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疯狂之举并非毫无因由,禁卫军控制了几乎每条街道的制高点,弓弩手力量的强大使得城卫军每前进一步每夺取一处都不得不冒着来自各个角度的箭雨,这也是使得城卫军的攻击烈度大大被削弱,不能专心专意的进攻,不得不把部分精力用来防范敌人弓弩手的袭击上,这对于本来就是进攻方的城卫军来说就更加吃力,而现在一旦开放了火禁,这优劣之势立即倒转。
大多用木结构的建筑物在白磷箭的催动下几乎没有什么抵抗之力就变成了城卫军最大的助手,一栋接一栋的房屋顺着火势飞速蔓延,来自北方的西北风虽然并不强劲,但即便是一点点也足够了,风势火势夹杂着烟尘迅速席卷过来,这种情况下,禁卫军的弓弩手不得不放弃控制了的各处制高点,一步一步向后退缩,或者就只能先行拆断部分房屋作为阻火带,只是这样一来威胁也是大打折扣,城卫军的攻势却越发猛烈。
面对这种情势,马远往除了暗自咒骂尤素夫的疯狂外,也只能采取被动的先行防范手段,拆除建立阻火带,或者就先行用水龙队对必需要固守的要隘和制高点进行水浇浸润,甚至拆除部分易燃建筑,只是这样一来不但耽误了大量精力,而且使得各处原本已经布置好的要隘功效也受到影响。
就在马远往率领全部禁卫军苦苦抵挡着城卫军一波接一波的攻势之时,在燕京的东南两区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某种变化。看见北区烟雾冲天的景象,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一阵不寒而栗,内战已经真正在燕京城内爆发,局面究竟会走到什么程度谁也不敢预料,尤其是从北区逃跑出来的难民们分散窜入其他各区更是增添了积分恐慌气息,有些失去了一切的人精神显然有些歇斯底里,哀嚎哭泣咒骂声四处充斥,整个燕京就像一个躁动的大火炉似乎马上就要喷发。
天色刚刚擦黑,东南两区几乎同时想起了凄厉的警哨声,这是帝国宪兵队的特种警哨,只有才出现极其危险的情况下才会吹响,很快戒严令便下达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在很短时间内就知晓了,部分城卫军的乱军已经突破了禁卫军的防御线冲进了中心城区,禁卫军正在进行坚决抵抗,而这一部分城卫军乱军很有可能会绕过有羽林军守御的皇城向东南两区侵扰过来,要求所有人都只有留在房中不得出门,否则一律以城卫军乱军同党论处。
这个消息几乎让燕京士绅贵族们心胆俱落,若是让怀忿而来的这些乱军真的冲到了自己家门口,那自己的安全何以得到保障?但现在禁卫军已经完全顶了上去,剩下的也只有帝国宪兵和警察局的人了,只是警察局是寻常治安力量难以和jūn_duì 相抗衡,唯有宪兵还能有点作用,现在宪兵已经吹响了事态最为紧急严重时候的哨声,没有人敢于怀疑乱军究竟是从何处突破的,唯一的想法就是趁早关门闭户,躲在家中,躲过这一劫。
很快东区南区几条主要干道上就有乱兵们的叫嚷声开始喧嚣沸腾起来,不断有乱兵敲打着沿路的门户,索姓撞开大门公然冲进这些平素都不可一世的公卿们府中,家丁们在面对这种成建制的jūn_duì 时也只有眼睁睁看着他们为所欲为,不断有惨叫声从各处府第中传出。
裘破军站在黑暗中满意的注视这这一切,应该说这些伪装起来的宪兵和西疆布置在燕京城中的力量配合得相当默契,二十多个突击小组,几乎在同一时间采取了突然行动,从帝国前行政副大臣宁远望到现帝国内政大臣西顿,从帝国礼务大臣刘文秋到帝国五大家族之一的秦家和苗家,数十家士绅贵族几乎陆续遭遇了来自第三军团和城卫军暴兵们的洗劫,桂湖大道、凯旋大道、金兰大道、胜利大道这几条主要干道上充斥着乱兵们放肆嚣张的啸叫和笑声,混合着各处府第中传来的濒死的惨叫和女人们的悲鸣声。
裘破军不得不承认孙成休是个人才,难怪刁大人会如此看重这个家伙,这帮帝国宪兵无论是在行动效率上还是在手法手段上都丝毫不亚于安全部门在燕京布置的人手,双方几乎是较着劲儿比试看谁干得更利落更干净,效率高者在一处府第解决完,甚至还可以赶上第二处,这不能不让裘破军感到兴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