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宗泽后,武植笑笑,是该让老宗伤脑筋的时候了,如何整兵备武就让老宗想办法吧,等他把章程呈上来,自己再合计合计就好,这些日子侍卫一直在偷偷排查大名府禁军统领以上将领,看看有没有梁中书死党,若说起来军中将领很少结党,倒是大名府官吏需要整顿一番,龙五这些日子进展还不错,所开的赌坊名声已经打响,也聚拢了百多号泼皮,算是有了些眉目,有些大名府官吏已经和龙五称兄道弟,一些内幕消息也终于被打探到,不过据武植收网还远。
从守备司衙门溜溜达达回了府衙后院,牌室和后花园转悠了一圈,几女不见踪影,武植心下纳闷,七巧经常拉上玄静乔装逛街,金莲却是难得不在家,看看天色离晚饭时辰还早,无聊下自己坐在后花园发呆,靠在躺椅上看着蓝天上丝丝白云,耳边偶尔传来几声悦耳地鸟啼,武植渐渐迷糊起来。
“相公……”迷迷糊糊间有温柔甜润的声音传来。
武植缓缓睁开眼睛,金莲一脸歉意地站在身旁,似乎相公回家没见到她是好大罪过一般。
武植坐起身,笑问道:“今日怎么这般冷清?!”
金莲坐在武植身旁的石凳上,“七巧和玄静竹儿带千叶子去逛街了,千叶子没吃到灵芝闷闷不乐地,七巧带就她去散心……”
武植“哦”了一声,千叶子?现在怎么安排她却成了难题。宗泽临走前交给他一封书信,乃是京城里传来,武植当初曾遣使者搭前往倭国行商船只,送信与源家,也好叫他们来接回干叶子。这封信就是使者写来,里面言道倭国内乱,源家和平家已经撕破脸皮,真刀实枪厮杀起来,两边各有武士团撑腰,不过天皇站在平家一方,源家形势不妙。
按历史发展,源家还需几十年后才和天皇以及平家决战,最后被灭族,只剩源赖朝一人被流放伊豆,不过源赖朝是个厉害角色,苦忍近二十年才再次发难,终于上京成功,把天皇变做了傀儡,乃是日本幕府制度的创始人。幕府制度就是由将军或关白执政,天皇不过是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例如后来日本经常鼓吹地所谓战国时代名将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等人就是争夺地大将军或关白的地位。说来好笑,“日本战国时代”几百人地战斗也都被称为也战,大肆歌颂,让人笑掉大牙。
武植自然不知道因为他把人家爱女拐来引发两家战斗提前进行,也不知道最后谁会胜利,但目前把她送回去是不可能了,日本如今乱的厉害,自不会有人愿意前去行商。
金莲见武植脸色不对。以为他在怪七巧去逛街,急忙替七巧说话:“妹妹在家气闷。出去走走也好,妹妹那体性若是整日闷在府里会憋出病的。”
武植笑着拉过金莲的手,“那你怎么不去逛街?你就不闷?”
金莲笑笑:“以前没钱的时候呢,金莲倒是常常想,哪一天能拿上几贯钱去街上买一大堆胭脂布料就好了。真是好想那样疯一把,可是自从相公那日烧退后。咱家日子渐渐好起来了,金莲却是没了那种兴头。只想每日等相公回家,和相公聊天,那才是金莲最喜欢的事……”
武植叹口气。拉她入怀口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这个时代的女子怎就这般“傻”呢?
金莲伏在武植胸口。听着武植心跳,二人久久无语。
武植忽然在金莲耳边道:“方才你说最喜欢等相公回家,和相公聊天,那你就不喜欢和相公……”话没说完,金莲已经羞红了脸,和武植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知道武植想说什么,从武植怀里挣脱,啐道:“相公整日就知道说些疯话!”
武植嘿嘿一笑,正待再调戏她几句,忽见园门处匆匆跑来一名宫娥,到了近前一看正是杏儿,杏儿似乎是有事禀告金莲,见武植在不由迟疑起来。
武植笑道:“怎么?有事需瞒过我么?”
杏儿吓得急忙道:“没,没……是潘老爷又在呼痛,婢子来禀告王妃地。”
武植一愣,转头问金莲:“叔父病了?”
金莲点点头:“是病了!方才妾身就是去看望叔父才来得晚了。”
“被人欺负了……”那边杏儿嘀咕了句,声音虽小,武植却听得清楚,眼神一变,忽然一耳光过去,正抽在杏儿脸上,“啪”一声脆响,杏儿已经被武植抽翻在地。
“什么东西!王妃说话也是你能嘀咕的!”武植还不解气,跳下躺椅去踹杏儿,金莲急忙拉住,劝道:“她也是说地实话,算了……”
杏儿早吓傻了,忍痛从地上爬起跪下,哭都不敢哭,只是一劲儿磕头。
武植冷冷看了几眼杏儿,这才问金莲:“叔父怎被人欺负了?”
