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与甄萍儿一路风雨,眼瞅着还有半天路程就到海陵城,这一路上甄萍儿一句话也不说,只顾着自己一味的往前赶路,长风也像只老牛跟在后面走,奇怪,她怎么就认识去海陵城的路,莫非她以前来过海陵城。长风一直将这个问题藏在心里没有问出来。
天气并不因为人的心情而改变,时日接近中午,天上突然乌云密布,正是大雨即将到来的征兆。
不一会儿,眼看路上也无多少行人,身边也没有雨具,于是长风不顾一切,拉起甄萍儿,施展轻功向前奔去,希望能够找到一个避雨之处,甄萍儿极力挣脱长风的手,可是她能够挣得脱掉的,也只好由着长风将她拖着往前走道:“前面不远处的三叉路口有一间茶水铺子,我们到哪儿去躲雨!”
“如此正好。”长风拉着她向前走得更快了。
顷刻间,大雨如倾盆似的倒了下来。长风的眼力比甄萍儿好上不知多少倍,不久就看见甄萍儿所说的那个茶水铺子。长风怕轻功有点惊世骇俗,因此放慢脚步,但还是跑着冲进那茶水铺子。
长风与甄萍儿一起进了门开着的店门,长风怕被人看出自己身怀武功,并没有运功将雨水挡在身外,所以与甄萍儿一样狼狈不堪,衣裳尽湿,衣服湿了对长风来说到不打紧,甄萍儿可不一样了,衣裳尽湿不说,湿透的衣裳附着在她那晶莹剔透的动人的肉体上,前突后翘,起伏的胸膛有着说不出的动人的诱惑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粗大的男子衣裳里面是个美丽动人的姑娘。
茶铺子里面已经坐满了歇脚的人,眼见着他们从外面冲了进来,彼此都放下吃喝谈话,掉过头来盯着他们看,更有甚者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甄萍儿的高耸起伏的胸脯猛看。
甄萍儿拭了拭眼前的雨水,看到眼前的一幕,脸顿时红了起来,但马上俏脸生寒,正要发作,被长风一把拉住道:
“在下长风,路过此地,碰巧遇此大雨,眼见这里有座茶铺,过来避雨。”长风指着甄萍儿又道:“这是小女,为了方便赶路,所以女伴男装,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一个伙计模样的人上前道:“先生既是来避雨,这边有个空桌,您这边请!”
“有劳小二哥!”长风拉着甄萍儿跟着那小二向里面走去。
“不客气。”小二边走边回答道。
原来还有一张桌子确实紧挨着南面墙根一张又破又烂桌子,甄萍儿皱起眉头表示不愿意去做那张桌子,长风硬是将她拉下做在自己的身旁。
店里的其他人见到是一个游历文弱书生,许多人都接着又变回原样继续自己的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变得更加沉默,低头喝着自己随身带的酒水,一时间整个店堂内的气氛显得相当的诡异。
“小二哥,这里离海陵城还有多少路程?”长风对那个正在为自己抹桌子的伙计问道。
“出了这个门,望西走,两个时辰就到了。”小二十分流利的回答道,想必到这儿问路的人多了。这小二闭着眼睛都能回答出!
眼看天也接近晌午,又下着雨,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长风与甄萍儿均腹中感到饥饿当下甄萍儿问道:“小二哥,你这儿可为客人预备酒饭,可否拿些与我们?”
“客官,对不住您啦,我们这儿只是为行脚的商人和来往的客人歇脚的地方,只买些茶水点心什么的,您老要不嫌弃,我给您沏上一壶热茶,再来几盘点心?”
“如此甚好,我们素来不喜欢油腻。”长风喜道。
“好咧,您等着,我这就给您端去。”那伙计唱了一声,掀开后门帘往里走去。
“为什么说我不吃油腻,你不吃就罢了,拉着我干什么?”甄萍儿不开心质问长风道。
“你大病初愈,实在不宜吃过多油腻的食物。”长风小心解释道。
“原来先生还记得我这个书童?”甄萍儿语气有点怪怪的道。
“这小丫头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长风心中叹气道。
甄萍儿见长风久不答应她,继续道:“刚才进门你为什么不让我发火?”
