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国的水师提督宋缺原本一名流浪在吴越国的乞丐,后来碰到陈迪招兵买马,他报名参军,成了陈迪帐下一名小兵,目的就是为了图个三餐食宿,但是被陈迪无意中发现他精通水战,于是一步一步向上提拔成为今天的水师提督,掌管两万兵马的生杀大权,曾经有将领不服宋缺,认为他升的也太快了,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封疆大吏了,可以说是平步青云,但是陈迪秉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硬是顶住了下面的非议,果然,宋缺也不负陈迪所望,将吴越国的两万水师训练成与独孤王朝五万水师相抗衡的水上劲旅,之后下面也就再也没有反对的声音了。
宋缺的武功不高,也曾经得到过陈迪的指点,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二流的高手,比起拓拔圭来,差的可就远了,不过水上功夫在大陆诸军水师统领中可以说是无出其右,江湖人士那是不好比较。尤其是训练水师的确有一套,把两万水师健儿个个训练成了陆上猛虎,水底蛟龙,不知道他是有这个天赋呢,还是他本身就受过严格的训练才会知道那么多,成为吴越国少有的名将之一。
李源朝督军十万气势汹汹的杀过来,由于事发突然,没有任何迹象可以看出独孤王朝会突然出兵攻打他们,立刻打了个宋缺措手不及,李源朝趁机夺取宋缺半边新月河的控制权,宋缺打退几次独孤王朝的猛烈进攻,损失不小,最后把水师齐集退回运河口布防,坚持不出战。他也知道凭着自己两万人的兵力主动出战无疑是自寻死路,无论对方给自己造成多们大的损失,还是使用诡计引诱他出战,他就是坚决不出战,一直等到拓拔圭率领援军到来,才松下一口气,把指挥权交到拓拔圭的手里。
李源朝正在主帅帐中为这几天久攻不下运河口而烦恼,这个宋缺还真是厉害,原本岌岌无名的他居然凭借了两万jūn_duì 阻挡了他十万大军三昼夜的猛攻,如此人才居然落在陈迪的手里,陈迪还真是好运。
现在宋缺那边有增兵了,领兵还是那个吴越国的大将军拓拔圭,他比宋缺的名声更加响亮,一定更加不容易对付,怎么自己就是没有寇天允运气那么好,挑了这么个最难攻打的运河口,看来自己在军事上还真的不如寇天允眼光锐利呀!
李显龙这师兄弟三人也被欧阳震派到李源朝身边,随身贴身保护他,不过这三人过不惯这种军营的清心寡欲的生活,经常出去寻花问柳,流连烟花之地,整天都喝醉了才回军营,本来这次的主将是独孤王朝的水师提督郑万桐,可惜他现在自己的帅营都被李源朝霸占了,本来这李大公子这样的情形,早就可以拖出辕门斩首了,而自己手下的五万水师也是跟李源朝带来的五万jūn_duì 之间也有不少的摩擦,那些北方骄兵一向看不起南方这些在船上的水兵,双方人马又不属于同一个派系,没有摩擦才怪了,要不是双方压着,恐怕还没攻下吴越国的运河口,自己人就要先打上一场。
拓拔圭率领五万将士一路急行军。两日后到达运河口,顺利与宋缺合兵一处,这个时候两支jūn_duì 的指挥权全部都交给了拓拔圭,打仗是不能有两个主帅的,这个宋缺明白,拓拔圭也明白,但是阵前易帅又容易影响jūn_duì 的士气,宋缺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指挥不了拓拔圭的五万大军,主动把指挥权交到拓拔圭的手里,完全是为了大局着想,这样人才连拓拔圭都有点动心,想招揽之自己的门下,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宋将军,运河口现在的局势怎么样?”拓拔圭着人将宋缺单独请到自己的主帐问道。
“禀告大将军,末将与那独孤水师激战数日,双方都有损伤,但是敌方势大,又是在我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进攻,所以我军暂时失去运河上南面一半的控制权。”宋缺古铜色的脸微微抖动道。
“宋将军辛苦了,如今本大将军的援兵已到,不知道宋将军有什么破敌之策?”拓拔圭虽是名将,但却不是通将,水上指挥作战,他可是远远不如宋缺,因此才这么一问。
“大将军,现在我们刚刚能够守住阵脚,破敌之策末将一时还没有想出来。”宋缺说的是实话,这几天他天天都在忙着如何抵挡敌人的进攻,哪有时间去想什么破敌的计策。
拓拔圭不是蠢人,从宋缺脸上的一脸疲倦就可以看出他已经几日没有好好入睡了,于是豪气干云道:“本将军认为我们不能一味的死守,主动出击才是只剩之道,他李源朝有十万大军,我们这边也不差,七万jūn_duì 加上地方的城守部队,可以说双方的实力相当,只要有宋将军的配合,我们就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末将愿闻其详!”宋缺古井不波道,拓拔圭这么说一定是想出什么注意,把自己找来就是想问一下行不行的通而已。
