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比柳镜晓想象中要好得多,省军的这次攻击虽然打得十七师手慌脚乱,一连丢了六个哨所,还有五个连队受了很大损失,骑兵团的两个连几乎打光,但现在已经稳住阵脚,受损失最大的都是萧马熊的部队,十七师没伤多少元气,在个别地方还占了优势,不知不觉,就提到这次事变的关健-丁重之死上了。
丁重的死,完全不在于王自齐的计划之内,相反双方还曾达成了一个妥协,请柳镜晓入济之后,明确省方和鲁南的职责,同时也明确督军和省长的权力,但是达成协议后的第二天,济南城来了位不速之客。
这位客人姓徐名又铮,正是那位段总理的灵魂,他一入济南城找了王自齐谈了一晚上,第二天晚上王自齐就把丁重下狱了。
在北方jūn_rén 中,丁重是非常少见的一个主和派,在这一点他和柳镜晓的意见非常相近,实际他的意思很明显,既然历史上那么多南征都失败,今天段铁民借赵云又告失败,南征已是无益之举,不如借机和南方谋和,然后在直鄂达成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协议。
可是这就不对段铁民和徐又铮的味口了,这两位是最最主张武力统一主义的,陈云杰在衡阳通电主和,徐又铮管不到他,可是丁重就在鄂系的辖区内,而偏偏丁重在保定和陆大的毕业学生中很有影响,也很有些人附和,在段铁民的脸里,他是纯心拆鄂系的台,是个鄂系的叛徒,
丁重下狱的第二天,徐又铮就征得王自齐的同意,以“勾通匪人,意图叛乱”的名义处了丁重的死刑,倒是同来的院秘书长欧阳欣颇有头脑,连呼:“万万不可!”
但徐又铮固执得很,哪管得了这么多,令箭一下,军法官就去提人,欧阳欣头脑灵活,打了一个电报给段铁民,请他收回成命,可等他拿着回电赶到的时间,丁重正好倒在弹雨之下,欧阳欣也是懊悔不悔,苦楚地说道:“又是一桩大错!”
既然杀了丁重,就得解决和他同穿一条裤子的柳镜晓,王自齐的战备工作尚等明年初才能完成,可是徐又铮既然能以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王自齐诛杀丁重,自然也有一套他的说辞。
现在徐又铮编练了西北边防军和参战军三师三旅,自然要派上用场了,先不用来平南,他自愿为王自齐去蹈火海,如果王自齐解决不了柳镜晓,就等他的部队从河南杀出来。
王自齐得了这个一个允诺,自然是信心十足,当即命令前线守军全线出击,这前线的省军也犯了难处,双方都是平时配置展开,一时间展开攻击哪有这么容易,结果守济宁的独立团团长沈鹰出了个主意,他乘火车突袭柳镜晓的后方。
事发突然,熊曦的军马统计科虽然得到了情报,但情报发出时,柳镜晓正好到最前面的哨所视察,在后方值守的丁宁,赶紧赶来,但最终还是晚了一步,让柳镜晓演了一出死里逃生的好戏。
柳镜晓听完介绍之后,点点了头,对事务略作处置,郭俊卿最后嗔道:“这次出去,你怎么拐了漂亮的女医生回来?”
柳镜晓一呆,问道:“漂亮的女医生?陈医生长得很漂亮吗?”
他受伤之后,脑子总有些不好使,这时候想起一件事,又说:“这次要多谢上段村的父老,你出去帮我谢谢他们!”
郭俊卿当即应了一声,出去答谢上段村的那帮人,她找来村长说道:“我代镜晓谢过各位了!实在是太感激各位了,今年的田赋地丁就免了吧!还有……”
说着,他让十来个官兵捧出刚从库房领出的洋火洋布洋油:“这些东西不成谢意,请几位收下吧!”
实际这些东西也不是特别值钱,但却是农人最需要的,而且数量很大,村长当即满脸答容:“怎么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
正说着,这些物资已经收了过去,这时候村长又指了指钟小刀,说道:“老朽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这是犬子小刀,不成器地很,想到部队里锻炼锻炼……不知参谋长能否关照?”
人家毕竟救了柳镜晓的命,郭俊卿也不好推辞,他当即找来司马勘说道:“这位钟壮士救了师长一命,现下他想投军,司马你可有什么好位置吗?”
钟小刀也是跃跃试试,他说道:“我初小毕业,前段时间搞联防,我受过半个月的训练……”
司马勘却是很为难,十七师的军官晋升体制是非常严格的,象这样几乎没受过训练的人绝不可能一步登天,否则会引起部队的反弹,最后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先到我营里锻炼锻炼!”
这事情算是搞定了,可是钟小刀又担心起陈医生来了,一再询问陈医生什么时候回上段村,只是陈医生觉得柳镜晓是他救治的,得等病情稳定下来才能回去,结果钟小刀只能提心吊胆地走了。
柳镜晓是第二天早上才发觉陈医生是个美人,他早上醒来的时候,陈医生正好睡了过来,靠在病床上睡了过去,白色的帽子遮不住满头的青丝,脸靠在白色的被单,只露出一个光洁的侧面,倒是宽松的白大褂里露出的情景让柳镜晓脸红了。
天气还热,而从柳镜晓的角度看去,白大褂里居然显露一小段完美的酥胸,真正是冰肌玉骨,似乎不时流露着光泽,还好柳镜晓总有些抵抗力,“呵”地一声把陈医生也给惊醒了,她顿时站了起来,那美景以后只会留在柳镜晓的梦里。
柳镜晓的第一句话就是:“打拢陈医生了,想请教一个问题!”
陈医生也很客气,她说道:“柳先生请说!”
“我多久能出院?”
“柳先生伤得很重,我想如果快的话,一个月就能起床了,两个月基本就可以康复了!”
柳镜晓这可以急了,眼前战事是火烧眉毛了,自己可不能呆在医院里,他当即说道:“最快多久能好?”
说着,不由扯动了伤口,陈医生淡淡而温柔地一笑:“这可不成,你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