“你自己看看坐在里面的这些人是些什么人就明白了?”长风轻声在她的耳边说道。
甄萍儿这才有功夫观察周围的人,他们根本不是什么过往的客商,个个身型彪悍,偶尔有几个体型瘦弱的,也都神形恶煞的,不像是正常的过路的老百姓,以长风八年的感觉这些都是江湖人,甄萍二这时也明白这群人没有一个是以与之辈,当下闭口不语。
茶铺店小二将点心与茶水端上,刚想告退下去却被长风轻声叫住,摆摆手让他附耳过来道:“这些是些什么人,怎么都不像是过往的行商?”
那伙计也对着长风的耳朵轻轻的道:“先生,小的奉劝您老,这些人咱可惹不起,都是些不要命的江湖好汉!”
“那你们这里经常是这样的吗?”长风接着问道。
“这到不是,近两天才这样。”小二又在他的耳边回答道。
“那他们这是要去干什么呀?”长风来不及阻止,甄萍儿的话已经出口,霎时,一双双眼睛全部都盯着他们两人看。甄萍儿也知道祸从口出,自己也怔在不说话,把头低的低低的。
那伙计也站在那儿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是百般为难,窘迫到了极点。
长风徒生急智,站了起来抱拳道:“在下是在向这伙计打听人呢,我们有几个一起出来游玩的朋友走失散了,因此正想寻找她们,不想小女心情急迫了点,说活高了点,打扰各位了,在下相各位说声抱歉!’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打听我们去干什么呢!”那群人看来都是直肠子的人,没往深处想,又继续喝酒擦拳,有的已经睡着了,没有人再注意到长风他们这桌啦。
“小二,接着往下说。”长风给小二掩饰了问话的目的道。
“听说是给什么十三水上英雄的总寨主奔丧?”那伙计更加小心的对长风说道。
“莫非就是戚大哥口中所说的曹老寨主?”长风自言自语道。
“您老还有什么吩咐,要没有的话,小的可要下去了?”那伙计心中害怕,赶紧把话说完就下去了。
“好的,小二哥有事你先忙吧。”待长风回上话,那伙计早已不再旁边啦。
长风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运功注意店里面的动静,店里面的一丝声响都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师父,那老穷酸fù_nǚ 俩底细不明,可需要弟子试探他们一下?”坐在靠近门口的一个青色衣裳,头扎英雄巾的瘦弱汉子看了一眼甄萍儿对背对长风的身材魁梧一个中年锦衣汉子道。
“多事,我不是吩咐过你们,出门在外不许叫我师父,要叫庄主,我们现在有要事要办,岂能为了一丝的好奇而坏了大事?”那锦衣人斥道。
“是,庄主。”那瘦弱汉子唯唯诺诺答应道。
“我看二师兄是看上了那个雌儿,像借机亲近罢了?”坐在他下手的书生打扮得俊俏年轻人道。
“师父,不,庄主在场,两位师弟不可乱说!”坐在瘦弱汉子上首比那锦衣人低半头的三十左右的汉子训斥他那口不择言的两位师弟道,“弟子看这老者应该是拐带女子之人。”
“不许乱猜。”锦衣人对大弟子的一番话相当的满意,说话语气有点自豪道:“那个老者的武功的深浅我都看不出来,那女子武功底子看上去也不弱,如那老的不会一点武功,又岂能让呢女子甘心跟着他,兴许人家是真的fù_nǚ 呢!雨一停,我们就走,办正事要紧。”
“是,庄主。”三人齐声应道。
店里面更加安静了,那三个徒弟已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就剩下那锦衣人怡然自得的喝着茶水,长风知道再听下去没有什么价值了,也就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吃了几块点心,喝了几口热茶,悄悄运功将身上的衣服慢慢的蒸干,一点不着痕迹,长风抓住低头吃喝的甄萍儿,也将她身上的湿衣弄干,她再淋一次雨恐怕连菩萨也救不了她,甄萍儿把头低的更低,一是害羞自己有让这个不认识的男子握住了手,二是自己的脸已经给憋得通红难以见人。渐渐自己也就趴在桌子上也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外面的雨还下的很大,从门外的打进来的雨水以及窗户上溅落的声音就可以听出来。还有一些零星的谈话引起了长风的注意,因为他们谈到了那个曹老寨主。
