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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三章 此地起佛国,他处下大雨(1 / 2)

逃暑小镇,那位印象中不动如山的祁先生在殷长庚等人的错愕中,盯着柴青山怒容道:“你为何不出手阻拦徐凤年离去你难道不知道徐凤年越晚迎剑,我们就越有希望成功”


祁嘉节向前踏出一步,伸出一手,街面上的长铗悬空升起,瞥了眼柴青山身边那个将秘籍视若珍宝捧在怀中的单姓少女,愤怒道:“不过是随手丢出一本粗劣不堪的绿水亭甲子习剑录,你柴青山还想不想让东越剑池压过吴家剑冢了难道忘了你师弟宋念卿是为何而死”


柴青山揉了揉徒弟单饵衣的脑袋,笑道:“你以为徐凤年想走,我就拦得住了”


柴青山自顾自摇头道:“如果我跟你这位北地第一剑豪联手,各自豁出性命,是能拖住徐凤年不短的时间,最终让那剑来到幽州境内,甚至是这武当山脚。但我不觉得这点,能够影响到大局胜负。我东越剑池跟吴家剑冢,争夺那个一家之学即天下剑学的名头,已经争了好几百年,从大奉王朝争到现在离阳王朝,我剑池弟子剑术有高低,剑道有远近,何曾听说过有几人对不起自己亲手铸就的剑”


柴青山继而冷笑道:“先是师弟宋念卿为朝廷战死,如今剑池又为你祁嘉节铸剑,已经对离阳赵室仁至义尽。所以我这次出行,连剑都不曾带。某人需要在天子脚下讨口饭吃,我柴青山可不用怎样,不服气来打我啊反正老子看你和柳蒿师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别说祁嘉节气恼得气度尽失,连那柄长铗都在空中颤动起来。连宋庭鹭单饵衣两个剑池子弟都大开眼界,师父平时是挺严肃的一个老头子啊,今儿转性了


哈哈,不过少年和少女都很喜欢。这才是他们心目中的好师父。


白衣背剑少女更是觉得大快人心,徐凤年破空远去前丢给了她那本绿水亭,在她看来,师父就该跟这样的人物相见恨晚再一起痛饮三百杯,于是她做着鬼脸,火上浇油地摇头晃脑道:“怎样不服气,来打我啊来打我啊。”


宋庭鹭转过头呲牙咧嘴,瞧瞧,只要那人不在,自己师妹就会露出狐狸尾巴。


不过他打心眼喜欢呀。


只是宋庭鹭很快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他又看到那个同龄人魂不守舍使劲盯着他师妹,宋庭鹭猛然按住那把被他命名为“广陵江”的长剑剑柄,反正师父都跟那个姓祁的伪君子撕破脸皮了,也不差他这一点,剑池少年怒斥道:“小子,看你娘的看啊”


结果少年被他师妹一巴掌拍在脑袋上,怒气冲冲道:“宋庭鹭,你才是他娘”


遇上少女后脸皮子就变薄的赵文蔚只敢在心中默念:姑娘,我叫赵文蔚,是立志以后要做千古第一名相的读书人。


祁嘉节眼神凶狠。


柴青山大概是真正放开了,也不刻意在徒弟面前保持长辈架子,歪头掏了掏耳朵,啧啧出声道:“祁嘉节,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这个放风筝之人,还得分神牵挂住那柄千里之外的飞剑,可千万别功亏一篑了。真要搏命,那就等此间事了,到时候你在这趟御剑后无论剑术还是心境,都已经大受裨益,有望触及邓太阿出海访仙的境界,到时候你我一定生死便是。”


祁嘉节突然闭上眼睛,细细感受那如丝如缕的剑意神念,睁眼后就重新恢复太安城祁大先生的出尘风范,微笑道:“柴青山你也别提什么剑士风骨和江湖道义,无非是不看好那一剑能够建功而已,告诉你一个消息,有人在那柄剑上,悄然增添了一股足以牵动天地异象的浩然之气。”


柴青山眯起眼,“哦那就拭目以待了。”