“拓拔圭认为现在我军的第一目的就是将新月河南面的控制权再次抢到手里,这样才掌握到战场的主动权。”拓拔圭思考了一下道。
“可以我们目前的兵力和战船的数量这个目标恐怕难以达成。”宋缺并不是想泼拓拔圭的冷水。
“我军有多少战船?”拓拔圭问道。
“大小战船七十余艘,加上大人带来的运兵船差不多有一百多艘吧。”宋缺也是只知道大概数字,战争一起,大部分船只都给对方打沉了,幸存下来的战船不是坏的,就是根本不能上战场的,哪还有能力再水上作战,控制那半片水域。
“如果给我们时间修理这些战船,能有多少可以用的上?”拓拔圭也知道事情有不可为之处。
“如果时间充裕,三个月所有战船都可以使用,但是如果只有几天时间的话,末将也只能保证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船可以再战!”宋缺心中估量了一下道。
“好,本帅就给将军三天时间,修缮好四十条战船备用,有没有问题!”拓拔圭道。
“末将一定可以办到!”宋缺斩钉截铁的道。
“好,宋将军,听说你和独孤的水师提督关系相当的不错,可有此事?”拓拔圭问道。
“是的,本来在和平时期,打好双方的关系,经常有一些小小的摩擦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末将认为这些都是必要的,何况这也是主上交代过末将的。”宋缺不知道这位拓拔大将军怀的什么心思,把主上抬出来,量你也不敢轻易动我。
“宋将军误会本帅的意思了,本帅并没有责怪将军与敌方将领有来往,只是想知道这个郑万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有什么样的性格,作战的风格,这些我都想知道,从别人那里了解一点也不可靠,只有从宋将军嘴里说出来才是最为客观的。”拓拔圭笑着宽慰道。
宋缺神情一敛道:“郑万侗此人为人谨慎,廉洁奉公,治军相当严格,对待士兵和对待自己儿子没有什么两样,所以他手下的士兵个个是英勇善战之兵,但是此人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护短,因此他与朝廷的关系一直不好,只不过他在水师的地位无人可以代之,所以一直留用至今。”
“护短?这可是个好机会呀!”拓拔圭自言自语道。
宋缺揣摩了刚才拓拔圭的自语道:“莫非拓拔将军想挑拨郑万侗和李源朝的关系?”
“不错,他这么护短,我们就来个离间计,让他们先窝里斗,到时候我们再兵不血刃的解决他们,宋将军你看本帅的计划可行?”拓拔圭自信的道。
这个计策宋缺不是没有考虑过,他也知道自己迟早和郑万侗有一场大战,两人都在对方的身上下了不少功夫,曾经还怀疑过郑万侗护短是不是做给他看的,吩咐手下悄悄去对岸调查过,得到的情报和自己亲眼所见到也没有什么区别,而他也对郑万侗掩藏了不少自己的事情,如果是真的,此计一定可行,如果是假的,对方如果做出假戏引自己上钩的话,那可又全军覆没的危险呀!自己是不是要提醒拓拔圭一声呢?何况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陈迪手下将领跟三族将领不和是吴越国众人皆知的事情,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为了一点小小的仇怨,而破坏整个战争的进程,于是道:“大将军,宋缺认为此计不可冒行,一定要想出个万全之策,才可以进行,如果中了对方的圈套我们可就处于危险之地了。”
“本帅也知道以李源朝和郑万侗这两个老狐狸的智慧可能会识破我们的计谋,但是只要我们得到确定的消息或者我们有了应付之策再动手,那就不怕中圈套了。”拓拔圭道。
“拓拔将军,能不能先……”宋缺想再提醒一下拓拔圭不要太盲目自信,先安兵不动,观察几日再说,可惜拓拔圭不予他说话的机会道:“宋将军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本帅一力承担所有的后果,你先下去忙吧,本帅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宋缺悻悻离开主帅帐营,回自己的提督府,拓拔圭为什么有房子不住,却要住在帐篷里面呢,一呢,这提督府已经不想是能住人的地方了,二来那里全是宋缺的人,宋缺是陈迪的心腹爱将,住他那儿,岂不是把自己脑袋提在自己手里过日子,他从来不受威胁,当然不肯去住在提督府里了。
“禀告相爷,宇文成将军送来密函!”