“听说曹老爷子归天后,由他的独生的女儿曹蕊凤接掌新月河十三路的水上英雄的总寨主的位置,不知是不是这样?”一汉子对其他人道。
“是呀,我还听说那个曹蕊凤美艳不可方物,是个绝色大美女。”另外一个瘦瘦的汉子抚mo自己那挫山羊胡子一脸yín 笑道。
“那有没有刚才进店的那对fù_nǚ 的女子漂亮?”又一汉子感兴趣问道。
“那怎么能比呢,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起初那汉子自豪答道,仿佛他已经见过曹蕊凤似的。
“她一个弱女子能够镇得住这十三路的英雄好汉吗?”那汉子识趣,换了另外一个话题接着问道。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去了不就知道了!”说话的人像是这群人的首领,把所有的话都骂到肚子了,再也没有搭腔了。
一下子全部都安静了,直到雨停。
陆续有人离开,长风眼看时候不早了,唤醒熟睡的甄萍儿,甄萍儿经过长风的运功将湿衣蒸干,浑身热乎乎的,觉得通体舒畅,十分不情愿被长风叫醒,长风使劲摇了摇几下,这才将她唤醒,甄萍儿睁开惺忪的睡眼,对长风道:“什么事?正睡着呢。”
“我们该上路了,我的大小姐!”长风对着甄萍儿的耳朵大声道,店里的人全都走光了,就算在大声点也不会有太多的人听见。
甄萍儿猛的打了一个激灵道:“这么大声干什么,雨停了吗?”
“你自己不会看吗?”长风反问她道。
甄萍儿向门外看去,果然雨已经停了。
“我已经等你好长时间啦,再不走就会错过借宿了!”长风拉起甄萍儿往外走道。
“等我,是不是自己也睡着了,不好意思承认,拿我来做挡箭牌?”甄萍儿用狡洁的目光对着长风道。
长风懒得与她争辩道:“就算是你说对了,快走吧!”长风再一次催促甄萍儿。
“哼,心虚!”甄萍儿嘴里吐出这三个字。
长风装作没有听见,径直往门外走去。
雨后的天气特别的清爽,长风与甄萍儿走在去海陵城的官道上,因此并不觉得难走,反而觉得少了那么多的灰尘,海陵城就在不远的眼前,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长风一路观赏雨后的景色,一路走的相当的兴奋,脚步间不觉加快了许多,甄萍儿有些跟不上了,长风只好拽着甄萍儿向前走,长风内功深厚,这样拽着一个人走了两个时辰,自己到不觉得累,可把在后面的甄萍儿累了个半死,几乎虚脱,还好海陵城已经出现在眼前,否则甄萍儿肯定撑不到城门就已经倒下了。
长风见城门的士兵就快要关城门,拉起甄萍儿向门前冲去大声道:“等一等,等一等。”
“站住!”长风被站在城门口的士兵拦住:“你们是何方人士,可有通关行文?”
长风心道自己在山中住了八年怎么有那种东西当下老实道:“没有,我们是从山里来的。”
“没有通关文碟和身份文凭,不得入城。”另外一个拿枪的士兵过来将长风推开道。
“那该怎么办?”长风焦急道。
“你城里面有亲戚吗?你可以让我们找他出来担保你?”第一个说话的士兵还挺仁义的道。
长风举目无亲,哪有什么人来给他担保,心中十分着难,“我们没有。”长风道。
“对不起,那小人可帮不了您?”另外一个士兵拉起说话的这个士兵向城中走去。
这时候身后的甄萍儿才从一路上的颠簸中回过神来,她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拖着疲倦的双腿将长风拉到一旁,看都不看长风一眼,伸出手在长风面前摆了摆。
