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节在老者嘴里,更是起伏跌宕,把贵王单剑闯敌营的英姿深深印刻在每个听书人心中……台下一片寂静。
老者退下半天后,众人才回过神来,震天般的喊好声简直要把茶坊地屋顶震破。
金芝鼓掌笑道:“好一段说书。好一个贵王,今日果然不虚此行!”方才老者讲到贵王千万军中持剑独行,她心中却没来由的想起了昨晚的刺客,不知道他此时是不是抱着那只长剑,孤单的行走于江湖。
方天定叹口气,道:“贵王真豪杰也!”
朱勔连连点头,道:“贵王千岁真是咱大宋的脊梁啊!”
王越笑道:“不过说书而已,诸位何必认真!”说着打开折扇轻摇,大有世人皆醉我独醒地架势。
朱勔面色一变,道:“王兄,你此话何意?贵王千岁何等尊贵,岂是你能诋毁的?”
王越向来和他称兄道弟,从未见过他这般脸色,被他几句斥责弄的颇为尴尬,扇子也不摇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天定也暗怪王越扫兴,谁又不知道这是在说书了?就你机敏?不过和王越初识,不好令人下不来台,笑道:“王兄不过是玩笑而已,朱兄何必计较。”
王越一肚子闷气,又不敢和朱勔撕破脸皮,低头不再说话。
金芝见气氛尴尬,站起来告辞,朱勔巴不得对方赶紧走人,假意挽留一下,才赔笑把金芝一行人送出了茶坊。
走出半途,武植和金芝告个罪,言道自己要去赌坊赌上几局,金芝自然应允。
望着武植的背影,本来微笑的金芝霍的一惊,又连连摇头,不会的,这怎么可能?
方天定在一旁道:“姐,咱们该走了!”
金芝心神不定,方天定催了几声才醒过神,“哦”了一声,扯方天定而行,还不时回头看看。
方天定见金芝样子,心里也大吃一惊,姐姐不会是?怪不得这几日姐姐看起来开心多了,可是不行啊,他不过是一名下人,爹爹绝对不会同意的,我一定要想法子阻止这件事,不能令姐姐再伤心一次……
…………
十几日后。
方府下人房。
武植坐在床沿,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现在的方腊开始搞起声东击西,不到盐队出发,路线随时都可能改变,这就大大减少了泄密地可能。那日晚间预计袭击的货队就是突然改变了路线,
自己现在地处境似乎也不太安全,最大地隐患就是朱勔见到了自己,虽然看样子朱家和方家走的不近,朱勔想来也不敢乱说话,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自己也是时候收网了……
脑海里又浮现出这些天的情报:十一月十九到二十一,这三天方腊频繁出入两浙路提点刑狱司。几天后,两浙路各州府县开始派出大批人手盘查各处客栈,新置办的宅院,据说是有什么江洋大盗进入了两浙路。大有把两浙路挖地三尺的势头。而这段日子,在自己小心的观察和打探下,方腊每日都要去佛堂诵经,以前他不过每月去一次而已。
武植默默计议起来……
“哒哒……哒哒”几声敲门声把武植从沉思中惊醒,武植一阵奇怪,平日庄子里自己就和方三走的近,方三进自己房间可是从来不敲门的。会是谁呢?
武植拉开门,方天定笑着走了进来,“穆大哥今日怎么没去赌坊啊?”
武植愣了一下,道:“大公子这般称呼可担待不起,穆某不过是名下人……”
方天定挥手打断他的话,道:“从现在开始,穆大哥可就不是方府的下人了哦。”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方碧绿玉佩,道:“这玉佩虽比不上穆大哥地明珠,想来也值三五千贯的……”
武植看了看玉佩,道:“大公子的意思是叫穆某拿玉佩走人?”
方天定道:“穆大哥果然是聪明人,自然也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武植心中一阵疑惑,不知道方天定发什么神经,这不是打乱自己的计划吗?皱皱眉头道:“这是大小姐的意思?”有几日未见到金芝了,都不知道近来她在忙什么,人影儿也看不见。
方天定听他这般问,更坐实了自己的想法,道:“穆大哥不必多问了,还是早日回乡的好。”说着就把玉佩塞向武植。
武植皱了下眉头,道:“过几日穆某自然会离开,玉佩大公子还是收回去吧。”
方天定听他答应,也不再强求,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等方天定走后,武植琢磨了好一会儿也不明白方天定的意图。索性不再去想,成败也就在这几天了,不管结果如何,过几天自己也要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