祁嘉节洒然而笑,随手一挥,长铗长剑钉入客栈廊柱中。


韩生宣曾经在神武城等他,杨太岁在铁门关外等他,剑气近黄青和铜人师祖联手在流州等他。


第五貉下提兵山找他,王仙芝到北凉找他,拓拔菩萨在西域找他。


这一次,无非是换成了一剑找他徐凤年。


徐凤年当场破空而去,起一气剑意两千四,主动迎向那一剑。


徐凤年脚踩一柄心头起念意自足的气剑,飘然御风。


剑在脚下,清风同行。


祁嘉节只是一方离阳朝廷精心配制的药引子,徐凤年要杀他不难,不管有没有东越剑池柴青山阻拦都一样。祁嘉节为何会恰好跟王远燃一行人几乎同时来到逃暑镇,否则以京城祁大先生的偌大名声和殷长庚他们的庙堂背景,武当山上就挤不出几间屋子供他们下榻休息祁嘉节正是要以那道外泄逃暑镇的充沛剑气,迫使徐凤年不得不下山现身,继而装模作样用长铗出鞘这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比拼,以此咬死徐凤年的独到气机,为那万里外东来一剑找准目标。这个有着气魄大到足以让人忘却其间隐藏阴险的手笔,徐凤年当然不会陌生,其实准确说来,他才是这种伎俩的老祖宗,当初实力悬殊,他仍是执意要杀人猫韩生宣,为此精心布局,先是借剑给武帝城的隋斜谷,然后还剑至神武城外,这才侥幸杀掉了那只号称陆地神仙之下第一人的人猫。


徐凤年笑道:“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吗”


只见他脚尖微微一踏,剑尖微微翘起,随后整座剑林,一同扶摇直上,冲向更高处的厚重云霄。


当徐凤年携带剑群一起破开云涛,恰如群鱼跃出水面。


云海之上,霞光万丈,阳光泼洒得如此肆无忌惮,像是为云层披上了一件雍容瑰丽的金黄外衣。


天地寂寥,气象祥和,唯独那拨剑群灵动肆意,悠然游曳。


春江水暖鸭先知,金风未起蝉先觉。


指玄境就有类似未卜先知的本事,故而与人对敌,处处占据先机。而一品第三重境界的天象境,因为达到天人共鸣而得名,跻身此境,已经跟擅长窥探世间气象的练气士无异,甚至犹有过之,对于大势走向,尤其是涉及自身的情况,有一种敏锐的直觉。那么一品四境中最高的陆地神仙,号称朝游东海暮至大漠,其恣意逍遥,当得妙不可言四字评价。


当今天下,谁敢说当年那个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草包世子,不是真神仙


徐凤年身后武当群峰渐渐远去,清晰感知到那遥遥一剑刚刚由江南道飞入淮南道,一场注定要发生在九天之上的生死大战即将到来,但毕竟还相隔一个淮南道,徐凤年仍是不急不缓。除去御剑两千四,如同仙人踩高跷的徐凤年负手站在飞剑之上,凝望着辽阔云海,有些感叹,自己原来也能有这么一天啊。


做那种踏雪无痕飞檐走壁的大侠,一直是徐凤年在年少时念念不忘的一个梦想,反正他徐家本就有让天下英雄豪杰尽低头的徐家刀,那他就提刀走江湖,铲奸除恶,扶危济困,杀匪寇救妇孺老幼,杀yín 贼救那漂亮姑娘,一边行侠仗义快意恩仇,一边结识那些名动天下的江湖好汉,闯荡出一个类似徐神刀的响当当绰号,而那会儿中原江湖又颇为流行公子作为名号后缀,年少的世子殿下就和自己大姐商量了很久,很用心地罗列出了一大堆的“公子”,比如要是穿白袍出行就用玉树公子,穿青衫就叫青龙公子早早向弟弟黄蛮儿许诺,要在江湖上帮他抢个天下第一的美女做媳妇。可惜只喜欢读史翻兵书的二姐总是对此嗤之以鼻,但是当少年信誓旦旦说自己也要找到个好媳妇,就像徐骁在江湖中找到娘亲。二姐终于笑了,她破天荒没有挖苦嘲讽。


在北凉一亩三分地上无法无天的世子殿下,是在后来才听说,世上可能真有那如鸟飞掠穿梭云间的神仙中人。一次百无聊赖了就又去欺负某个睡觉也要握着神符匕首的少女,他大放厥词故意吓唬她,跟她说其实自己根骨清奇得连自己都怕,是那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只要他愿意习武练剑,一炷香功夫就能御剑去那太安城上空拉屎撒尿。


念起则剑动,徐凤年身边那密密麻麻的八方飞剑都略微散开,但是脚下那柄飞剑之前每隔十丈,就有一柄飞剑在前,剑剑相接。


徐凤年笑着一步踏出,踩在了十丈外那柄剑身上,如此反复,一剑换一剑,开始狂奔。


很久很久以前的当年,刚刚在清凉山安家,大姐还未远嫁江南,二姐还未与轮椅作伴,弟弟也未开窍,四个天真快乐的孩子,随便找块空地,划出格子,能蹦蹦跳跳一个下午也不知疲倦。到了吃饭的时候,那个不披甲所以只像个富家翁的男人,总会在他媳妇的命令下过来喊孩子们,他的腿微瘸,男人在自己子女前又是死要面子的性子,所以只会开心笑着,看着他们玩耍,如果不是媳妇亲自赶到抓人,男人好像就能那么一直看下去,嘴上说着慢一点,别摔着。


