐渐传来。
她咽了口吐沫,拉了拉徐纪文的衣襟:“四哥,我们往廊下去吧。”
廊下人少些,徐纪文没有异议,见她把右手也放了下来,心下稍安,随她往廊下去了。
刚一站定,他就仔细打量起元姐来,好些日子不见,似乎没那么瘦了,可还没等他继续打量,那个素日里熟悉的声音,轻轻开口说话了。
“四哥,那日的事,是我不对。”
她道。
徐纪文心中忽的一震,再看元姐,却猛然发现可她红的通透的耳边,这是……
他有些不确定,稳了稳心神,问道:“这和元儿有何关系?”
问完,眼睛紧盯了她,只听她略一皱眉,昂头看他,答道:“是我不该把四哥当旁人,跟四哥见外。”
一句话说的徐纪文如同大热天喝了碗冰水一样熨帖,他的心里泛起丝丝甜意,可面上不漏,着意看了元姐的耳朵一眼,问道:“元儿的耳朵怎么了?”
“这……我……”元姐说不出话来了,支吾脸,两团红云升至面上。
这般光景,徐纪文还有什么不明白了,他一双眼睛亮的照人,一把拉起了元姐的手,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当即说道:“不知我上门求亲,靳大人会不会应允。”
元姐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瞧着他,只见他目光如炬,神色坚定。
喜色和羞意未及上面,她忽的惆怅起来,咬了咬下唇,开口道:“可我爹爹想多留我几年……”
徐纪文的笑声简直连廊上的青砖也震了起来,再看元姐一副不明所以娇羞的模样,心里软成了一摊水,悄悄拉了她的手,放在手心里,道:“只要靳大人愿意,再等个三年五载的,我也等得。”
这样的坚定口吻,和他手掌里传来的热意,让元姐彻彻底底羞红了脸,她再不敢看他,赶紧别过头去。
徐纪文见她这副模样,心里跟小猫挠了一般痒,恨不能立即就把她抱在怀里,带回家去。可一想到元姐那句“爹爹还想多留我几年”,他又牙疼起来。
果真让他等个三年五载,还不如让他直接烈火焚身算了。可他都答应了元姐,哪有立即反悔的道理,少不得回头跟娘亲说说,让娘亲出马,最多等到后年,再多的,他也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