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酒可以说喝地是惊天动地,李逵和武植二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也不知道多少坛酒后,李逵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把酒楼震的一阵乱晃,武植哈哈大笑,“铁牛!服气否!”话音刚落,一头栽于桌面,碟碗碰翻一地。
七巧一直在旁看二人笑话,此时见二人醉倒,嬉笑几声,却微微发愁,总不能把二人丢这里吧。眼珠一转,唤过伙计,扔给伙计一把铜钱,让他找来几人把武植和李逵扶起,又问起附近最近的客栈所在,伙计却也殷勤,主动在前带路。
客栈离酒楼不远,七巧要了三间上房,帮闲把二人扶进房间后,均累得气喘吁吁,尤其是扶着李逵的几人,累得呲牙咧嘴地,七巧看得好笑,又多赏了众人几文,众帮闲欢天喜地的告辞而去。
七巧本想就回房间安歇,忽然想起武植头脸栽在桌面上,似乎弄了一脸油渍,琢磨了一下后还是跑去武植房间,要伙计送来热水毛巾,为武植轻轻拭去面上污垢,期间还要小心莫碰坏武植装扮,忙活了近半叮,时辰才算消停,顺手把毛巾摔在武植身上,哼了一声,转身去了。
一夜无话。
武植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高高升起聋坐起哥六共阵种疼痛办册兴痛欲裂形容再合适不过。武植摇摇头,勉强从床上站起训臧割气”懈端端和铁牛这酒桶拼酒干嘛,这不自己找难受吗引六了三川尸
摇摇晃晃出了房间,听着隔壁山崩海啸般地呼噜声,武植无奈的叹口气,这厮却睡得安稳,伙计见武植醒来,急忙屁颠跑来,昨日七巧的赏钱可抵他一月工钱了,自然要加倍巴结这些财神爷~
“客官,您醒了?要不要小地给您送上热茶?”
武植摇摇头:“七……哦昨日是不是一位小姑娘把我送来的?”
伙计点点头:“小姐去为您买醒酒汤药。吩咐小的好生伺候您。”
武植“哦”了一声,七巧还挺细心的,“出去透透风!”伙计应一声,领武植下楼,武植信步走到客栈门口,门外青石大道上车来人往,好像是郓城繁华地带,街道很宽。
手足酸软,只有靠在墙角,闭上双目。等七巧回来,头一阵阵剧烈地疼痛,武植心里又骂声娘,发誓以后再也不和李逵这个级别的酒佬斗酒。
“就是他!宋押司!就是这丑八怪!”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来。
武植微微睁开眼睛,忽感脖子一凉,低头一看,一根黑黝黝地锁链套在了自己脖颈,接着双手被人从后剪起。武植愕然看去,眼前是一队公差,为首大汉。皂衣都头打扮,仪表堂堂,面如重枣色通红,一蓬虎须长髯,也正是这厮把自己双手稳稳拿住。武植虽醉后无力,一般人物却也近不得身,此时被长髯大汉扣住脉门。双臂一阵无力,只有眼睁睁看人把自己从后绑了。
武植还是第一次被人捆绑,好半天才回过神,讶然道:“你们做甚?”
“你这丑鬼,把我小妾藏在何处?”旁边跳过来一黑胖汉子。对武植吼道。
武植莫名其妙:“你家小妾和我有何干系?”这话回得可有点暧昧,黑胖汉子脸上泛红,黑脸都变成了紫脸。扑上来就想打武植:“你这厮还敢狡赖!”
长髯大汉轻轻拦下黑胖汉子,口中道:“押司莫急,还是带回去审问清楚才是!”
黑胖汉子对武植恨恨道:“你这丑鬼竟敢羞辱我!回头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武植渐渐有些明白过来,这黑胖汉子莫不是宋江?那长髯大汉难道就是“美髯公”朱仝?思量至此,果听黑胖汉子道:“朱都头莫怪,公明有些情急!”
长髯大汉笑道:“足见押司真性情。”又对黑胖汉子旁边的布衣小厮道:“唐牛儿,你可认定此人?”
布衣小厮连连点头:“错不了的,昨日伙同张文远来诓骗嫂嫂的就是此人,生得这般丑恶,小人看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长髯大汉点头道:“如此就是了。”挥挥手。衙役把武植推推搡搡,一行人奔郓城衙门而去。
武植快速盘算起个,听这话儿是宋江小妾丢了?莫不是那阎婆媳?怎么又和我扛l共系了?真倒霉,这不天大地冤枉吗?早知道令龙五把阎婆媳抢了还没这般晦气!
一边盘算着,武植道:“各位实在是抓错了人,穆某昨日才到郓城,又吃了一晚酒,怎有空闲去拐骗这位押司的夫人!”
黑胖汉子“哼”了一声:“一会儿大堂之上自有分晓!”更有衙役在后面狠狠推了武植一把:“哪来这么多废话,还不快走!”
武植被推个踉跄,他可是若干年没受过这等闲气了,扫视众人一圈,淡淡道:“各位莫后悔就成!”
长髯大汉和黑胖汉子都微微一愕,这二人自然是朱仝和宋江,他俩可是颇有些眼力,此时武植虽然相貌丑陋,却很有种不怒而威地气势,若不是久居上位者,很难养成这种气势。
朱仝挥手止住旁边不开眼想上去教训武植地差官,问唐牛儿道:“你真未认错人?”