“快给本相呈上来!”李源朝沉声道,这个时候送来密函,会有什么事情,他这边寸土未夺,寇天允倒是抢占先机,攻下不少城池,该不是取笑自己的吧。
“李相爷在上,末将悉闻相爷久攻运河口不克,特向报此讯息,末将已经将陈迪亲率大军八万人紧紧围困在黑风山,给相爷扫除了后顾之忧,末将在此恭贺相爷早日攻克运河口,建立不朽的功勋。
寇大将军麾下:宇文成敬上”
李源朝气的把宇文成的手书撕得粉碎道:“这个宇文成好大口气,居然在言词中不把本相放在眼里,有朝一日本相必定将你碎尸万断,以泄心头之恨,还有那个林芸苞欺骗本相,说陈迪病重,本相看他还能领兵作战,哪有什么病?这场仗打完了,本相一定会一一找你们算帐!”
“相爷,相爷不好了……”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大吵闹声。
李源朝正在气头上,走出大帐,只见大叫人是自己儿子的的护兵,浑身烂泥,哪有平时的那个神气样,于是大声呵斥道:“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那护兵一见道李源朝马上跪下道:“相爷,公子三人他们在街上玩耍,不小心毁了人家一个摊子,这巡城的兵丁要求公子赔偿那摊主,公子不答应,双方争执起来,公子失手打死了一个兵丁,那郑万侗把公子三人拿到水师衙门了。”
“一定是那个逆子又闯祸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在外玩耍作乐,真是气死我了,来人备马,与我去水师衙门。”骂归骂,自己儿子还是要管的。
过去的路上,李源朝总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己儿子伙同那两个师兄在酒楼喝酒,喝得醉醺醺的,路经一个买花的姑娘的摊子,李显龙醉意朦胧,兼那买花的姑娘又有几分姿色,于是上前调戏,那姑娘抵死不从,李显龙兴起,吩咐手下砸烂了那姑娘所有的花,正好有一对巡城的兵丁路过,上前制止,双方争执起来,李显龙就这样失手打死了一个士兵,恰巧这里的治安都是归水师衙门管理,反正驻军,有何必再多设一个衙门呢?这事情就闹到郑万侗那里,死的人是自己手下的士兵,他有素来护短,马上派jūn_duì 将三人和随行的护卫抓到水师衙门,那个护卫是看情形不对,偷偷的溜回去报信的。
李显龙等三人已经被郑万侗下了水师的大狱,正头疼呢,如何处置这三人,这李源朝人就到了,而且就在衙门门外,消息可真是灵通呀!
郑万侗说什么也是下属,不得不出衙门将人赢了进去,到内堂坐下,李源朝直奔正题道:“犬子可是被郑提督给拿下了?”
