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看着那姑娘非得问个明白,只好道:“奴婢方才从前厅门口过的时候,见着明威将军了,因此多说了两句。”
“明威将军去前厅哪里做什么?那不都是女眷么?”有人问。
“回姑娘的话,将军没进去,不过是送人罢了。”一个丫鬟回道。
“送人?谁?”
“是靳姑娘,将军好像跟她很熟,嘱咐了她半晌,才看着她回厅去了。”
这句回话可包含了太多信息,众人不由琢磨起来。
将军送靳姑娘回前厅,还不停地嘱咐她事情。这是什么情况?将军是如何认识的靳湘元?他们二人又是何关系?或者,将军心悦她?
戚棠感到了周遭小心翼翼的打探目光,心里虽是不快,可却不动声色地打发了两个小丫鬟下去,又揭过此事,回厅去了。
众人一进了厅里,那目光又点点落到了靳湘元身上。
她今日可是红透了半边天,两度被人盯着看,她想感受不到都难。
这又是什么了,自己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元姐疑惑不已,心里泛起丝丝不快。
而坐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丽姐,嘴角却翘了上去,眼睛里的阴~一闪而过。
靳湘元,我收拾不了你,那就让更厉害的人来吧,她想。
次日元姐一觉醒来,就听到有哭声断断续续地传进了屋里,她吓了一跳,连忙喊了春霞。
“姑娘醒了?”春霞在屏风后面收拾东西,听见元姐叫她,连忙扔了手上的活计,过来了。
可她脸上的喜意让元姐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还是问了:“外面出什么事了?谁在哭?”
这一句问得春霞脸上喜意更盛了,她说道:“姑娘不知道,是光化那边来人了,说是贵芜的父亲派人找过来了!”
“啊?她父亲没出事?!”元姐惊讶。
“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当初是被王爷的jūn_duì 收了去了,去年上了战场,还凭着一身武艺立了功,如今已是个小官了,要接了贵芜她们娘仨享福去了。”
“呀,我的天呢,贵芜她们一定高兴坏了!那她们今日就要走吗?不跟咱们去京城了?”元姐先是合了双手惊叹,后又不由问道。
“跟咱们一起的,因为贵芜父亲如今就在武昌附近,还要护送娘娘他们一路上京呢!”
“阿弥陀佛,伸佛保佑他们一家人再也不要分开了。”元姐虔诚地祈祷。
直到正月二十,元姐随着王府众人登上了远行的船只,她也没明白那日在厅里自己又为何成了众矢之的,不过因为贵芜一家的喜事,她早就把此事抛之脑后了。
她们此行先顺长江而下,直到金陵附近,再转道京杭大运河一路北上。
因着皇后、太子和公主都在路上,皇上拨了上千人的jūn_duì 沿途保护,又令各个沿河岸口府县的大小官员早早准备起来,物质供应,安保举措都必须一丝不苟。
如此,这趟行程要前后持续近两个月,而统管保卫的徐纪文自然是忙的一个头两个大,乃至到了三月上旬进了京畿,元姐统共私下见了徐纪文三次,每一次他都匆匆地来,说没几句便又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