宋江也微有迟疑,向唐牛儿看去。
两个月前,宋江新得一名小妾,唤作阎婆媳,生得花容月貌,更兼床第颇能服侍得人周全,甚为宋江宠爱。谁知道前日宋江应酬公事,吃醉了酒,昨日睡到日上三竿,等回到为阎婆媳所置房院,发现她不在屋内,等得不耐,出门问起街坊,帮闲唐牛儿言道昨日晚间,张文远,也就是宋江同房押司带一丑陋汉子跑来送信,宋押司醉酒与外地商人争斗,请阎婆媳前去相劝,那丑陋汉子一脸鲜血,自称是外地商人,闹着要阎婆媳带了银钱赶去。以作汤药赔偿。有张文远在,阎婆媳自信以为真,上了对方马车而去。
宋江听的大怒,他平时素来注重名声,唐牛儿时常被他帮济,自不会骗他,当下匆匆去找张文远,谁知张家紧紧上了门锁,张文远没有亲人,宋江只有在张家门前苦等。心里还纳闷张文远这是要做什么?谁知等了一晚,张文远影踪全无,回到衙门,也不见张文远踪迹,只把宋江气得七窍生烟,这才找了唐牛儿,又请朱仝带上人手,陪同自己上街寻人,逛了一圈,唐牛儿就指定武植大喊起来。众人这才上前把武植捉拿。
这些就是前情,此时唐牛儿见朱仝和宋江面上都有怀疑之色,不由叫起屈来:“朱都头,宋押司,小的决计没有看错!这般丑恶的人物小的看一眼就不会忘记!”
宋江略一沉吟,“恩,世上又有几人如此丑陋?还是带回衙门再说!”
朱仝微微点头。吩咐一声,众人推搡武植,武植气极,嘿嘿一阵冷笑,也不再言语。不多时已到郓城县衙。
时文彬时知县匆匆升堂。两旁衙役威武声中,时知县威风凛凛坐定,看着武植面目一皱眉。但凡世人,多以貌取人,此时武植这般丑陋,自然为人不喜。
旁边衙役推武植跪下,武植在堂下傲然而立,不动分毫,口中道:“穆某无罪,大人还是速速审过案子,穆某还有要事待办!”
时文彬险些气晕,这简直就是吩咐属下的语气。大喊道:“来人!给我先打三十杀威棒!”
朱仝急忙上前,在时知县耳边说了几句,大意是此人颇多疑点“还是先审过再说,莫打错了人,此人似乎有些来历。
时知县恨恨看了武植一眼,“哼!等案情水落石出,两罪并罚!”
旁边宋江把事情原委讲述一遍,然后就是人证唐牛儿在那里信誓旦旦,言道和张文远合彩拐走阎婆媳的就是武植。
时知县听了却是一阵错愕,张文远他认识啊,本县押司,外号小张三,不过怎会为了一女子押司都不做改作贼呢?莫非宋江这小妾是天仙下凡?
武植一阵冷笑:“前日穆某整日待在东溪村,东溪村保正晁盖可为穆某作证,大人招晁保正来一问便知!”
朱仝和宋江面色都是一变,晁盖做什么营生二人可是一清二楚,宋江更和晁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而晁盖搞山东豪杰大会宋江也知晓,这丑鬼是山东某处豪杰不成?
时知县却不知道晁盖底细,微微点头:“既如此,就传召晁盖上堂!”
正此时,忽听堂外一声怒吼:“谁绑了俺家哥哥!”接着堂外瞧热闹地几名百姓横摔了进来,一条黑大汉跳入堂中,手中朴刀寒光闪闪。
半时辰前。
客栈伙计见官差拿走了武植,赶忙跑去知会李逵,可惜李逵睡地死,伙计好不容易摇醒他,还险些挨一巴掌,等李逵听到武植被差官带走,顺手从包袱中抽出朴刀,把伙计吓地半死,回过神时,李逵已经风一般去了。
伙计呆了半响,方自拍着自己胸脯念佛,七巧蹦蹦跳跳赶了回来,手里提着一包药材,伙计急忙上去道:“小姐,不得了啦,那丑陋客官被官府抓走了,也怪小的多嘴,去知会了黑客官一声,谁知道他拿把刀就冲了出去,小姐还是赶紧去劝说一下,莫……”后面“莫闹出大事”还未说出,就见这如花少女眼睛一瞪,手里忽然多了把寒气迫人的短剑,飞身从窗户跳了下去。
伙计吓的腿一软,坐倒在地,心说俺的娘啊,难道我进了强盗窝不成?……
郓城大堂。
武植一阵苦笑,这不添乱吗?本来找来晁盖就可无事,要寻仇要报复以后有的是机会,此时被铁牛这一闹可不好收场了。心中却也感动,要知道李逵现在地行事可是造反杀头的罪名了。
朱仝和宋江一见是了,多半自己抓错了人,宋江暗暗叫苦,他素有结交江湖好汉之心,和晁盖暗通私曲,今日看情形却是大大得罪了山东豪杰呢,更担心晁盖那里不好交代。
朱仝却没想那么多,有人持械硬闯官衙,那可是造反地行径,伸手从旁拎过一把朴刀,大喝道:“大胆泼才,速速放下兵器!”
李逵理都不理他,一刀将武植身上绳索割断,“哥哥,俺们走!”拉着武植就向外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