“什么意思?”长风不明白她又在耍什么把戏,出口问道。
“银……子……!”甄萍儿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的道。
“干什么?”长风奇怪道。
“你都一把年纪了,这你都不会不开窍吧?”甄萍儿真是被长风的脑袋不开窍给气疯了。
“你准备怎么进城?”甄萍儿没好气地问道。
“等到晚上没人的时候,翻城墙过去。”长风仗着自己轻功高超自然的回答道。
“那加上我呢?你还上不上的去?”甄萍儿道。
长风思索一下,自己一人有把握越过这所城墙,加上一个人就没有把握了,只好回答道:“没有太大把握。”
“这不就结了吗?快点,你给不给?”甄萍儿再次催促长风掏银子。
“你是要……”长风顿时明白过来甄萍儿的意思,脸上浮现起别人看不见的笑容道。
“还不笨吗?我还以为你除了武功之外,其余一无是处,看来还是蛮聪明的呀!”甄萍儿打断他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道。
“多少?”长风神色一正道。
“你有多少?”甄萍儿反问道。
长风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来交给甄萍儿,甄萍儿有拖着疲倦的腿向正在关城门的两个士兵走去。
“有劳两位兵大哥,能否给我们fù_nǚ 通融一下,我们的确有急事要进城,这时给两位兵大哥的喝茶的小小意思,还请两位收下,让我们fù_nǚ 进城去探望亲人。”甄萍儿将银子递给其中一位士兵道,并且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法理不外乎人情,好吧,你们进去吧,可不能在城里捅出什么篓子来,到时候可就没有人通融你们啦。”那两个守城门的士兵是见钱眼开的主,把银子藏入怀中,哪有不开城门的道理,把关上的城门又给他们支开一条大缝,好让他们进去。
长风与甄萍儿从门缝中像小偷似的进得海陵城来,又急急忙忙的离开城门口,深怕那两个守城门的士兵追上过来,这回换作甄萍儿拉着长风向前走了,因为甄萍儿知道他们没有再多的银子给了,再给两人就没法生活下去了。
“好了,不要走这么急了,我们已经离开城门好长一段距离了,不必再害怕他们追上来了?”长风拽停住在前面的甄萍儿道。
“天都这么黑了,不走快点。客栈就快要关门了,你要露宿街头,我可不陪你!”甄萍儿头也不回又向前走去,长风只好跟着后面。
进了城往左拐,一条街道向西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看到有一家客栈的灯笼上写着的是“未满”二字。其余都已客满。
长风上前敲门,不一会就听见里面叫道:“来了,来了。”有人前来开门。
那开门的伙计披了件羊皮的外套,道:“两位客官可是住店呀?”
长风道:“是呀。”
“进来说话吧,老爷,小姐,外面风大,小心着凉!”甄萍儿一路被长风拉着奔走,头发早就撒开了,一看就明白了。
“你们可管客人的酒饭吗?”长风坐下问道。
“管,管,两位要吃点什么,我们这儿白天兼开酒楼,天南地北的各式菜肴都有,两位要吃点什么,吩咐小的小去给您置办?”那伙计对长风夸下海口道。
“那就来……”长风可不想吃什么山珍海味,只想填饱肚子,刚想叫上几个清淡的小菜与两碗米饭,又被甄萍儿给打断了。
“有芙蓉肘子,清蒸甲鱼,爆炒鸭舌什么的给我们上几个来!”甄萍儿接过长风的话茬道。
长风一听吓了一大跳,自己哪有这么多的钱吃的起这些菜,忙打住道:“咱这些都不要,还不快下去!”
那伙计道:“那我该听谁的?”
“听我的!”长风与甄萍儿异口同声的道。
“没大没小的!”长风训斥道。
甄萍儿只好闭嘴。
那伙计看了也知道这做主还是这位老先生,答应了一声下去准备他们的饭菜。
甄萍儿见伙计下去了,继续顶嘴道:“为什么不让我说?”