“相爷明鉴,是的,令公子当街打死一个人,触犯了军法和国法,卑职自然要将他锁到衙门里来了。”他好得也是朝廷大将,李源朝不敢把他怎么样的。
“如今这军中正是用人之际,犬子师兄弟三人武功都还不错,可否让他们戴罪立功?”李源朝也知道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跟郑万侗翻脸,不但仗打不赢,自己儿子恐怕也是性命不保。
郑万侗也知道这三人上战场俱是心狠手辣,杀敌勇猛之辈,留下性命一定可以以一敌百的人物,杀之实在可惜,他还不知道这三人到底是什么个货色,知道了就不会这样了,这李显龙干的坏事都让他老爹给隐瞒住了,他哪能知道。
“相爷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这死的人可是末将手下的士兵,相爷教末将如何向手下的将士交代?”郑万侗果然是一个护短的将军,李源朝心中思量道。
“这个,这死者本相可以加倍给予抚恤金,郑提督你看如何?”李源朝想用金钱来解决问题道。
“相爷认为一条人命可以用金钱来买吗?那有钱不就可以随便杀人?相爷的建议万侗不敢苟同!”郑万侗最痛恨别人把生命和金钱联系起来,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都不会给面子,当面就这么痛斥。
“那郑提督想如何处理犬子三人?”李源朝想知道他的底线道。
“等末将问清楚事情的原委,明日开堂审理此案后自会有分晓!相爷请回吧,末将一定会好好照顾公子的。”郑万侗下了逐客令道。
李源朝大怒,一掌击碎了自己所坐的太师椅,愤然离开水师衙门,径自上马回军营。
郑万侗赫然看着被击碎的椅子,心中一阵猛跳,表面上文弱的李源朝居然身怀如此高超的绝技,今天要不是他一怒之下,自己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大人,属下给死去的兄弟验过尸体,从表面上看的确是死在李公子的鞭子之下,但是小人确发现死者的左腿足稞上居然发现了一根及其细微的银针,可能致死的原因是在这根银针上面。”忤作把自己的验尸结果告诉郑万侗道。
郑万侗指着手里的验尸报告说:“这份验尸报告可有其他人见到过?”
“没有呀,大人,小人一验完尸就过来了。”那忤作道。
“那左腿足稞上的那根银针呢?你可曾取出来?”郑万侗问道。
忤作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布帛,带上手套解开拿出那根银针道:“这根银针可能有剧毒,但是确一点也没有变色,小人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为什么?”
“哦,你拿到灯下给我看看。”郑万侗把头凑过去到道。
忤作将银针送到郑万侗的面前,只见那根银针没有一丝涂抹剧毒的痕迹,心中更加奇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忤作是不会骗自己的,莫非这银针上的泰水族的独门密制迷药“蚀心散”,此药没有毒,但是却是极强的迷药,此药可以说是一种假死的药物,一旦获得解药中毒的人就可以起死回生,如果没有解药这人也就一定不会再醒过来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作为一个名将,他不会不挖空心思去了解自己的敌人的。
这肯定是敌人的一个阴谋,让我们自相残杀,敌人就可以获取渔翁之利,那又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给自己?对方的心计果然厉害,这样的证据也就等于没有证据,谁会相信你拿了跟银针就说从死者身上取出来的,又没有被毒死的迹象,那李源朝能相信自己的说辞吗?自己部下又怎么能相信自己呢?对手真是给自己出了个如此绝高的难题!
该想一个什么样的方法既能保住李显龙三人的性命又能安自己部下将士的心,这可真是让人彻夜难眠呀?
郑万侗半夜没睡,从提督府的后门跳上马,悄悄的往李源朝的中军大营去了。
李源朝同样也没有心情睡觉,中军大营的帅帐是灯火通明,他一人正盯着地图发愁呢!
郑万侗止住通报的侍卫,自己亲自走进中军帅帐,李源朝正想大骂骚扰他思考的人,回头一看居然是水师提督郑万侗,吃了一惊,放下手中的地图道:“怎么会是你?你来干什么?”
“末将特来找相爷有事情商量。”郑万侗谨慎的道。
李源朝一看他自己深夜单身一个人过来,事情一定不简单,也不管他今天怎么得罪他的,忙让郑万侗坐下,两人不知道商量了多长时间,最后是郑万侗拖着疲倦的身体会自己的水师提督府,李源朝的中军大帐的灯也熄灭了。
第二天所有的水师将士集中在水师提督衙门口要求惩办杀害他们弟兄的凶手,群情激愤,水师提督当堂审理此案,将李显龙等人收监,一切等打完这场仗再说。
但是水师的将士的对此根本不满意,一定要与敌开战之前,杀了李显龙为自己兄弟雪恨,他们可不管李显龙是谁的儿子,在郑万侗的地头上,杀了人犯了法是一定要惩治的,而李源朝带过来的五万士兵本来就看不起水师将士,现在水师居然要求斩杀自己统帅的爱子,变着法找水师的麻烦,三天之内大大小小的内战打了五十多次,李源朝和郑万侗这两位主将好像不闻也不问似的,只有打的不可开交,快要闹出人命的时候就会自动出现,把两边的士兵拉开,调解双方的矛盾,但是却没有见过两人同时到场的,每次都是其中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