永远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个自从他离开辽东锦州后,看过了北汉、后隋、西楚、西蜀在内那么多天下壮丽风景的男人,最终会一次次不厌其烦看着四个孩子跳着千篇一律的格子,却会在媳妇催促喊人后,感到不舍。好像希望他的四个孩子,一直就这样无忧无虑,不要长大,女子不要嫁离家门,儿子不要挑起担子。


大概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有个不是陆地剑仙的年轻人,大战在即,却在云海之上踩着飞剑跳着格子,只因为是想起了儿时的欢乐时光。


徐凤年终于停下脚步,后仰躺下,他身下自有百柄飞剑刹那间衔接集聚。


徐凤年躺在飞剑铺就的大床之上,眯眼望着天空,漫天灿烂阳光落在他身上。


金身璀璨。


不久前,在临近逃暑镇的一条幽州官道上,赶路精疲力尽的少女实在扛不住那毒辣日头,就跟身边同伴说了句她要歇息会儿,然后她就在路边一棵枝繁叶茂的柳树,靠着树干坐在树荫中打盹。身披破败袈裟的光头小和尚蹲在少女旁边,在她睡着后,轻轻挥动袖子,扇动徐徐清风。但是小和尚有些忧心,他发现她似乎又做噩梦了,眉头紧皱,不光是今天这个午觉,其实这一路行来,自从两人进入北凉境内,她就经常这样,时不时半夜惊醒,不管多么疲惫,然后她就是死活不愿合上眼睛睡觉了。


小和尚帮少女扇着风,看到睡梦中的少女竟然流泪了,小和尚顿时也跟着眼睛一红,嘴唇微动,喃喃哽咽道:“师父师娘,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东西东西吃了很多苦,都半年多没买过一样胭脂了,连铺子也不看,东西还故意说她已经不喜欢胭脂了师父,趁着东西其实心底还是喜欢胭脂的时候,你教我顿悟吧,这次我用心学,早些成佛好了”


小和尚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嗓音,“你这个笨徒弟呐。”


小和尚先是赶紧抬头,满脸惊喜,然后伸出手指嘘了一声,示意来者别吵到了她,小和尚都顾不得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


从武当山赶来的白衣僧人心中感叹,闺女真是没说错,是个笨南北啊。


李当心缓缓席地而坐。


方丈方丈,方圆一丈内,立即得清凉。


白衣僧人闭上眼睛,轻轻伸出手,点在自己闺女的眉心。


祥符三年。秋末。


北莽大军再度集结,四十万精锐陆续压境怀阳关。


一位年轻僧人破开云层,如仙人落于城外,盘腿而坐。


年轻僧人猛然抬头,沉声道:“天地之大,容小僧只在这北凉城前方寸地,为李子竖起一道慈碑”


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其实他没有说出口,天下再大,也不过是东西南北而已。


骑军并未展开冲锋,而是缓缓压阵,然后万箭齐发。


箭矢密密麻麻如蝗群压顶。


整座天空就像一块脆弱的丝帛,瞬间被锐器撕碎。


年轻僧人低头诵经,塑就金身。


随着一拨拨箭雨泼洒而下,僧人的金光开始摇晃和衰减。


箭雨无止境。


猩红鲜血开始逐渐浸透袈裟。


浑身鲜血的年轻僧人嘴唇颤抖,低头呢喃:“师父,你说情至深处知悔不愿悔。你说的这些道理,我总是不懂,但是没关系。往西去便去,成佛便成佛。”


不知为何,刹那之间,满身猩红变作金黄色。


视线模糊的僧人艰难转过头,望向城头,满脸泪水却咧嘴一笑,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似乎在告诉谁一些什么。


他转回头后微微弯下腰,伸手拨了拨身前脚边的沙地,似乎又是在为搁置某样物件而腾空什么。


他双指弯曲,轻轻一叩


天地之间。


骤然响起一声清脆悠扬的木鱼声


柳荫下,少女猛然哭出声,睁开眼后,茫然四顾。


当她看到笨南北还在,还多了那袭白衣,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一下子哭得更凶了。


不知所措的小和尚扯了扯师父的袖子,嗓音沙哑道:“师父,东西到底怎么了”


白衣僧人把他闺女搂在怀中,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傻闺女,别怕啊,爹和笨南北都在这儿呢。”


白衣僧人伸出手掌在女儿额头一抹,李东西沉沉睡去。


这一次,她无梦,睡得格外香甜。


李当心让女儿继续坐靠着柳树,帮忙擦掉她脸颊上的泪痕后,这才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转身对旁边的道:“南北啊,等东西醒了,就带她去武当山上的紫阳宫,你师娘正在那里等你们。她埋怨山上道观的斋菜没油水,不好吃,很是想念你烧饭做菜啊。记得在山脚小镇多买些鸡鸭鱼肉,等我回来,晚上咱们一家人好好撮一顿”


