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熊廷弼所料,尤世禄刚找到一个不错的伏击地点,在必经之路埋下不到一半的地雷,就派出去的探马就策马飞奔来报,十里开外后金一支精锐的骑兵正往埋雷的道路上赶来,由于正处于黎明前的黑暗,探马看不清楚有多少兵力,因为对方是只是在最前面亮着几只火把照明路径,后面根本看不清。
正说话间,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如雷一般的声音,那是马蹄铁踏在坚硬的土地上发出的声音,仔细倾听了一下,尤世禄从马蹄声辨出这支骑兵应该不超过五千人,与后金作战多年,如果不能从马蹄声中判断出对方有多少兵力,那他也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了。
三千铁骑在苏克萨哈、鳌拜的率领下,往锦州方向疾驰而来,三千匹战马,一万两千只蹄子轮番踏动着黎明前的黑暗,声音震的尤世禄以及七千明军将士脚下的土地都在轻微的颤动。
“来了,尤将军,你快看!”曹文诏兴奋的指着出现在大军视线中由远及近而来最前面的几只翻腾的火把轻声对挨在身旁的主将尤世禄道。
“来的好,山海关前那一仗那满桂那小子抢了头功,还用上了皇上给他的新式玩意地雷炮,这回也该我老尤出出火气了!”尤世禄有些嫉妒道,上次他被困在宁远城了,憋了一肚子火,宁远解围后,他正想出出气,干他妈一场,岂料朝廷居然跟后金谈起判来,这独自闷气一直没地方撒,终于让他逮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训这帮后金的龟儿子,咱大明可不是你们这帮茹毛饮血的野蛮人好欺负的。
“尤将军,咱们可全是步军,您可不能拿我们上去跟骑兵硬碰硬呀!”曹文诏道。
“就你能耐,这点常识你尤老哥我还不明白,幸亏现在你不是我的手下,不然早把你打二十军棍了!”尤世禄回头来,照曹文诏胸前一记闷拳道。
曹文诏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记闷拳,顿时疼的微微咧嘴道:“尤将军,您别介意,标下暂时归您调遣,不就是您的手下吗?”
“小子,你嘴皮子还不错,跟谁学的,有空教你老哥我几手,你尤老哥我可是粗人一个,赶明儿我也学学那赵婆娘,动一动嘴皮子就直线往上升了。”尤世禄开玩笑道。
“还是别了,尤将军,您这话要是让赵将军知道,非跟您拼命不可!”军中虽然等级森严,但都是血与火走出来的弟兄,最重感情,尤世禄虽然与曹文诏不同属,但也曾经在战场上并肩作战过,不然他也不会从满桂那儿暂时把他给要过来,两人私交还算不错,开这样的玩笑是无伤感情的。
“是呀,赵婆娘现在也成了赵硬汉了,最近更是沉默寡言多了,弄得暗老尤看着他浑身不对劲,还有你那个老满,最近也有点不对劲,听说被大帅勒令在家读书呢!”尤世禄不由的摇头长叹一声道。
“老尤,对不起,标下无礼了。”曹文诏一出口,顿觉自己有些失言了,忙道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