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狼用匕首顶住脖子的家伙,身高中等,一米七五左右,眉毛极其的稀疏,眼珠子很大,剃着个近乎秃子一般的光头,脖颈侧边纹着一条吐着芯子的恶蟒,看起来极为有特点。
令我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人竟然会是邵鹏,那个在崂山声名狼藉的疯子,按照时间推断他现在应该已经被打“安乐死”了才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越狱啦?”我咽了口唾沫问道。
白狼松开邵鹏,不过手里的匕首没放下,依旧警惕的顶在他的小腹上。
“你当监狱是公园,说越就越呢。”邵鹏很无所谓的朝着白狼笑了笑:“老弟,你把手里的家伙式挪开吧,我如果真想整死你们,来医院的时候就直接扛着煤气罐了。”
白狼侧头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点了点脑袋。
“到底啥情况?”我不解的问他,上次去探监的时候,我曾经跟他表示过,如果他愿意等的话,我可以通过罗权想办法帮忙运作,不过邵鹏的死意已决,所以我才没有再多言语。
“邵鹏已经被毙了,我现在叫邵东。”邵鹏干涩的笑了笑:“我想死,可有人要我必须活着,而且我也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小东之前跟一个歌厅小姐处过两年对象,那个小姐儿给小东生了一个儿子,之前小东每月都会给那他们mǔ_zǐ 打钱,自从小东没了以后,她们mǔ_zǐ 没了经济来源,我侄子被送到了孤儿院,孤苦伶仃,他是我老邵家唯一的血脉,我得把他抚养成人。”
“这些消息是谁告诉你的?”我皱了皱眉头问。
邵鹏重新将鸭舌帽扣到脑袋上,呲牙一笑道:“一个和尚和一个结巴,他们说的是真事,我亲眼见到我侄子了,跟小东长得一模一样,我得用我这条烂命给孩子换一个有保障的未来。”
“孩子现在在那?”我低声问道。
邵鹏摇摇头道:“我不想说,更不愿意他跟咱们这个圈子染上任何关系,我把他寄养在一对没有孩子的老夫妻家里。”
我想了想后问道:“你需要多少?”
邵鹏不禁笑了,朝着我翘起大拇指道:“跟你对话就是轻松,我只需要提前半句你就能猜出来我后半句,给我拿二百万,一半现金一半存卡里,我留在你身旁。”
“为啥选我?”我好奇的问道。
邵鹏眼珠子微微泛红,声音也随即变得低沉很多:“小佛爷告诉过我,在你身边我能感受到除了钞票以外的人情味,而且你对我有恩,至少你没有像个小人一样阴奉阳违,我到我媳妇的坟前去过了,很干净,你应该有雇人定期打扫的对吧?”
“雇了一个老头十年,让他三天去清扫一回,烧点纸钱和贡品,因为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再活够十年,呵呵..”我诚实的点点头回答。
邵鹏将帽檐使劲往下压了压,声音嘶哑的干笑道:“这话说的实在。”
邵鹏一屁股坐到我旁边低声道:“其实那个和尚是安排我去上海的,不过中途我下了飞机又转回了崂山,因为哑巴偷偷暗示过我,你在青市,所以我找到了陆峰,他告诉我,你现在遇上点坎,在这里..”
“让你去天门是么?”我皱了皱眉头。
邵鹏摇摇脑袋道:“他没说,只说到地方会有人接我,按理说我应该听他的,毕竟他给我了我新生,可我特么反感别人拿救命之恩说事,我想好了,如果下次还能碰上他,他再跟我哔哔,我就让他弄死我。”
“哈哈,这话说的像你的脾气。”我乐呵呵的点头道:“就在我这儿安生呆着吧,你不走,没人能把你喊走。”
邵鹏抽了抽鼻子,将运动中的拉锁拉到最上面,脖子往里拱了拱道:“行了,不鸡八言情了,说正事儿吧,谁让你们吃瘪的?管你要二百万,我不能白要,总得干点啥,要不然你底下这帮小兄弟该闹情绪了。”
白狼嘴快,脱口而出:“是一个精神病整的。”
“啥?精神病?在特么我面前还有人敢说自己是精神病?妥了,告诉我叫啥,在哪住,待会我研究研究去。”邵鹏错愕的看向白狼,冷笑着吧唧两下嘴巴道:“青市没特么狠人,最牛逼的一家子还是岛国的草寇,好像叫石原什么玩意儿来着。”