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人影晃动,隐隐约约看不清楚面容,少弼伸手搭在腰间剑上,沉声道:“前方何人?”
“可是阁主与红弦堂主?”来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
“自己人?”虽是收了剑,少弼依旧带着戒备护在众人之前,直等到来人半跪于地上。
“启禀阁主,沈副堂主有急信禀报。”
“说。”
来人犹豫了一下,稍稍往前挪动几步,刻意压低了声音:“重华门等正集结人马南下而来,恐怕要对总部出手;另外沈副堂主认为阁内有人私通外敌。”左右看看冷眼于旁的少弼与九河,这人又往前挪了几步,“这人可能就是……”
然而他并没有说出任何人的名字,在相距不到一步远时,来人长身而起扑向韦墨焰,手中寒光凛冽。
他以为这场谋划天衣无缝,却不想没人被惊到,迎接他的只有腕间颈间一丝冰凉。
赤色红芒妖冶,弦上不染半滴血,倏地收回袖中。
“红弦堂主身手越来越快,我这辈子是望尘莫及了。”少弼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不过这家伙也太妄自尊大,三脚猫的功夫就敢来偷袭,不知道又是哪门哪派教出来的废物。”
刺杀破月阁阁主?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只是除了少弼外没人感觉好笑,九河是因为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忙着自怨自艾,而韦墨焰淡淡扫了眼地上死无全尸的刺杀者,望向不言不语的夏倾鸾。
“出招凌厉却毫无章法,心浮气躁。”
“你不也一样?”眼神一闪,掩饰住刹那的混乱。
“你我原因不同。”
夏倾鸾无话可说。
他太聪明,把她看了个透彻,三言两语总能戳中要害。
他是因为牵挂紫袖,她也牵挂,只是牵挂外多了一丝惆怅,还有隐痛。
这两人的对话没头没脑,听得九河一头雾水,扭头再看少弼,竟然望着天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狡猾!”九河咬牙切齿。
“愚钝。”少弼云淡风轻。
再严肃的心情也被逗没了,夏倾鸾无奈。感情上的事她永远想不明白,倒不如顺其自然,毕竟以她的身份地位,期盼的东西似乎过于僭越了。
风声轻薄,细碎阳光洒落满地,宁静中似乎总有些异样。
“阁主……”少弼靠近韦墨焰身边,目光有意无意向后一瞥。
“赶路便是。”
如影随形,跟了一路仍未放弃。只是不知道身后的人是否发现,他的影踪早已被前行的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