金莲见武植正在气头上,不敢再隐瞒,把事情讲述一遍,原来潘老大却是真的被人欺负了,自那日和扈成冲突后,虽然没人教训潘老大,但跟在潘老大身边的那些衙役帮闲却被王府侍卫好好服侍了一次,再不敢和潘老大胡混,潘老大没了帮凶,也就蹦达不起来,后来无聊下重操旧业,每日去赌坊赌博,倒也逍遥自在。
今日早间,潘老大惯例去赌,今天手气出奇的好,和他对赌的二人输地恼羞成怒,骂潘老大捣鬼,潘老大自然不服回骂,那二人马上大打出手,把潘老大狠狠修理了一顿,似乎手臂都被打断了。
金莲说完又道:“相公无需管他,今日吃个教训也好,省得他以后惹是生非!我早就当叔父面说了,以后就算他被人欺负咱也不帮他。”
武植笑道:“一切听娘子的!”
金莲见他搞怪,白了他一眼,金莲那风情万种地白眼每次都会令武植心儿飘荡,这次也不例外,笑了几声道:“金莲还是去看看叔父吧,不帮出头就算了,再不关心关心他老人家可说不过去。”
金莲点点头:“恩!我去看看婶婶!”
金莲走后,武植看了战兢蔗跪在那里的杏儿几眼,冷冷道:“没有规矩地东西,自己去领几鞭子!再敢有这么一次,定赶你出王府!还有!以后夫人要你瞒的事你掂量清楚,哪些该告诉我!哪些不该告诉我!就说今天这事儿,确实应该告诉我,但你告诉我就是违逆夫人之意,自然该打!下去吧!”
杏儿如逢大赦,连磕几个头跑了出去,心里大呼救命,以后自己可要离几位夫人远一些,知道的事越少越好,要不然告诉不告诉老爷都是罪过,左右都要被打,这不天大地冤枉么?
武植琢磨了一会儿,起身向外走去,来到客厅,命侍卫去唤石秀,不大一会儿,石秀匆匆赶来。
武植把潘老大被人欺负之事讲述一遍,最后道:“把那俩小子好好修理一番,瞧瞧他们是什么路子,事儿偷着去办,别令府里人听到风声。”事情不能令潘老大知道,就叫他以为府里不会帮他出头,日后行事他自然会小心,恩,潘老大被欺负几次后怕是就不会再惹是生非了吧?这样倒是个法子。
这边武植胡思乱想,那边石秀点头应命,自去点侍卫办事。
吃过晚饭,武植和金莲几女说笑几句,自称有事要办,再次晃悠到前堂客厅,石秀早就在里面候着呢,给武植见礼后道:“王爷,那俩小兔崽子抓到了,嘿嘿,倒是会几手功夫,就是骨头太软,吃了些苦头就全招了,他二人是青州孔家子弟……”
武植愕然道:“孔明,孔亮?”
石秀奇道:“正是,王爷也知道青州孔家?”
武植摇摇头,在江南时见过孔明那厮一面,不是什么好鸟,不过青州在山东地界,他兄弟俩跑大名府来干嘛?
“他俩来大名府作甚?”武植问道。
石秀一笑:“还不是被王爷地千年灵芝闹的。”王府侍卫中也就石秀张顺等寥寥几人知道灵芝之事。
武植把千年灵芝交与了龙五,命他找人扮作山客,在大名府拍卖灵芝,这时代还没有大规模拍卖,最多小***有这种拍卖活动,武植却是命龙五宣扬出去,一月后在大名府卢家酒楼典卖一枝“千年灵芝”,价高者得,又详细给龙五讲解下怎么拍卖,把龙五听得心悦诚服。
算算日子,距拍卖灵芝也就几日了,不过武植却没想到山东地面儿都得到了消息,笑笑道:“龙五这次办地不错啊?真是想不到,这小子出息了?”
石秀笑道:“五哥不过借力而已,听孔明说前些日子扈家庄扈三妹来寻五哥买那灵芝,最后价格没有谈拢,扈三妹买灵芝是为了给扈夫人去病,走时言道谁若带这枝千年灵芝作聘礼求亲,她就嫁与谁……”
武植愣了一下道:“不会吧?她的性子可做不出这种事!”
石秀道:“扈三妹自然没讲过这些话,这些话是五哥散播出去的,扈三妹又不屑出来辟谣,人人都当她默认,马上传遍河北,山东,山西,听说买下灵芝就可娶到扈三妹,三地豪杰富贵可就疯了一般涌进了大名府,大名府如今真是群英荟萃,热闹的很啊,据说客栈价钱涨了十倍,全住得满满的,嘿嘿,有些豪杰不得不露宿街头……”说着就觉好笑,在王爷面前不敢失仪,只有低头轻笑。
武植也笑道:“群英荃萃?群魔乱舞还差不多。唉,这些人啊,真是头痛,这些日子不见韩通判,想是他正为大名府治安伤脑筋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