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他听到熟悉的嗓音,抬头,来的是位年轻的军官。
“报告长官,第三十六军**团上校团长图虎翼……”年轻军官朗声报名。
陶骧摆手制止他,说:“过来坐。”
他指着自己身边的一把行军椅。
“是!”图虎翼笑了。
“你怎么有空过来了?”陶骧问。他示意图虎翼坐近些。是机要秘书进来送茶点的,给陶骧端上来的是咖啡,给图虎翼的是一杯清茶。陶骧看了眼,对图虎翼说:“随便用一点吧。连续行军打仗,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了。”
图虎翼看着陶骧那因为熬夜而红了的双眼,还有手指间燃了半截的香烟,心情顿时有些复杂。他是知道他的这位七少爷曾是多么讲究的一个人的……他忍不住说:“七少,休息一下吧。部队休整,您更得休整。”
陶骧笑了笑,说:“你小子。”
陶骧的面容清俊而消瘦,两鬓染霜。
这些年经历了无数次的出生入死,他的脾气越来越沉稳,也越来越沉默。少有能让他完全放松的时候,也少有能让他完全放松的人。
图虎翼摘了军帽拿在手里。他是跟了陶骧多年的人,见了他,多少能说几句家常话的。他将军帽放在一边,待陶骧端起咖啡,说:“囡囡在上海,这么近,来回不过两天,七少,过去看看吧。”
陶骧喝了口咖啡,说:“最近忙,轻松些了再去。”
“七少。”图虎翼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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