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鹭赶忙讨饶道:“师妹,别在这里动手行不行这儿这么多外人,以后我还怎么闯荡江湖获得那不败战绩”
单饵衣懒得理睬这个口口声声要以不败战绩走江湖的家伙,学谁不好,偏偏学那个在京城昙花一现的温不胜,说这辈子不求胜过多少高手,只求不败这就是离开宗门必须带着自己铸就的新剑,要不然宋庭鹭这小子在剑池那都是斜挎一柄木剑的,吊儿郎当
在体内气机如江面涨潮猛然炸开后,祁嘉节长铗一剑几乎全部出鞘,仅余下那剑尖不曾拔出而已。
赵文蔚轻轻喊道:“好”
然后现自己给单饵衣怒目相向了,一头雾水的少年气势也迅落到谷底。
徐凤年在这个紧要关头,竟然走到街道上,抬头望向武当山那边。
山上,就在洗象池附近的那栋茅屋前,站着一个身穿龙虎山普通道袍的年轻道士,和一个蹲在地上使劲眯着眼翻阅一本古籍的人。
后者轻声说道:“凝神,此次行事,非君子所为啊。”
年轻道士平淡道:“先生,虽然有违本心,但是我毕竟姓赵,是天师府道人。叔叔在太安城传道多年,如今在京城仍是岌岌可危,叔叔在信中自嘲连那青词宰相也做不得了。况且先生也知道,如果任由那吴灵素得势,不光是佛家的不幸,我们天下道门正统的香火也要飘摇不定。”
眼睛似乎不好的儒雅男子几乎贴到了书页上,感慨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吗”
他欲言又止,摇摇头无奈一笑,“我白煜那些大道理就不唠叨了,都说有一说一,我们读书人啊,知道的多了,就喜欢有一说个二三四,你不拦着,五六七八九也都来了。有些时候扪心自问,确实挺惹人烦的。行了,你做事吧,别管我,这本书不错,我找了好些年也没找着,借这个机会,先睹为快。”
赵凝神犹豫了一下,“虽然说此次合力,最多让他失去在西域凝聚出的那股即将成运的气数,但是先生你还是不该来武当山的,他一旦震怒,我死也就罢了,先生你不该在这北凉夭折,先生应当比当年荀平走得更远”
白煜沾了沾口水,轻轻翻过一页,道:“心太大,胃口难免跟着大,伤身。”
赵凝神叹息一声,向前走出几步,闭上眼睛,手指掐诀。
龙虎山天师府,莲池那棵紫金莲,最高处的一朵花苞,骤然绽放,又骤然凋零。
青州水师一楼大型楼船上,有个读书人盘膝而坐,身前摆有一只水碗,他双指捏着一颗洁白石子,微笑道:“既然事已至此,大势使然,就怪不得我谢观应落井下石了。”
那颗石子砸入碗中水面。
同一时间,一抹白虹由东南往西北,一闪而逝。
看完了正北的徐凤年收回视线,开始侧过身望向正东方。
卸去那股气机的支撑,祁嘉节那柄长铗滑落归鞘。
祁嘉节摘下那柄长铗,随意抛弃在街道上。
殷长庚等人都不明就里。
单饵衣和宋庭鹭也都满脸茫然。
一直像是来看戏的柴青山也向前踏出一步。
徐凤年望向远方,笑道:“东越剑池倾力铸就的一柄新剑,祁嘉节作为剑主,所剩不多的离阳练气士扎堆,加上龙虎山赵凝神的联手牵引,柴青山的助阵。你们这从千万里之遥请来的一剑,比起当年我杀韩生宣那一剑,手笔大多了。”
祁嘉节轻声道:“惭愧。”
柴青山默然无言。
腋下还夹着那本绿水亭甲子习剑录的徐凤年,也不见任何恼羞成怒的神情,说道:“武当山不远,烧香许愿挺灵的,你们还是赶紧祈祷别被我接下这一剑吧。”
东越剑池少女怯生生说道:“徐凤年,江湖上不都说你是真武大帝转世吗,咱们许愿管用”
徐凤年忍俊不禁道:“也对。”
徐凤年看了眼她和那个长得确实挺像宋念卿的少年,后者赶紧双手握紧剑柄,他可知道这个北凉王很擅长不经答应就跟人借剑而且往往一借就是几百上千的。
倒是那个还没长成大姑娘就胳膊肘往外拐的少女,朝徐凤年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背着的那柄剑还不错的,要就拿去,不用借。
徐凤年轻轻呼出一口气,面朝东方,自言自语道:“不用借了,剑,如今我自己有的是。”
徐凤年拔地而起,踏空而去。
只见天空中,那人四周,剑群如蝗。
我有剑,两千四
气长六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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