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罗诺夫还将继续受到煎熬,因为乌博列维奇依然没有抵达指定位置,刚刚击溃了当面之敌后,乌博列维奇惊奇地现,他对部队失去了控制!
一点儿不开玩笑,就是失去了控制,整个战场都是一片混乱,为了赶路,部队上上下下都在各自为战。。。对这一切乌博列维奇只能干瞪眼,如果不修订原本的作战计划,他没有任何办法结束这种该死的混乱。
“联系上第一师了吗?”乌博列维奇一边揉太阳穴一边问道。
“报告总指挥,没有。傍晚的雷阵雨扰乱了电磁波,完全接收不到任何信号!”
乌博列维奇轻叹了一声,他很清楚,就算没有雷电的干扰,一师的情况恐怕也不会比二师好多少,这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波兰jūn_duì 太坏事了,就像烂泥一样糊住了他的jūn_duì ,在撇清这些烂泥之前,他恐怕是动弹不得。
“能联系上安德烈同志吗?”乌博列维奇又问道。
“暂时也不能。”
乌博列维奇苦笑了一声,命令道:“那就记下,恢复通信之后,立刻电告安德烈同志,告诉他,我们在半路遭遇了相当数量的波兰jūn_duì 。部队的前进序列和建制完全被这伙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打乱了,按照原定计划赶往利维茨河附近设伏,歼灭毕苏斯基嫡系部队的作战计划已经不可能实现……从当前的情况看,我们必须调整军事部署!”
说到这,乌博列维奇顿了一下。闭上眼睛思考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我建议。放弃原本计划,在我部歼灭当前之敌后,酌情在沃沃明以东方向打歼灭战……”
沃沃明离华沙有多远?这么说吧,沃沃明和莱吉奥诺沃的地位相当,都算是华沙周边的卫星城,只不过一个在华沙的东面,另一个在华沙的北面。
从沃沃明到华沙满打满算也不到5o公里,坐火车的话。就算是最慢最慢的慢车两个小时也能抵达。在沃沃明附近打歼灭战,不可避免的将会受到华沙守军的干扰,一旦毕苏斯基识破了东普鲁士人名解放军的作战意图,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沃沃明太近了!”
李晓峰自然有些不高兴,但是乌博列维奇也将实际情况说清楚了,谁知道毕苏斯基会号召勤王,谁又能想到正好让乌博列维奇撞上了。战场上的这种巧合和意外,是最考验指挥艺术的。
李晓峰自然没有多少指挥艺术,所以对于这个烂摊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
“沃沃明确实太近了,”特里安达菲洛夫忽然说道。“不过从现实情况看,乌博列维奇同志说得很对。继续原定作战计划已经是不可能了,与其仓促的带着混乱不堪的部队继续北上去利维茨河畔碰运气,不如先就地歼灭那股敌人,然后在沃沃明附近一方面抢修工事做好阻击华沙城内波军援兵的准备工作,另一方面也整顿部队做好打歼灭战的准备!”
李晓峰看了看地图,说实话,他确实不能放心,第一,沃沃明离华沙太近,一旦阻击不成功,让波兰人会师成功,接下来的仗就没法打了;第二,乌博列维奇的jūn_duì 先要解决当前之敌,从他的电报上看,情况绝对不算理想。歼灭了这股敌人之后,又连续作战再碰毕苏斯基的主力,这对部队的要求相当的高,以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的实力,能做到吗?
特里安达菲洛夫很坦然地说道:“说实话,这确实有相当的难度,但是我们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我相信小伙子们能够做到。”
李晓峰久久不语,他在做最后的思考,按照之前的作战计划,他和特里安达菲洛夫手头也就留了两个旅的兵力,加起来不到8ooo人,这点兵力原本的任务是演戏,是用来制造假象迷惑华沙城内的波军的。而城内的波军大约在两万到三万之间,而且从毕苏斯基下达的勤王令来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毕苏斯基还将获得进一步的增援,用八千人能挡住他们吗?