南北小和尚为难道:“我和东西都没钱啊,师父你有”


白衣僧人瞪眼低声道:“到了北凉,姓徐的能不管饭大不了你们去那个叫逃暑镇的地方,扯开嗓子自报名号,就说是我李当心的闺女和徒弟”


小和尚追问道:“如果不管用,咋办”


白衣僧人没好气道:“那你上山后就去姓徐的茅屋菜圃,偷摘几根黄瓜,凉拌。”


小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唉声叹气。


白衣僧人缓缓起身道:“自己看着办就是,师父要赶去给那小子送行一程,离阳北莽两朝皆灭佛,唯独北凉敬佛,若这就是天理难容,那贫僧无禅,倒是要好好念一次禅了。”


小和尚紧张万分道:“师父,跟徐凤年见着了面,一定要和气啊。他人很好,对了,师父你这次下山没有带那把磨好的菜刀吧要是带了,晚上做饭切菜,我要用的,师父你就别带了。”


白衣僧人挥了挥袖子,一掠而起,到了数十丈高度后,向天空步步走去。


一步一莲花。


李当心自言自语道:“徒弟啊,成佛这种事情,你就算了。师父在行。”


这一日,北凉高空,宛如一座悬天莲池。


之后更有莲上坐佛。


在距离河州边境还有将近百里的天空,白衣僧人追上了御剑东去的年轻藩王。


徐凤年停下疾速飞掠的壮观剑阵,问道:“禅师有事”


两人所在位置已在云海之上,白衣僧人仍是伸手指了指更高的地方,“你该知道吧”


徐凤年笑道:“这个是当然,除了祁嘉节那柄剑和谢观应的横插一手,还会有些有些存在,会对我看不过眼,不过禅师放心,都在我预料之中。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愁,也就那么回事。”


徐凤年抬头望向那浩渺冥冥之中,冷笑道:“如果是在跟黄青那一战以前,我还会畏惧几分,如今嘛,也就那么回事了。”


白衣僧人看着这位大开北凉门户接纳天下僧人的西北藩王,沉声道:“贫僧不是帮你徐凤年,当然也帮不了你什么,但是北凉这一方净土,是贫僧师父和师伯,还有那个烂陀山的无用和尚都希望见到的。”


徐凤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直言不讳道:“禅师应该清楚,我镇守西北,力拒北莽百万大军,都是出于私心。如果我不是徐骁的儿子,不是我北凉铁骑在这里扎根了二十年,他们的心血都在这里,那么我徐凤年也许最多就是单枪匹马去杀几十个北莽武将,尝试着杀掉拓拔菩萨而已,绝对不会死守边关战死凉州。至于收纳天下僧人,何尝不是像在跟离阳赌气。”


白衣僧人不耐烦地摆摆手,“贫僧不管你怎么想,只看你怎么做,又做了什么。”


徐凤年一笑置之。


白衣僧人冷哼道:“这一剑不简单,别死了。我闺女和徒弟跟逃暑镇赊了些账,还等着你徐凤年回去还。”


徐凤年微笑道:“没问题”


徐凤年转身继续御剑直奔北凉淮南两道的接壤处。


白衣僧人转身面朝西方,但是转头看了眼那个略显孤单寂寥的修长身影,颇有几分自己当年从两禅寺下山独自西行万里的风采嘛。


白衣僧人笑了笑,前不久在武当山上媳妇还说他们如果有两个闺女就好了,当时觉得荒唐,似乎现在想来也没那么离谱。


白衣僧人双手合十,轻念一声佛号。


只见白衣僧人四周,绽放出一座座巨大如山峰的巍峨莲座。


沐浴在绚烂阳光中的莲座,不断升起于云海之上。


整个北凉,不知升起几千几万朵莲花。


双手合十的白衣僧人低头轻声道:“我心净时,何时不见如来。我心净处,何处不是西天。”


白衣僧人缓缓抬头,朗声道:“莲花落佛国”


一朵朵莲花之上,坐了一尊尊大佛。


佛光千万丈,向大地洒落,笼罩住整个北凉大地。


武当群峰独高北凉,离阳西北一带,唯有河州一脉而生的丹砂峰、甲子峰、神女峰等在内毗邻六峰,堪称能够不让武当专美于前。


当徐凤年驾驭剑群来到幽州边境,不同于凉幽交界处的安静云海,眼前景象,惊涛汹涌,如风摧撼大海潮,而那河州群山沉入云海底不见踪迹,唯独山势最为险峻的六峰,联袂高出云海,但也仅是小荷露出尖尖角的模样,山头小露如那河中垒石,浪涛拍打,依旧岿然不动。


徐凤年看着远处那六座“岛屿”,就是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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