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宁虽然有时候头脑简单了一点,但这货并不是完全没脑子,海军这种技术性的兵种,没脑子的人混不进来。实际上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对方的油滑战术显然就不是为了正面决战来的,难道敌人后面还有援兵?
加拉宁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跟他的舰队不一样,黑海舰队的大部分主力都控制在舰队委员会手里,舰队委员会完全可以派遣主力舰队来围剿他,说不定水星纪念号就是先头部队呢?
如果敌人真的有援兵,不管来的是谁,哪怕来的只是水星纪念号的姊妹舰卡古尔号,都够轰杀阿斯克德号的。更何况来的还有可能是主力舰,比如自由俄罗斯号什么的。如果对方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待援兵,那么他必须要早作选择了。
是继续战斗还是风紧扯呼呢?
加拉宁很犹豫,实话实说,撤退的话,他不知道往哪里撤,从逃出敖德萨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舰队就成了海上的流浪汉,除非在塞瓦斯托波尔的同伙能顺利的颠覆舰队委员会的统治,否则上天入地都无门。
“让驱逐舰发动一次雷击!”很久之后,加拉宁才做出了决定,他决心赌一把。
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和撒肯海军中校号很快就收到了旗舰的信号。对于这道命令,两艘驱逐舰的舰长有些肝颤,毕竟他们的船太小速度太慢,想要占据有利的雷击阵位恐怕并不容易,一个弄不好,就会被水星纪念号打成筛子。
不过走上了叛变这条路。就意味着他们没有更多的选择。只能执行上头的命令。很快。两艘老式驱逐舰又开始重新加速,从阿斯克德号的侧后方直插战场,就是瞎子都能看出他们的企图。
政委提醒了一句:“敌人准备用鱼雷了!”
“我看到了,”艾伯哈特放下望远镜,面不改色十分淡定的命令道:“全速前进,告诉各炮位,将火力放在那两艘驱逐舰上!”
政委有些犹豫,他觉得这么做不妥:“不管阿斯克德号不妥吧?”
实事求是的说。政委的顾虑很对,放任阿斯克德号不管绝对有问题,没有了炮火的压制,阿斯克德号可以从容的保持航向,心平气和地瞄准,这对于提高命中率是有相当好处的。
艾伯哈特很淡定地回答道:“一发炮弹打不沉我们,但是一枚鱼雷却可以送我们下海!”
政委立刻就不说话了,鱼雷的威胁确实比炮弹大,尤其是现在,水星纪念号没有任何掩护。敌人的驱逐舰可以毫无阻碍的直插过来,这种情况下。首先要关注的确实是鱼雷。
不过政委还是有点怨念的,要是无情号和愤怒号在身边,哪有这种麻烦,有他们在,敌人的驱逐舰根本就过不来。说到底,政委还是觉得艾伯哈特的决定有误,觉得不应该让无情号和愤怒号担当主角,而是应该让水星纪念号当主角,用大炮解决问题。
不过他怨念再大也没用,现在是艾伯哈特当家作主,有了某仙人的支持,在这支小舰队里,老头的话就是圣旨,必须无条件的执行。否则契卡会很愉快的逮捕政委,将他扔进船首锚舱的禁闭室里。实话实说,这会儿那里既通风又凉快,还能洗冷水澡,是让人恢复清醒的好去处。
海面上,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和撒肯海军中校号加速有点慢,给人一种有劲使不出来的感觉。这也没办法,毕竟这两艘驱逐舰舰龄有点长,锅炉设备经过十几年的磨损,肯定不如早年那么给力。更何况他们本来速度就不算快,25节的速度,在水星纪念号面前实在没有太大的优势。
也就是水星纪念号之前船头受损,有点埋首,最大速度上不去,否则,这两艘驱逐舰想要抢占发射阵位真心是相当的难。尤其是水星纪念号将绝大部分火力都转移到他们身上时,这种压力就更大了。
各种粗细不一高度各异的水柱在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和撒肯海军中校号船身周围腾起,飞溅的弹片让甲板上的水兵压低了身形,有的干脆选择了躲避。
随着他们离水星纪念号的距离越来越近,压力也就越来越大,冲在前面的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几乎成了游走于刀锋间的精灵,不时的就有炮弹跟它擦肩而过,水兵们战战兢兢的目测距离,希望早一点结束这趟危险的旅程。
不知道是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运气太好,还是水星纪念号炮兵们被之前艾伯哈特的机动战术败光了人品,这艘老式驱逐舰晃晃悠悠的竟然进入了发射阵位。
“定深五米,距离一千,三发齐射!放!”
随着枪炮长的一声令下,操作鱼雷发射管的水兵迫不及待的按下了电门,随着噗噗噗三声闷响,三枚寒光闪闪的鱼雷杀气腾腾的向水星纪念号冲了过去。
“左舷发现鱼雷!”观察哨尖声喊叫道。
不过司令塔里的艾伯哈特和政委却不是特别紧张,至少看上去并不紧张,“右满舵!”艾伯哈特命令道。
在政委的亲自操作下,水星纪念号猛地右倾,偏转过去一个相当大的角度,三枚鱼雷很惊险的从她的舰首前方冲了过去。那一刻整个舰桥里的官兵由衷的松了口气——嘘……
不过危机并没有结束,随着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发动攻击之后,紧跟在她后面的撒肯海军中校号也射出了鱼雷,而且正好有一个时间差,将将在水星纪念号转舵,船身有些发飘,舵效最低操作最困难的时候发动了攻击。
“鱼雷!”这一回桅杆上的观察哨都发出了高八度的高音,可见情况是多么的危险。
而面对危险,不管是艾伯哈特还是水星纪念号都没有任何办法,再想转舵基本不可能了,甚至现在船身都因为舵效低都有一点失控的感觉。反正政委的一颗心完全提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就是砧板上待宰的鱼。
那一瞬间,时间几乎定格,第一枚鱼雷从舰尾方向擦了过去,第二枚鱼雷被舰尾的尾流干扰了一下,偏转了一个角度也错开了,可是那第三枚鱼雷没有受到任何干扰,毫无阻碍大摇大摆的就冲向了水星纪念号的船身,很可能在下一秒钟就完成一次灿烂的爆炸。
时间似乎很长,不过又像很短,就在艾伯哈特和政委都气沉丹田下盘用力,准备对抗爆炸的冲击时,头顶的观察哨幽幽地传来了一个声音:“总监同志、政委同志,鱼雷从船底穿过去了……”(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同志和秒杀土豆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