整整十分钟,李晓峰没有说一句话,就在特里安达菲洛夫有些心焦的时候,某仙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奶奶的,干了!告诉乌博列维奇同志,我同意了他的请求……他将全权负责打歼灭战,我的要求是全歼包括毕苏斯基嫡系部队在内的一切波兰反动jūn_duì 。”
说到这,李晓峰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特里安达菲洛夫讲道:“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死死地拦住毕苏斯基,绝不让他跨过沃沃明一步!”
李晓峰的决定让乌博列维奇松了口气,他立刻就做出了调整,命令所属的五个师三个独立旅立刻停止之前那种不顾一切的突进行动,从赶路状态切换到作战状态,优先歼灭跟他们混在一起的那三个波兰勤王师。
经过这一调整,情况立刻就有了改观,部队上下终于不用三心二意,不用考虑究竟是先赶路还是先歼敌了。五个师终于顺势展开,牢牢地将剩下的波兰jūn_duì 包围起来。
“告诉师长们,虽然现在调整了作战计划,我们可以一心一意的先打敌人。但是这不等于时间就不宝贵了,越快歼灭这些敌人,我们就能越从容,在后面还有一场恶战!我们不能有一点儿马虎大意和松懈!”
教训完了自己的部队,乌博列维奇也没有忘记在布格河畔苦苦支撑的米罗诺夫,不客气地说,独立骑兵旅这一仗可是吃了他的大亏,如果早一点儿调整计划,他们也不用硬抗那么久,不用付出那么惨重的代价。
不过战场上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战争的艺术就是应对突特殊情况的艺术,谁能调整得越快,谁能想到更好的调整手段。谁才能争取主动!
“告诉米罗诺夫同志。我衷心的感谢他的部队为了这场战役付出的努力和牺牲。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不得不调整部署……当然,这不意味着他和英勇的独立骑兵旅之前的战斗就变得毫无意义,我想告诉他,独立骑兵旅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他和他的小伙子做出的每一个牺牲都是不朽的!”
在电报的最后,乌博列维奇告诉米罗诺夫,他的部队只需要再坚持4到8个小时就可以撤退了。不过因为兵力紧张的关系,他只能抽调一个骑兵营前往接应他们……
说心里话,乌博列维奇很是过意不去,觉得对不起米罗诺夫,更对不起独立骑兵旅那些流血牺牲的将士。不光是因为他们的牺牲,更是因为他无法抽调更多的兵力前往接应。而谁都知道,以独立骑兵旅当前的状况,没有强有力的接应力量,恐怕是根本撤不下来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乌博列维奇的行动等于是牺牲了独立骑兵旅。等于让他们自生自灭。这种负罪感让乌博列维奇寝食难安,尤其让他难受的是他不能改变这个命令。为了全局,他不得不牺牲掉米罗诺夫和独立骑兵旅。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慈不掌兵,为将者必须有一股子狠劲,不光是对敌人狠,必要的时候也必须对自己人狠!
不过比较有意思的是,乌博列维奇给米罗诺夫的这封电报,米罗诺夫并没有收到!一点儿都不带开玩笑的,无线电这玩意儿就像女人的大姨妈,总有那么一段时间特别让人纠结。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都存在接收不到信号的情况。尤其当年,当无线电刚刚才获得大规模应用的早期,让人蛋疼的大姨妈经常是不打招呼就来。
所以,米罗诺夫并不知道自己可以撤退了,他依然被困在那片狭小的滩头,享受着波兰人一波又一波热情的款待。
“一营伤亡过半,二营也基本被打残了,三营已经同旅部失去了联系,无法获知他们的准确状态,不过从他们驻守方向传来的动静看,恐怕是凶多吉少。现在唯一能战的只剩下之前充当预备队的四营了。”
其实不听参谋长的汇报,米罗诺夫也知道部队是个什么状况,现在的独立骑兵旅满打满算也就只能算是个加强营。而在他们的正面,至少有敌人的两个师,甚至可能更多。
“旅长,我们该撤退了!”参谋长犹豫了很久,终于咬牙说出了心里话:“我们已经硬顶了敌人三天,已经额完成了上级的任务,呜,再继续扛下去,咱们旅真的就要被打光了!旅长,你怎么也得给咱们旅留下一点儿种子啊!”
“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