“我让你说我还不不把全部家当让你全吃光了?”长风道。
“你又没说,我还以为你很有钱呢?”甄萍儿撇着嘴道。
“我只是个穷光蛋,再说这钱几乎都给你买药疗伤用掉了呀。”长风有点生甄萍儿对他说话的语气道。
“那你在城门口,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区区一个守城门的给个三五两银子就得了,哪有你这样花钱的呀?”甄萍儿气着问道。
“不是你让我拿银子的吗,你又没说多少,我怕少了,人家就不会让咱们进城呀?”长风冤枉的说道。
伙计照着长风的意思端来几样小菜,长风与甄萍儿吃了,各自要了一间客房,睡下,一宿都没有再说话。
很快一个晚上就过去了,第二天清晨,长风没有贪睡的习惯,早早的就起来呼吸新鲜的空气。
长风从客栈楼上下来,正好碰到客栈的小伙计,便吩咐伙计待他那书童醒来,就说他出门去逛逛,午前就回来,如果饿了就让她自己叫些吃的。说完丢下几两银子问明城中的路线独自出门而去。
长风出门游逛是假,目的是想在海陵城先找一个安身之所,好筹得银两北上寻访自己神秘的身世。
海陵城不愧为江南第一大城,一大清早街上就已经繁华无比,他们是傍晚过来,均已十分疲累,并没有认真地观察这将江南的第一城的琼楼玉宇,果然是高楼林立,个个富丽堂皇,街上的行人也与山野村夫有大不相同,一路上卖艺的,做生意的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吆喝声彼此起伏,这是长风八年来都没有见过的景象,八年了,变化可真大。
长风要去的是城西的城隍庙,那儿以前是一个大的街市,只要是世上有的东西,你都可以在那儿见到包括找份事情来做。长风要找份事情来做当然要去那儿!
天气相当的晴朗,蔚蓝的天空只有几块轻轻的白云飘过,还没有一丝风吹过,真是快人快意,长风一路走去并不觉得时间已匆匆过去。
一路上长风一边观赏街景,一边留意有什么布告什么的。
“快来看了,林家有请西席先生啦!”一个人从长风身后向前奔走相告大叫道。
“什么,又请了,真是厉害!”路边有不少人摇头叹息道。
“是呀,算起来这也是第八个被辞掉了。”
长风心中好奇,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长风拉住街边的一个汉子问道:“这位大哥,请问这林家到底是什么人家?”
“我看先生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本地的情况,这林家是当世四大世家之一。”那汉子答道。
“莫非是江南的第一首富的林家?”长风小时候听师傅讲过这林家的一些事情,所以就顺口猜了出来。
“您知道就好,不要我再跟你解释了,这林府有一个小姐,是林家当家的掌上明珠,天姿聪敏,从识字以来一年换一个老师,最近四年连换八位当世大儒,平均每个干不到半年,真是江南第一奇女子!”那人说完还在长风面前伸出大拇指夸奖。
“这么厉害,那她岂不是跟神仙差不多的人物?”长风问道。
“是呀,她还是我们海陵城第一大美女呢!”那汉子说的吐沫横飞道。
“这么说大哥你见过这林小姐?”长风接过话茬问道。
“先生这个到没有见到,只是传说而已!”那汉子有点遗憾地对长风道,说完走开了。
“快去看看这次又开了些什么条件!”一群人从身后向前面拥去。长风也随着人群向前走去。
长风等来到那布告牌前,只见布告牌前人头攒动,人人争争相里面挤进去看,长风凭着高超的武功,总算挤到布告牌前。定睛一看,只见那林家的布告居然占了布告牌的一半,上面写道:
今林府欲聘请首席西席一名,凡自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者,皆可到林府报名应聘,聘用后在半年内若没有被本府辞退,俸金一万两,辞退者亦可得安抚费一百两。
海陵林府即日
长风自知自己并不是什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辈,只是稍有些学识而已,就不再看那布告,径自向那布告之外其它的聘请账房先生之类的布告,记下不少地址。
长风见再看下去也没有自己需要的信息,拼命地挤出人群,这来就费了不少时间,长风觉得自己该要回客栈了,顺便再在这城隍庙中再转一圈,待回去吃过午饭再去那些招人的地址去。
长风随着上街的人群,进入正在进行的热闹的庙会,跟那眠月集的那个小集市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各色各样商品让长风看的是眼花缭乱。
长风正逛的开心,年轻人的心性就是贪玩和好奇,一路看下去,几乎忘记时辰,这个也看看,那个也瞅瞅,直道被一只手搭在肩膀上。
长风回头一看,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拉住了他。
“先生,要算命吗?”那道士问道。
“道长拉住在下,就是为了给在下算命?”长风反问道。
“不错,贫道看先生背影是一身的贵气,所以心中痒痒。”那道士一脸正色道,好像长风一定就会让他给算命似的。
长风见那道士颇具写仙风道骨,又不像是奸邪之人,因此就随那道士在那算命的摊子旁坐了下来,道:“还请道长不要耽误在下太多时间,我还有要事在身。”
“一定,一定,贫道一定不会耽误先生太多的时间,一会儿就行了。”那道士一口答应长风道。
那道士在他面前坐下道:“先生可否将左手伸于贫道看看?”
