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镜晓的司令部也正正式式地扩充了一次,正式设置了八大处,师直属队的兵力也扩充到两千五百人左右。
这样一来,柳镜晓这个师的总兵力就在一万一千人左右,这是算是一次空前规模的扩编。
当然增加的兵员只能是利用川军俘虏了,不过看着定边军清一色的新式装备新军服,早就羡慕地睡不着了,又听说人家军饷高,抚恤金也高,人家一个小兵比川军这边一个排长赚得还多,川军自然乐意加入。
原本几个团长还是想再多扩充一次部队,特别是萧如浪从巴东打电报回来抗议:“何以韩团独有十六连之建制?”
柳镜晓给他的回复是:“军饷不足,暂编十连,稍后即便扩编……”这样才算是把各个团长给说服下去了。
不样这样临时扩充的部队,老骨干只有一半,新成份太多,一个连队只有几个干部是老定边军出身的,还有几个是到湖北加入的“老兵”,其余清一色都是四川兵。
对于这种部队,几个团长都表示没有几天的整训,战斗力恐怕很受影响,要求多休整几天,同时还要求补充物资和物资,特别是单位大了以后,团部带的现金严重不足,急需补充。
柳镜晓取出一部分现金给前线各个部队,让他们加紧训练,准备随时接受对万县的总攻击令。
不过柳镜晓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陈云杰打电报来说,湘鄂即将停战,想征求他的意见。
湘军方面对柳镜晓也很有好感,邀请柳镜晓对参加湘鄂双方的谈判。
柳镜晓又听了两位夫人的意见,完颜玉琢和沈纤巧对湘军印象挺好,说了不少好话。
湘军自是八月三十日败退回长沙,这时候长沙已是一片乱局,援鄂耗费湖南方面的大量人力物力,死伤者数以万计,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直军甚至占领了长沙,易恒赵在湖南的威望顿时狂降。
由于援鄂战事,湖南原来紧张的财政实际破产,大街小巷到处是败退下来的散兵和伤兵,医院里也住满了伤兵,败兵对于易恒赵的指挥极其不满,认为举棋不定,屡次暂停总攻击令,如果当初直冲武昌,自然能一战击破鄂军。
这些士兵到处劫掠发泄怒气,甚至冲到易恒赵的督军署,易恒赵返回督军署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勋表和财物都不翼而飞。
长沙城内是一片兵荒马乱的局面,甚至发生警察因为欠饷而罢岗的事。
更要命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江西陈克定同属鄂系,所谓“湘赣鄂联防”的成员之一,平时对易恒赵都是笑脸相待,直呼“易大哥……易大哥……”,可一听说湘军从前线败下来阵来,当即翻脸无情,带着部队杀进湖南了。
在这种情况下,通过上海沈家驻长沙办事处的关系,易恒赵向直军提出停战。
没等到得到回复,他就准备率部退往湘西,没想到陈云杰的回复表示愿意谈判。
陈云杰也面临柳镜晓同样的问题,一下子扩张得太快,一时间消化不了,所以也希望从谈判桌上敲诈些回东西,顺便把湖北这个地盘正式成为自己的盘中餐。
九月一日下午,柳镜晓带着两位夫人乘快船直下,准备顺道参加湘鄂方面的谈判。
和当初鄂奉双方的谈判一样,双方也是坐着招商局的商船来谈判。
柳镜晓到达岳州的时候,就赶紧去见过陈云杰,他上陈云杰的船,一见到一个干瘦的秃顶老头,看起来虽不起眼,但仔细一看,自有那一种藏龙卧虎的气势,赶紧说道:“湖北陆军第一师柳镜晓见过陈副使……”
陈云杰的职务是曹明的副使,所以柳镜晓称呼他说为:“陈副使”,陈云杰见是他以下位者自居,倒是有些欢喜,只是他以关云长自许,见到柳镜晓带着两个如花似玉,便皱起眉头了。
柳镜晓当初在廊坊和段总理顶牛,一个小团长硬是让中央政府无法免职,只能收回成命,虽然这有着直系的幕后支持,但这位柳师长表面恭顺,但实际却是个桀傲不驯的人物,他不喜欢这种阴柔的人物。
只是现在柳镜晓控制长江上游,一师一众随时可以沿江而下,陈云杰也不得不迁就事实,客客气气地说道:“柳师长,哪里话了……这次援鄂之役,你当居首功……萧耀这督军的职务,只是暂时代理而已,你觉得哪个人比较合适……”
这是以湖北督军的位置来引诱柳镜晓,柳镜晓却只知道承诺全是空的,只是到手的才是实际,他嘴里问道:“南督军在吗?”
南耀萧在一旁说了句:“耀萧见过柳师长……”
柳镜晓一看这南耀萧的神态,别人人家身着大礼服,又是一省督军,可确实是陈云杰手底的一个小媳妇,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当即客气地说道:“南督……我部队先在羊楼司和湘寇苦战八日,又在宜昌恶战川贼,部队消耗很大……经过计算,消耗了大洋四十六万,炮弹一千二百发,子弹……”
他弄了一大份账单,沈纤巧也在一边帮腔,最后柳镜晓就说道:“以上损耗,还请南督补充……”
南督哪敢做主,只得转眼望向陈云杰,陈云杰手里倒有这些东西,只是现在扩充自己的部队还不够,只能打个空允诺:“这些事……还是等谈判谈好了再说!”
且说易恒赵坐船来到岳州谈判,等一上船,还没和陈云杰客套,就只见到一个十分秀美的青年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大叫道:“好!今天要和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