长风闻言,伸出自己的左手道:“可以,道长请看。”
那道士托起长风的左手仔细看了多次,又将那手掌翻转过来又仔细看了一下,微笑道:“奇怪,奇怪”
“何怪之有,莫非在下的命相有什么不妥之处?”长风见他自言自语道。
“奥,不是先生的命相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先生是想让我看外面的这层伪装的命文还是里面的真实地命文呢?”那道士继续微笑的对长风道。
长风心中一惊,这道士真实一位高深莫测的奇人,师父说过自己的这身伪装天下没有几个人能识的出来,自己才不过初入江湖就让人给识破了,一个是经验老到的沙场战将,那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忘了伪装自己的手,眼前的这位却能一眼看出自己伪装,江湖上还真是奇人百出,师父教训的真是金玉良言,这一转眼长风心中已经转了无数个念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惊慌道:“道长说笑了,在下一介书生,哪来什么伪装?”
“难道是老道看走眼了?”那道士抚mo自己下颚的那几缕胡须怀疑道。
长风怕他再仔细看,揭破自己的伪装,那就是百口莫辩了,抽回在那道士手中的左手道:“道长既然看不出来,那我就不再打扰了,在下要离开了。”
那道士岂能不知这是对方的托辞,强行揭露别人的隐私是他们这一行的大忌,于是口中应道:“是贫道无能,累先生久等了,耽误了先生不少时间,这卦资贫道就不收了。”
长风起身抱拳道:“多谢!”离开那算命摊子。
就在长风前脚离开的时候,那算命的道士也收拾摊子离开了,与长风一样渐渐消失在人群当中。
长风一路走来,一路暗记住来去的路径,生怕自己再一次迷路,回到客栈。
长风一进门就见那掌柜在算账,上前问道:“掌柜的,我那小书童可在?”
“在,在,按您的吩咐,已经给她送去早餐,他一步也没有出过房门,想必正在房中休息呢?”掌柜低头哈腰道,谁叫住店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呀!
“有劳掌柜的了。”长风向那掌柜道了谢,自己径自上楼去找甄萍儿。
长风来到甄萍儿房门敲门道:“萍儿,先生回来了,你开门呀,先生有事情与你商量。”长风敲了半天门还是不见里面有人答应或者来开门,莫非她已经离去,长风心中想道,也好跟着我并不是个事,离开了也好。门上了内锁,这是她自己的房间,自己不便破门而入进去看够究竟只好下楼要了一壶茶,一个人独自喝着。
其实甄萍儿已经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因为长风一举一动她都知道,他这一走所说的话,她都听在心里,等到长风一走,她就醒来了,吩咐老板将早餐送入房间,匆匆吃完将碗筷放在房门口,将房门反锁,从窗户偷偷的跟着长风去了那城隍庙,长风几乎没有一点江湖经验,而甄萍儿学的又是追踪之术,又岂能知道她就在他的后面跟着,其实她早就回来了,只是想试一试长风,看看她的离开,长风会不会着急,哪知长风却什么也没有做,一个人在喝茶,怡然自得好不开心。
甄萍儿终于忍不住了,透过门缝看的一清二楚,打开内锁,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下楼在长风的桌旁坐下。]
“你舍得下来啦?”长风喝下一口茶道。
“你早知道我在屋子里。”甄萍儿生气地问道。
长风微微一笑转了转手中的茶杯道:“不知道。”
“为什么?”甄萍儿也伸手拿了一只茶杯到了一杯茶道。
“影子!”长风喝了一口茶道。
“谁的影子?”甄萍儿继续发问道。
“不知道,你可以去问他自己?”长风偏偏就不告诉这个让自己屡屡受气的刁蛮女孩。
“他在哪儿?”
“在你身后。”
甄萍儿回头一看,并没有什么人和影子,转过头来刚想发作,猛然看到茶杯的光影,顿时明白,开心的笑了起来。
“先生果然是才智惊人,观察入木三分,小小破绽就能让先生得到所要的答案。萍儿佩服!”
“不敢,倒是你这一上午跟踪,辛苦了!”长风不无讽刺的道。
“你怎么又知道了?”甄萍儿也知道自己在他面前什么秘密都影藏不住,只好和盘托出,免得又被他讥笑自己。
“我不知道,是你告诉我的呀?”长风又买了一个关子,饶有趣味的看着甄萍儿古怪的表情道。
长风忍不住快要笑了出来道:“我也是看了你的脚,才出口试探你的,想不到你就认了!”
甄萍儿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跟踪你,你不生气吗?”
长风饶有深义看着甄萍儿的脸的笑道:“我为什么生气?”
甄萍儿的脸霎时就串红了,更添几分娇艳,长风一时也看痴了,那甄萍儿被看得不敢出声,长风总算报了昨晚被奚落之仇。
“这位爷,已经日中,您要是不吃饭的话,就请您上您房间休息,我们这儿可要做生意呢?”还是客栈的伙计叫醒了痴呆中的长风。
“吃饭,对了,我倒是忘了,伙计,你就给我们像昨晚的那样,给我们准备午饭。”长风回过神来对那伙计吩咐道。
“好呢,您等着。”那伙计唱了一声,下去给厨房传话去了。
“先生这一早就出门,这是为何?”甄萍儿问道。
“你不是跟踪我吗?不都看见了吗?”长风反问道。
“我哪有先生那份功力,只是远远的看着,不敢走近?”甄萍儿委屈的应答道。
“你是责怪先生没有带上你出去吗?”长风道。
“没有,只是萍儿想知道先生去哪儿干什么?”甄萍儿答道。
长风叹气道:“先生囊中羞涩,再这样下去,就没钱住宿吃饭,先生想到那儿看看,谋个差事好过活。”
“那先生是否已经找到了?”甄萍儿急切的问道,这也关系到她的衣食温饱,她岂能不着急。
“倒是几家可以去试试。”长风吃了几口那伙计端上来的饭菜道。
“快说,先生哪几家,给的银子多不多呀?”甄萍儿似乎关心的不是工作的本身,而是银子的多少?
“林府有请西席了。”这时客栈兼酒楼的生意好了起来,人也多了起来,也热闹起来,就听见长风身旁的一桌在谈论道。
“这次是一万两黄金,我就是做一辈子的生意也不一定能够赚得到呀,可惜我大字不认识几个,要不然去试试也要去的呀!”一个食客借着酒性大声道。
这一说不要紧,可把所有喝酒吃饭的心神全都引到这张桌子上了,长风对这种谈话不感兴趣,倒是甄萍儿听得较为津津有味,饭也忘了吃吃,紧紧盯着那人的嘴唇,长风摇头叹道:“小女孩心性。”
“你呀,不行,大伙儿知道这江南第一才子是谁吗?”一酒客站起来对着所有人道。
“这还要说,当然是咱们海陵城的邹老夫子了。”又一人举起酒杯道,几乎所有的人都跟在后面起哄。这场面真是热闹!
“那你们知道这邹老夫子在林府做西席做了多长时间吗?”那人见有人抢了他的风头连忙问道。
众人异口同声都说不知道,顿时那人就得意洋洋的喝了口酒道:“我可以告诉大家,但是这”他迟疑了一下,不再说下去了,众人急于得到答案,于是追着他问:“但是什么呀?”
“我知道,这位今天在这儿吃的喝的,全算本公子的。”长风转头一看是一位衣衫光鲜的阔少爷,那位吴公子也看到了长风,长风倒不曾留意那姓吴的公子的眼光却停留了那么一秒钟,就离开了,镇平儿也毫不知情,也当他是一位有钱的少爷罢了,也只有这种人才会做出这样摆阔之事。
“谢过吴公子!”那说话的汉子抱拳向那位吴公子道,“那我就说了。”
“你快说呀?”堂下一片吆喝声。
那人清了清嗓子道:“这邹老夫子在林府只待了五个月零二十九天!”
“为什么呀?”“你怎么知道的呀?”“为何不能多待一天呀?”堂下一片追问道,什么猜想都有。
那人连忙挥手道:“安静,大家安静听我说。”好容易人们安静下来听那说话之人讲下去。
“我有一个堂兄在林府做事,听我堂兄说,到第五个月二十九天的时候,这邹老夫子已无能力再教着林小姐了,只好打道回府了!”那人认真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